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真相#94
第96章真相#94
“江左顾！”衡苏禹拨开层层人群闯入商业街，商业街的行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他要寻找的目标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他刚才绝对不会看错，那个人就是江左顾，至于和他在一起还牵着他的人是...。
本来还在东张西望的衡苏禹慢慢停下脚步，胸口竟是止不住的发闷发痛，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江左顾从来没有忘记过李言他，尽管他嘴上不提，可每当他看见穿制服的高中生从自己面前走过，都会若有所思好一阵儿，就连他生病时对自己说的那句“谢谢”，真的不是通过他看见了别人的影子吗？
衡苏禹什么都懂，但装了很久，他一开始只是对江左顾这个人很感兴趣，最后又钦佩于他的才华和勇气，经过短暂的相处，他确认自己喜欢上了对方。可惜江左顾迟钝，并没有发现，他只把他当成了朋友或者业务上的合作伙伴。
早在半年前，江左顾和公司签的一年合同就终止了，意味着江左顾与无人帮乐队的合作结束，可江左顾还是陪衡苏禹又待了半年，衡苏禹认为他有希望，认为他感化了他，没想到他才回国几天，结果依旧如此。
只要有李言他在，他就不算都什么。
看见两人在一起还要去找他们，简直是自取其辱，衡苏禹依靠本性去追寻江左顾的步伐，又因为想明白这件事后望而却步。长这么大他就没因为爱情难受过，这次他真的尝到了心痛的滋味，他迫切的想要宣泄这一切。
在原地呆立半晌，衡苏禹放弃思考，准备打道回府，可偏偏就在他回头的同时，正好对上了迎面而来的两人的目光。
衡苏禹呼吸停滞，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江左顾并没有察觉出衡苏禹的异样，他本以为不会碰见衡苏禹，谁知道他们才逛了两个店出来就看见了，他面上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相隔老远就挥手招呼，“衡苏禹！你怎么跑这来了？”
他一旁的李言他面色肉眼可见的冷淡下来，他心想衡苏禹真是阴魂不散，哪儿都躲不过。
“啊...我...，”衡苏禹面对江左顾的明眸皓齿，心尖颤抖，只能支支吾吾的道，“演出结束了。”
“这么快？其实我刚才路过看了一会儿，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但你既然来了...。”江左顾松开李言他，用眼神示意自己要和衡苏禹说话，然后作势要过去。
然而他才刚走没两步，李言他冷不防在身后拉住他，硬生生的又把他拽回到原来的位置，江左顾疑惑看他，他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强硬的扼制住心中的占有欲，阴鸷的摇摇头。
“怎么了？松开我，我要和朋友说话。”江左顾没有读懂李言他的意思，李言他自然不会戳穿。
江左顾就是不知道衡苏禹对他有好感所以才会如此，如果他真的知道了，恐怕以衡苏禹阴险狡诈的程度，一定会主动进攻，江左顾耳根子软，他相信江左顾不会背叛自己，就怕江左顾为了自己而主动失去些什么。
“我不能听吗？”
李言他这句话像触发了衡苏禹的神经，他几步上前拉住江左顾的另一只手，浅色瞳孔一改方才的悲观懦弱，颇具挑衅性的瞪着李言他，两人的视线在江左顾头顶上方交战数回合，而江左顾本人没空管头顶的炙热，他僵持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
李言他平时醋意就很大，但是也太不理智了，不能是个人他就吃醋吧？他们只是正常聊一下工作上的事情，李言他又何必如此？就算他们今天不见，过几天去公司的时候也是要见的，逃又逃不过。而且他们同属一家公司，在国外相处也很好，现在把衡苏禹晾在这里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想听也可以，但是...。”后面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来，衡苏禹已经先行松开手。
他面上浮现出些许伤感与苦笑，好像受尽满腹委屈一样，这对于江左顾来说很有杀伤力，两人只听衡苏禹继续缓缓道，“左顾，不用勉强，我理解的，我只是很长时间没见你，想和你单独叙叙旧，如果你们有事我们就改天再聊，我不想让你和...这位弟弟不开心。”
“靠！”李言他心里怒骂一声，怎么能有人比自己还会做绿茶？！他现在是真摸清江左顾的脾性了，知道江左顾最拒绝不了的就是别人可怜兮兮的请求。
衡苏禹则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只是和江左顾说两句话而已，这个小子未免也太刻薄自私了，本来他不想说那么多的，可李言他越是这样，越能激起他的反抗欲。
“没有！”江左顾赶紧摇头，他当即从李言他手中挣脱束缚，随便指着街边一张长椅道，“李言他，你在哪儿等我一会儿，我和我朋友说两句话。”
“哥！”李言他急红了眼，想再次上手去抓，可惜江左顾已经被衡苏禹拉到另一边，双方之间恰巧有一群路人通过，硬生生的将他们隔开一个距离。
