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问罪
凌悬四处绕了一圈，确定周围已无人，方才冷笑着面对闵兴。“难道这些年你一直和这个女孩待在一起？难怪功力不见涨。”凌悬嘴角微扬，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道。
闵兴闷哼一声，不置可否。凌悬得意的样子，俨然是发现自己并未进步，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加大了。
凌悬敏锐的灵识，已经让闵兴有了心理准备。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是闵兴对自己与对方的实力差距心中有数，没有否定他的话。
“凌悬学长，好久不见，你的实力又变强了。如此基础还能突飞猛进，在下佩服。我的天赋不如你，一直停滞不前，早就不是你的对手了。”闵兴双手握拳道。
“不必阴阳怪气，我今天来，可不是来和你叙旧的。”凌悬厉声回道。
“那，你是来炫耀的？向我展示您刻苦修炼的成果？”闵兴不改阴阳怪气，在凌悬周身上下指指点点。
“哼！”凌悬一甩手，背过身去。
闵兴缓缓踱步，警觉的目光盯着他的背影。他当然清楚，凌悬此行自然不是为了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他突然在天泉山现身，显然是有备而来，或许早早就在此等候。他如何能准确获知自己的行踪，闵兴本能地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一路上并未发现有人跟踪，是谁向他报告，他又是在什么时候来到天泉山。凌悬贸然出现，是不是有人暗中帮他，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想法在闵兴脑中交织。
最重要的是，凌悬的身上杀气很重，到现在也没有减少。所以，他不是来找自己切磋的，这是最可怕的地方。
不过，他倒是同意放走燕子。显然，凌悬此行与燕子无关，仅仅是来找自己，这让闵兴稍稍缓了一口气。
“我直说了吧，秦啸天是怎么死的？你对他做了什么？”片刻，凌悬陡然间转过身，压低嗓音问道。
一团恐怖的气流从他的身体周围升起，随着空气的流动向闵兴压来。闵兴瞥了一眼，镇定心绪，目视着凌悬。
凌悬的问题并不算意外，他早就猜到，能让他耿耿于怀，经历数年仍然找上门的理由，只有秦啸天。
早在能兽山中，对这件事的怀疑就已在凌悬心中生根发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为什么这么问？我没有杀他。”闵兴面不改色，很平静地回了一句。
凌悬嘴角微抽，摇头冷笑道：“都这个时候了，继续狡辩，还有什么意义？还是你以为没有证据，我会出现在这里？”
闵兴左右踱步，脸上仍然波澜不惊。凌悬的反应他自然不意外，不过，他不会轻易承认，两人心知肚明罢了。
“你就是为了这个而来？”闵兴问道。
“明知故问！秦啸天是我的兄弟，他被你杀了，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觉得你能走得了？”凌悬猛然提高了音量，闵兴闻声，停止了踱步。
“原来，是为秦啸天报仇来了。”闵兴冷笑着摇了摇头，悄悄聚敛真气，驱散了环绕自己的戾气。
两人之间的气场十分混乱，身后的树木剧烈摇晃，压抑的气流笼罩住这一方天地。
“闵兴，你装得不错，在能兽山脉我就开始怀疑你了，有胆做没胆承认，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透过密集压抑的气流，凌悬的话清晰地穿入闵兴耳中。
闵兴此时也不再辩解，不管凌悬从何得知，他显然不是来寻求答案的。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地狡辩。
“你应该问一问，他到底为何对我念念不忘，非要找我寻仇。”闵兴冷冷地说。
“你很清楚，秦啸天被赶出常青藤学院是他自己造下的孽。破坏学院的规则，出手伤害新生，明知故犯，致人功力全毁成了废人。这样的人，理所应当被赶出学院。”
“被赶走之后，他非但不思悔改，反而再次找到我，说要杀我雪耻。我不动手，难道等着被他杀吗？”顿了一顿，闵兴义正言辞地补充道。
凌悬闻言，一时间无言以对。环绕在闵兴周围的气压向凌悬方向倾倒，闵兴知道，凌悬心意有些乱了，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就算如此，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杀人了吗？秦啸天只是一时冲动，在他失去理智的时候，你控制住他即可。”
“可你居然为了个人恩怨，直接取了他的性命，这样残忍无情地对待曾经的同窗，难道就有理了吗？”凌悬回过神之后，激动地质问闵兴。
与此同时，那股不稳定的气流瞬间恢复，再次排山倒海地朝闵兴涌过来。
“你以为我想吗？”
闵兴甩手一叫，凌悬的话，已经刺到了他的痛处。和秦啸天战斗的那个疯狂记忆，一下子清晰地浮现在了闵兴眼前。
“他像疯了一样纠缠我，不管我怎么说，怎么做，他就是要来拼命，你说我该怎么办？”闵兴咆哮着，面容再也无法保持淡定。
他当然不想杀秦啸天，秦啸天的死是他心中永远的痛。闵兴想起了秦啸天猩红的眼睛，想起了他不顾一切冲过来的样子。
“秦啸天就是个疯子，一个偏执狂！”闵兴喊道。
既然话已经说开，闵兴干脆发泄个够。在能兽山不得不瞒着凌悬，现在终于不用掩饰了。咆哮之后，他的眼睛变得很红，身体周围的气场压倒了对面。
凌悬陡然一怔，眉头皱了起来。他能想象秦啸天追着闵兴不放的样子，那副模样一定是非常狰狞的。可是，这不是因为他偏执复仇，而是为了责任。
“那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如果我不孤注一掷，如果没有那样的机会，死的人就是我。”片刻，闵兴的情绪渐缓，平静地说。
“那样的机会？”凌悬心神一紧，两眼放光。
“到底是什么样的机会，如果我没有记错，当时秦啸天的实力明明在你之上，最重要的是天时之利，你到底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杀了他？”凌悬紧追着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