第一千六十九章置身事外
“真是活见鬼了,好不容易赶走了这一群荒域巨兽,咱们自己人还要打一架。”闵兴一路闷头而行,心中暗想。众人团结战斗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这样看来,被支走不失为一件好事。老城中的能士们都是比自己年长的前辈,并肩作战后反目成仇,闵兴本来也不想参与。
转念一想,思想包袱轻了,闵兴的脚步也快了。眨眼间,魏齐瑞和诺元苍两拨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视野中。
深入到老城内部,闵兴的眼前呈现着一片废墟。昨晚议事的大厅被毁,砖瓦坍塌损毁,往前一步也难以下脚。
“古博前辈!”闵兴一下子紧张起来,冲进废墟中慌乱地翻动。
这幅场景不得不让他恐慌,古博前辈会不会被埋了,脑中的不祥念头让闵兴恐慌。蹲下身子一通乱找,闵兴的脑袋上冷汗直冒。
哪里有古博前辈的影子,闵兴找了半晌一无所获。他茫然地扫视前方,留给他的俨然是一个烂摊子。
即使翻遍四散堆砌的砖瓦块,也难有所获。古博前辈要是真的被埋了,凶多吉少。
“闵兴!”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闵兴猛地回过身。汪睿前辈背着古博,站在不远处。闵兴长舒一口气,一个健步奔过去。
“顶坍塌下来之前,我背着古博冲出来了。”汪睿气喘吁吁地说。
闵兴向他所行的路望去,这条路已经不成样子,整个撕裂开来,远处的撕裂缝隙中还夹着一只小型荒域巨兽。
巨兽已经死了,身体倾斜地倒在缝隙里,张开的巨口面前摊着一团血,十分狰狞恐怖。
这一路过来,汪睿和古博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古博的状态没有好转,当然也没有恶化。闵兴从汪睿背上接过,汪睿直起背来,松了一口气。
“你们刚走,就有荒域巨兽从地下向上暴,数量极多,诺元苍派了些人,把这些家伙往别的地方引,才缓解了地下水渠的压力。”
“可惜,暗夜之影下,大家的速度都比平时慢。我亲眼见着有人被巨兽踩在脚下,血肉模糊。”汪睿说着,眼角露出了悲怆的神情。
闵兴本能地四处寻觅,想要找到那个被踩扁的悲惨背影。此人在人类世界中是至高无上的强者,可现在却身首异处,连尸体也找不到。
“还好最后守住了,真以为完蛋了。”汪睿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
他转向闵兴,看了看闵兴的身后,疑惑地问:“怎么只有你一人,其他人呢?”
闵兴摇了摇头,将情况陈述了一遍。汪睿陷入沉思,舔了舔嘴唇嘀咕道:“说实话,诺元苍率领的守卫队,确实吃了不少苦。”
“你的意思是按照他的想法分配是对的?”闵兴忙诧异道。
汪睿居然帮诺元苍说话,闵兴十分意外。或许是亲眼目睹了惨状,让他产生了侧影之心。
“嗨,以为能挺过来就不错了,没想到这么远。咱们的人在城下第一线,也是生死一线间,自然是谁也不该让谁了。”汪睿回过神来,语气平静地说。
闵兴会意地点了点头,背着古博前辈向上挺了挺。正左右转了转身,找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让古博前辈休息。
城墙根方向,突然间能量光芒闪耀,一道道璀璨的涟漪随风扩散。
闵兴和汪睿前辈对视一眼,撒腿就向放光点奔去。汪睿一把拉住他,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我们先回去看看,要是住处没有被毁,把古博送回去休息。”汪睿语气沉静地提醒道。
闵兴恍然大悟,背着古博跟随汪睿找回住处。城墙根处轰轰作响,两方显然已经大打出手。
汪睿没有回头,脚步匆匆地穿过破败不堪的街巷。闵兴也沉住气,不管身后动静多大,也克制住不去关心。
低着头心神不定地走了半晌,汪睿前辈立住了,身体挡在闵兴面前。
闵兴抬头一看,原先的客栈顶部被击碎了一个角,走廊间砖瓦石碎片遍布,从走廊的一头径直延伸到另外一头。
住处是否被毁尚未可知,两人七上八下地沿着荆棘密布的开裂破碎地面,蹑手蹑脚地行走。稍不留神,就会摔一跤。
“没问题!”所住之处没有被摧毁,两人松了口气。
开了门,将古博送回去,两人站在床榻边互相对视。
“古博前辈还能醒过来吗?”闵兴担忧地问。
汪睿咧了咧嘴,回道:“那得看这次能得到什么,古博脾脏俱损,若是能得到荒域巨兽的脾脏做替换,才能获得新生。”
“这个好办。”闻言,闵兴自言自语道。
“好办?恐怕不见得。洪荒巨兽的脾脏能救很多人,能不能轮到古博尚未可知。”汪睿呢喃道。
闵兴明白过来,要想获得救命之物,还得看最终分配。
诺元苍前辈的人受伤重,他肯定会竭力争取。想到这里,闵兴很是为难。他想救古博前辈,也想救其他人。眼前的局面,实在让人难以抉择。
站在哪一边都难,闵兴抱起胳膊,叹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一定要争取,不然古博就废了。我们把他背回来,就是抱着治好他的希望,有机会怎么能放弃。闵兴,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汪睿前辈站起来,掸了掸浑身上下的灰尘,语气坚定地说。闵兴看他的眼神,深邃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锐利,让人感觉到不好惹。
为了达到救自己人的目的,汪睿前辈收敛了对其他人的恻隐之心,目露凶光。闵兴悄然跟着他推开门,一声不响地向城墙根处迈进。
沉默一路,闵兴发现走在前面的汪睿前辈在聚敛能量,出手一战的势头一触即发。
他还在犹豫,到了现场看情况行事。救人之事闵兴很积极,为争抢资源争得头破血流却不感兴趣。
至少,要为古博前辈争取到一枚荒域巨兽的脾脏。闵兴默默清算了聚集在城墙处的人数,感受到资源的紧张,态度不得不做出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