眼看江左顾从自己手边离开，虽然目之所及，可莫名的空虚与恐惧还是涌上他的心头，就和当初江左顾不告而别时一样...。
那边，其实衡苏禹没有多说什么，他可不是喜欢横刀夺爱的人，就是聊了一下这几天的近况和国外朋友的事情，衡苏禹他们乐队后天就要正式发专出道，江左顾也很惦记歌曲数据，所以打算明天处理完学校的事情就去公司。
大约聊了十几分钟，两人话题结束，衡苏禹和江左顾又象征性的寒暄几句后告别，临走前衡苏禹似有意或无意的看了眼不远处屹立的李言他，他目光吓人，感觉下一秒就会提着刀冲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基于这个原因，衡苏禹最终还是上手亲昵的弹了下江左顾的脑门。
他们以前在国外总打打闹闹，所以江左顾已经习惯了，他捂着额头正想反击，只见衡苏禹又摸了摸他的头，“你啊，多注意休息，不要像之前那样生病了。”
“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江左顾拍拍胸脯保证，最后目送衡苏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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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衡苏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街角，江左顾这才回头看向不远处被他“孤立”的人，李言他依旧保持着刚才的位置没有动弹，只不过他头低下，叫人根本看不出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李言他！”江左顾一面在心里思索该怎么哄对方，一面小跑着过去，他弯腰去看李言他的表情，李言他却别扭的转头不让他看。
“不要生气嘛，他是我的朋友，你不是也见过吗？”江左顾主动搂住李言他的胳膊，语气软绵撒娇，拉着他甩来甩去，江左顾想这样应该能让李言他火气消褪一些。
然而现在的李言他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他依旧不肯把脸转过来，江左顾只听他不冷不热地问道，“哥，你真的爱我吗？”
“当然。”江左顾毫不犹豫的回答。
李言他深吸一口气，心中的阴霾始终无法退散，江左顾不告而别对他的打击太大，让他很没有安全感，即便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可他生怕江左顾又会和之前一样，前一天还装作无事发生，第二天就把他无情抛弃。
“我不喜欢那个人，你能不和他接触吗？”
“这...。”江左顾一时犹豫，李言他为什么对衡苏禹的敌意那么大？说起来以前他们两个初见时就很不愉快，莫非李言他误解了什么？
“这样你还说爱我？”李言他难以接受江左顾的犹豫，他知道他和衡苏禹的合同已经解除了，他们未来不会有工作上的交集，他甚至可以去找李跃，让江左顾以后不要和那个乐队合作，他现在只想要江左顾的一个态度。
听见这话，江左顾心底生出些火气，他很快松开李言他，语气里透露难以自控的失望，“在你眼里，我爱你就是必须事事听你的，一切都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吗？这不是你单方面的控制吗？你认为我对你的感情只凭不听你的这一点就能概括吗？我还没有那么肤浅，会被恋爱冲昏头，我能分清是非。”
察觉到江左顾的方反感，李言他忽然如梦初醒，心里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恐惧，他承认自己内心黑暗，他分明那么排斥家里，竟然还生出了想利用家里的关系来掌握江左顾的方法。
他不能这么做，他爱的是江左顾独立的人格，哪怕其中没有他，只要不会失去。
“对不起，”李言他情绪失控，回头落下两滴泪珠，声音都在发颤，“哥，我不是有意那样说的，我只是嫉妒了，衡苏禹和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生活那么久，我害怕...。”
“我们真的只是朋友，”江左顾还正要说什么，突然他反应过来了某件事，思路异常清晰，“...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和衡苏禹生活在一起？你知道我们去国外了？我有和你说过吗？”
江左顾还没来得及和李言他讨论国外的趣闻，自然也没有机会说他是和衡苏禹去的国外。
李言他一时语塞，江左顾已经读懂了一切，难以消化。所以李言他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是他父亲把自己安排到国外的？
江左顾不怪李言他没有对他说实话，换做是他肯定也没办法说出口，他只是再一次被事实伤到，曾经他以为公司是真的相信他的能力才让他去国外深造，没想到原因仅是如此，他们在一起真的是那么不堪的事吗？
更重要的，李言他从头到尾都知情，他又该怎么想自己？
“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