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势同水火 - 寻秦后传 - 迷失的豆子 - 武侠修真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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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势同水火

韩淮楚心道,“汗!这阵子小生成了香馍馍了,先是陈胜,后是魏咎,这会又有武臣,都来请我。这一次武臣竟要将倾国兵力,托国之重交给小生,倒真像是求才若渴了。”那武臣的结局,韩淮楚自是知道,又岂会答允?

韩淮楚也不正面回答,却将话题一转,反问蒯通:“二师兄,你得师傅他老人家相术真传,可为赵王看过相?”

蒯通闻言一怔。

他投靠武臣之后,便暗自看过武臣面相。那武臣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相貌堂堂,一望便是大富大贵的王者之相。

蒯通对武臣的面相十分满意,还庆幸自己找了一位好主子。

今日师弟韩信忽然问起武臣的面相,却是何因?莫非他想知道武臣的命格,以免跟错了老板?

蒯通呵呵一笑,说道:“师弟放心,赵王命中大贵。若非如此,师兄我怎会栖身于他?”

韩淮楚却叹息一声:“看来二师兄之相术,并未学到师傅之精。否则,当日也就不会在陈胜身上,费了恁多猜测了。”

一年前与韩淮楚一同来求拜鬼谷悬策为师的陈胜,就是由蒯通把关为他看相。蒯通看陈胜也是王者之相,再看又不像,一时吃不准询问师傅。那鬼谷悬策只看了陈胜一眼,便将他pass掉了,为此陈胜一直耿耿于怀。

相术不如师傅,时有走眼,那是他自家之事。如今这不懂相术的小师弟也来讥自己相术不精对自己说短道长。蒯通当即眉毛一挑,变色道:“师弟此言何意?”

韩淮楚淡淡道:“二师兄没有看出,那武臣命中有场血光之灾,将死于非命么?”

蒯通怒道:“师弟你不想栖身赵王便算了,怎能满口胡说?你又未亲眼见过赵王,更不懂相面之术,怎知赵王有血光之灾?”

“小生从未来而来,怎会不知?”韩淮楚失笑道:“我有没有胡说,师兄日后自知。那赵王也算得上是个明主,只是命有不测。我劝师兄休贪恋一时之富贵,速离赵国,以免陷入是非之中。”

未请得动这小师弟,这小师弟反倒来劝自己,蒯通心中那个气是不打一处出,面红耳赤道:“师弟太小看我蒯通了。我之投赵王,非为贪恋富贵,乃是为实现平生之抱负也。”

韩淮楚见师兄发怒,忙陪不是道:“算我说错了。我知师兄不是贪恋富贵之人。”

蒯通怒气稍减,问道:“师弟是不想投效赵王的了。”韩淮楚点头道:“人各有志,累师兄千里赶来,实在是对不住。”

这韩师弟韩信拒绝入赵,他一番雄图伟略只有另想办法,那蒯通是满脸失望,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兄弟之间,谈什么对不对得住。我知师弟你也是为了我好。咱们去师傅之墓吧。”

二人便向鬼谷悬策坟墓走去。快到坟前,远远望见一人,跪倒在墓碑前,正焚香祭奠。

此人年约四旬,头带角巾,儒雅潇洒,透出一股子名士风流,却不是韩淮楚那三师兄李左车是谁?一见大喜,原来此人正是鬼谷悬策第三大弟子,李牧之孙李左车。

在鬼谷道场,鬼谷悬策大部分时间用来闭关修道,无暇授徒,韩淮楚的兵法均是跟随李左车学的。李左车对他来言,亦师亦兄,韩淮楚对他十分敬重。

多时不见三师兄,此时见李左车回到鬼谷,韩淮楚一见大喜,高喊一声:“三师兄,你何以回到鬼谷?”

就见衣袂一振,那蒯通一见李左车,面色十分古怪,转身就走。

韩淮楚拉住蒯通,问道:“二师兄,师傅坟墓就在前面,你为何要走?”

