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腐朽与封建

冷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进客厅，发出嘶嘶的声音。  周围的封家人没有任何动作，也许他们的身体与心灵早就一片冰凉，对身边的一切浑然不知。

没有一个人说话，似乎空间定格，时光停止了流动。

王林没有着急说话，等待着封来军做最后的决定。

真相早已大白，如若这老头还是冥顽不化，王林不介意强行将他带走。

地板的血迹触目惊心，反射着众人苍白的面孔，封来军动了，一点点撑起日渐苍老的身体，身边子孙们动了动，最终谁都没有搀扶。

心凉透了，就失去了所有，无论如何再也动不了手。

他终于站直身子，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走向旁边的实木紫檀茶座，从纸巾盒里抽了一张，仔细的将嘴角血迹擦干净。

他没有理会周围的其他人，独自一人向楼上走去。

脚踩在台阶上，一步一步，发出咯吱咯吱的古怪声响。

王林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封来军，更没有觉得他可怜，为了一己私欲，恶事做尽，死不足惜！

“我父亲他去换衣服了，他是个体面的人，不会让自己用狼狈的一面去见外人，希望你能理解！”

封凯将向王林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之后他的脸有很快变得暗淡。

“好。”

王林沉闷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他也没有继续催促。

时间如同钟摆，不断催促人走向生命的尽头。

老爷子从房间里出来了，为数不多的白发背在脑后，一身浅灰色针线细密的西服，平头皮鞋油光锃亮。

他不像将死之人，反倒像去参加宴会的成功人士。

王林与吴江跟在他身后。

“行了，你们就到这儿吧。”

“封家的规矩该变一变了，人人平等，把女人都藏起来，是腐朽与封建！你们好自为之吧！”

王林转身，将众人堵在门口。

这不是一场送别仪式，不需要那么多的感同身受，更不需要远远相送。

众人止住了步伐，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白。

最终，封凯将将门关上，封家再没有一个人出来。

从头到尾封来军都没有回头，或许他的心已经死了，又或许他自知罪孽深重。

“胖子，你先出去，我和他有话说！”

走人走到了院中间，封来军忽然开口。

周围的警卫依旧站的笔挺，这片“御赐”庄园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变化。

“好好好！”

武将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加快步伐向外面走去。

王林瞟了一眼老人后脑勺，等待着他开口。

“年轻人，你很厉害，比我那会厉害很多！”

封来军的声音平而欢，似乎想要表达某种情绪又表达不出来。

王林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与他计较得失，没有什么意义。

“双全会，只是一个代号，在他之上，还有更多更深的人，我们这些人，都是那些人的棋子！”

“这场游戏，远远没有结束。”

“既然上面的让你来找我，我就不会那么早死，如若有事过不去了，来找我，说不定我大发慈悲，会告诉你！”

奇怪的声音在王林耳边回响，是封来军在笑，压抑着声音，闭着嘴，就像向世界呐喊的幽灵。

“我不会求你，你在我心里，没那么高的价值。”

“封家人舍不得你，或许他们对你还有情，我不会，你在我眼里，是十恶不赦的混蛋，早该死了。”寒风让王林的声音微微打颤，却更加冰冷，他的眼眸透漏着幽暗的光，眼白出散发这蓝色寒芒。

“那可不一定，这世上，谁不是自私自利的混蛋，你也一样！”

“我想你一定会找我。”

封来军回头盯着王林，那双浑浊的老目如同万丈深渊，黑暗而令人恐惧。

“走，还没变鬼，就像鬼！”

王林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推了一把封来军的肩膀。

之后他封来军没有再说话，守卫自动开了大门，在封家庄园门外，停着三辆车，车顶有有黑色大写s图案。

封来军来这来车笑了笑，车内下来两个年轻人，将车后座拉开，之后将他押上车。

“多谢！”

头车之上，一位穿着黑色及膝风衣的中年男子拍了拍王林的肩膀，干净利落的上车离开。

很快封家就剩下王林一人，四周变得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