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栀子花落
第84章栀子花落
白老爷子早已瘫倒在地。
“好了，然然，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司夜痕整了整被李然揪皱的衣领，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记得，一日之后，带着完整的你来见我。”
李然望着司夜痕离去的背影，垂下的眼眸已然通红。
缓缓走向白朵的尸首，蹲下身子，抱起白朵，一步一步地朝着客厅外走去。
白老爷子伸手抓住了李然的脚踝，“木子家主，放过白家吧。”
李然挣扎了几下，看到白老爷子那哀求的眼神，心中一软，“你会好好安葬她吗？”
白老爷子忙不叠地点头，浑浊的眼中满是祈求：“会的，一定会，我这把老骨头拼了命也会让她入土为安，给她应有的体面。”
李然微微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后，轻轻挣开了白老爷子的手，抱着白朵，“走吧，我要亲眼看到。”
·~
白家的院子。
李然将白朵轻轻放在白家的大厅中央，直起身，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这是你们白家欠她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白老爷子强撑着身体，让人拿来了白家最好的棺木，亲自为白朵擦拭脸庞，整理遗容。
李然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料理完白朵的后事，李然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老破小。
没有开灯，就那么坐在黑暗的房间里，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司夜痕的话。
一夜无眠。
天蒙蒙亮，晨曦透过淡薄的云层，隐隐绰绰地洒向大地，给整个城市蒙上了一层如烟似雾的薄纱。
李然独自站在窗前，双眼布满血丝，面容疲惫。
打开通讯器，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找到那个熟悉的人名，深吸一口气后，拨通了。
接通的瞬间，微微挺直了身子，声音沙哑却尽量保持着镇定：“喂……是我，木子然。”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我想做一件事，司夜痕……，给了我一天的时间，我……。”
望向窗外那逐渐明亮起来的天空，似乎在那片朦胧之中寻找着一丝希望的曙光，等待着那头的回应，而那每一秒的等待都仿佛无比漫长……
李然说的模棱两可，对面的人似乎也没想要追问。
“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吧。木子家做不成你的后盾，但绝不会拖你后腿，哪怕你要与世界为敌。”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洒向了李然，驱散了迷茫与阴霾，李然迎着那熠熠生辉的朝阳，微微仰起头，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此刻渐渐腾起了两簇炽热而坚毅的希望火焰。
“谢谢您，木子然的姑姑。”
·~
李然回到司夜本家的别苑时，看到的就是皇甜甜晃悠着小脚正在品尝丰盛的早餐。
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弥漫着股得意劲儿。
李然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真是低估了这个女人，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此刻还有勇气留在这心安理得地享受。
皇甜甜像是感受到了那道充满寒意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到李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哟，这不是木子家主吗？怎么，在外面逛了一圈，还是得回到这里。”
“呵，怎么不继续用你那娇滴滴的嗓音喊我‘然哥哥’了？是不是觉得面具戴得太久，已经黏在脸上揭不下来了，现在索性就直接扔掉，露出你这副丑恶的嘴脸了？”
李然的声音犹如寒夜中刮过的冷风，直直地穿透皇甜甜那看似坚强的伪装。
皇甜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木子家主这是说的什么话呢？甜甜我呀，实在是听不懂呢。哎呀，难道说木子家主心里其实还挺喜欢甜甜喊你‘然哥哥’的？”
李然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厌恶：“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那刻意装出来的夹子音，听在耳里就像指甲刮过黑板一样，让人难受至极。
不过没关系，今天我倒是很想听听别的声音。”
皇甜甜心头涌起一股不安，但还是逞强地问道：“别的？什么别的？”
李然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比如，你扯着嗓子喊救命的声音。
我很想知道，当你真正感到恐惧的时候，这声音会不会比你那夹子音稍微动听一点。”
皇甜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哈哈，木子然，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
你也太小瞧我皇甜甜了。在这司夜本家的地盘上，你觉得你能把我怎么样？就算你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我一根汗毛。”
李然微微仰头，发出一声短促而轻蔑的冷笑，那笑声如冰碴般在空气中散开：“皇小姐，昨日睡的可安好？想过自己做过的那些恶事，有没有一丝后悔？”
皇甜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嚣张的模样，她放下手中的餐具，优雅地擦了擦嘴：“后悔？我做事从不后悔。
倒是你，有这闲工夫来质问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讨好司夜哥哥，说不定还能在少受些罚。”
李然向前走了几步，眼神紧紧锁住皇甜甜，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白朵的死，你就真的能心安理得？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皇甜甜眼神飘忽了一下，又迎上李然的目光，镇定地说道：“白朵？她的死活与我何干？不是对你爱而不得吗？你没救她，不该是你愧疚吗？”
李然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缓缓伸出手，拿起桌上的一把银制餐刀，在灯光下，刀刃闪烁着冰冷的光。
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那支银制的叉子，“你说，这把刀刺进你的身体，会是什么感觉呢？”李然的声音低沉而缓慢。
突然，手中的叉子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迅猛而精准地刺向皇甜甜的手。
叉子深深嵌入手骨，那清脆的“咔嚓”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鲜血瞬间涌出，顺着叉子的纹路蜿蜒而下，滴落在洁白的餐桌上，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罪恶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