蒯通将韩淮楚拉在他袖子的手一按,压低声音道:“左车在此,我还是回避的好。”

韩淮楚瞬时明白过来。蒯通之所以要走,是因那赵王武臣未迎立赵歇,自个儿称王,已与赵歇成了敌人。这两位师兄,各为其主,虽曾同门学艺,此番见面定会十分尴尬。

韩淮楚将手一缩。蒯通交代一句:“师傅之墓我已知道,过会我自去祭奠。”话一说完,拔足便走。

殊知李左车已望见蒯通,高声喊道:“二师兄,请留步!”

师弟既已出声相唤,蒯通只好停步,回过头来。

李左车手摇羽扇,不紧不慢走到二人面前,冷冷问道:“二师兄为何一见我面,便要离开,莫非师兄讨厌见到左车么?”

蒯通见他语气不善,索性将话挑明,冷笑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你为赵歇,我辅武臣,如今你我之间各为其主,势同水火,又何必相见?”

韩淮楚万万想不到,这两位师兄,一见面语气便这么冷冰冰的,同门之谊已荡然无存。

李左车长笑一声:“好个各为其主!二师兄,你既已明白这个道理,今日死在我的剑下,休要怨我!”

话一说完,“仓啷”一声,李左车寒剑出鞘,直指蒯通咽喉。

他本是赵国名将李牧之后,家学渊源,那一剑施展如失蛟神龙,称得上如火纯青。

而蒯通只是一介文人,又哪里能躲得过李左车这一剑。一时之间,面色如土。

陡见韩淮楚右手虚空一引,那李左车施出的必杀一剑忽然走偏,贴着蒯通脸颊疾划而过。人影一幌,韩淮楚欺身上前,伸出手电光石火抓住李左车剑身,问道:“三师兄,为何一见面便要取二师兄性命?”

李左车刚才是必杀的一剑,却不知怎地被这小师弟就那么伸手一引,剑势走偏。李左车刚才还想不明白,只当那是自己失手。待韩淮楚简简单单将他剑身抓住,这就不是用侥幸二字说得通了,李左车差点要跌破眼镜。

要知道空手入白刃,不是武功高出对手不止一筹,绝不敢徒手去拿对方锋锐的兵刃。

“这韩师弟武功平平,平日里也不见他怎地,怎一时武功大进?”

“韩信,这不关你事,闪到一边去!”平日对众师弟彬彬如君子的李左车,盛怒之下,也对韩淮楚呼喝起来。

韩淮楚笑道:“怎不关我事?二师兄陪我同来,既被我撞到,怎能让他丧命?”

李左车用力一抽,只想将剑抽回。哪知那剑握在韩信手中,如同生根一般,半分也夺不回去。

能空手入白刃或许只是招数高明,夺不回这剑那就是这小师弟内力深厚。李左车是又惊又怒,诧问:“韩信,你何时变得如此高强?”

韩淮楚笑脸劝道:“还望三师兄看在往日同门的情分,罢手饶过二师兄。”

李左车怒斥一声:“韩信,你懂个什么?此乃军国大事,岂能念同门情分,效小儿女之态?今日不杀蒯通,师兄我誓不罢休。”

韩淮楚惑然问道:“二师兄只是文人一个,何以令你如此嫉恨?”

李左车左手羽扇一指蒯通:“这个就要问你的二师兄了。”

师出同门一起在鬼谷学艺,那李左车为何如此嫉恨蒯通?原来事出有因。

蒯通临行前,武臣召来蒯通,密谋道:“寡人接获密报,国中不少人与赵歇暗送秋波,图谋不轨。那赵歇乃赵国后裔,有他在,寡人寝食难安。寡人欲出兵将之翦灭,爱卿以为如何?”

蒯通沉吟一阵,说出一条毒计:“赵歇盘踞河东,有名将李左车辅佐,又国中之人心向赵歇,恐难以撼动。何况赵歇无罪与我,出兵讨伐名不正,言不顺。不如遣派杀手暗中狙杀,毕其功于一役。赵歇一死,其党羽无所恃,则河东唾手可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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