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红乍笑连理枝
第56章红乍笑连理枝谢恩之后,钰舒坐下喝了一口热酒,抬眼见对面有一妇人正看着自己,便对她微微笑了笑。见那妇人对她使了个眼色,起身,走向殿外。
钰舒微微颔首,见她走开,抬头看着宋嬷嬷,问:“方才出去的是哪位王爷的福晋?”
宋嬷嬷看了一眼,俯身低声道:“万岁爷的生母,醇亲王的嫡福晋。”
原来是载湉的生母,钰舒自然是要去相见的。便看了一眼载湉,递了一个眼神给他,对宋嬷嬷道:“我去见见她。”
出了殿门,找了一会儿,见碗贞等在不远处的长廊上,便让芊禾守在一边,她疾步走了过去,福了福身,道:“舒尔见过福晋。”
“珍小主乃皇上的嫔妃,不可对妾身行此大礼。”
“福晋乃皇上的生母,有何当不起!”
碗贞笑了笑,两人并肩踱步在长廊上。走到台阶处,钰舒搀扶着她,她顺势将钰舒的手放在手心里,笑道:“妾身早就听闻珍小主很受皇上的宠爱,就是不得空见面。”
“如今亲眼见了,见小主不仅容貌出众,才华横溢,便想和小主说说话。妾身看了你那大字,写的相当不错。席间又见你与皇上眉目传情,妾身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见她突然咳嗽起来,钰舒连忙拍了拍她的背,问:“福晋身体不好吗?为何会不停的咳嗽?”
碗贞略微点了点头,缓了缓,叹道:“妾身这身体怕是不中用了,自从妾身的孩子们一个一个的离开妾身,妾身的日子便没了意义。如今只有皇上一个,可是却也不能常常见到他。”
“心中很是想念他,每每梦到他,不是惊醒,便是哭醒。梦里他总是向我哭泣,问妾身为什么要抛弃他,当妾身哭着要去抱他时,他便消失不见。妾身哭着到处找,明明能听见他的哭声,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见她说话时的表情,听着她的话语,钰舒心中很难过,扶着她坐在长廊边,低声道:“皇上的心里也很记挂福晋您呢!他经常在我面前提起您,感叹不能在您膝下承欢,说他自己不孝。”
碗贞对于皇家规矩,极其的遵守,像钰舒这样的话,自是不敢轻易说的,忙道:“你可千万要多劝劝皇上,让他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说话间,钰舒瞟到载湉从长廊一端走来,便看着碗贞,问:“在福晋的心里,皇上还是您的儿子吗?”
当然是的,碗贞叹了一口气,道:“十月怀胎,他是妾身身上掉下来的肉,妾身心里怎会不当他是自己的儿子。只是如今他贵为一国之君,是先帝的嗣子,妾身纵是有这样的想法,也只能跟你说说,连王爷的面前妾身都未曾说过。”
载湉立在二人身侧,见她说完,便跪在地下,道:“额娘,在我心里,您也是我唯一的额娘。”
碗贞闻声立即回头,见他跪在地下,大惊失色,连忙起身扶起他,嗔道:“皇上,这里人多眼杂,若是让别人见你跪在这里,到时候就怕又要引起一场没必要的风波。”
然而载湉却不怕,略笑了笑起身,扶着她坐下,道:“额娘最近身体是不是不大好?”
碗贞拉着他坐下,笑道:“你心中记挂着额娘,额娘这身子便好了。”笑了笑,执起载湉的手,又拉过钰舒的手,将二人的手交叠在一起,笑道:“只要你们好好的,额娘就放心了,就算是死也不怕。”
钰舒将头靠在碗贞肩上,喃喃道:“额娘放心,我与载湉一定会好好的。”
碗贞略笑了笑,看着载湉,三人略坐了一会,说了一会话,便回了宴席。
宴席散后,钰舒和嫣然、钰雅走在长廊上。钰舒侧头看着二人,道:“今夜我们三个一起守岁吧!”
嫣然笑眯眯的看着钰舒,道:“今夜我与瑾嫔一起守岁,你呀,还是去陪皇上吧!”
钰舒纳罕道:“皇上今夜不一定会来呢!”
“谁说我不来!”
三人闻言,连忙转身,福了福身。
载湉走上前,拉着钰舒便往排云殿方向走,一面走一面对嫣然和钰雅道:“平身吧!”
钰雅起身,转身看着载湉与钰舒,将锦帕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嫣然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笑道:“我方才吃的有些多,想回去吃点酸的解解油,就不陪你守岁了。”
嫣然点了点头,见她转身走开,便回了自己的寝殿。
钰舒与载湉十指相扣,漫步在园子里,一面走一面看着载湉,道:“皇上明早要上朝,今日还是早点休息,就不要守岁了。等下回去,臣妾便伺候皇上梳洗吧!”
载湉侧头看着她,笑道:“珍小主想亲自伺候朕梳洗,朕求之不得。”
寝殿内,钰舒坐在暖阁榻上,等着载湉过来下棋。
载湉梳洗完毕,走进来,见她摆着棋盘,便坐到她身旁,靠在她的身上,问:“你不是说要早点休息,为何又将棋盘摆下?”
钰舒拿起一枚白子,有些举棋不定,道:“是你要好好休息,我可没说我也要早点休息,我又不用上早朝。”
载湉起身坐到她对面,笑着问:“你一人如何下呢?”
钰舒落下白子,挑眉看着他,笑道:“就一局!”
“一局下来,估计戌时末了。”
“那岂不正好。”
两人开始对弈,一面下棋,钰舒一面问:“以前我在家中的时候,每次守岁夜,都是和家人坐在一起说话,你呢?你是如何过的?”
这话倒是把载湉给问住了,他耸了耸肩,摇头道:“我是孤身一人,除了小宁子,便是书本。”
听了他的话,钰舒心中一酸,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脸颊,笑道:“那今年有人陪,是不是应该有点花样呢!”
“什么花样?”
“谁要是输了,便在脸上贴上对方写的字条。”
“你敢吗?”
“敢!”
两人开始激烈的对弈,为了不让自己的脸上贴上那张纸,谁也不让谁,杀得对方落花流水。最终,载湉还是输了钰舒一子,钰舒连忙跑去写了一个字条,用嘴舔了舔,笑着贴在他的脸上。
他嫌弃的看着她的动作,无奈自己输了,只能任由她摆布。斜眼看着脸上的字条,吹了一下,问:“你写的什么?是不是骂我的话?”
钰舒微笑不语,重新摆好棋盘,很快,结果又出来了。载湉又输了,又被钰舒贴了一张字条。他很不服气,接连开了三局,皆是以输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