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陷身魔门
管中邪冷“哼”一声:“项太傅,我虽然比武输了,可只答应剑神不伤你一家老小,并没答应过不找你族人的麻烦。”项少龙道:“何如看在项某的薄面,不再难为我谷中之人,如何?”
管中邪闻言大笑,如夜枭长号:“看在你的薄面?不提你还罢,一提你我就怒火上心,只恨我落败于剑神,不能食尔肉,寝尔皮,吸你的鲜血,哈哈哈哈!”
滕翼手提一杆长刀,上前怒道:“管中邪,你什么东西不能吃,为何要饮人鲜血?”
管中邪笑声一滞,咳了几声,干笑道:“管某偏有这嗜好,关你们何事?”
纪嫣然忽道:“不对!这老贼定是受了重伤,在此饮血是为了疗伤。”项少龙闻言,脑中念头电转,道声:“不错!”
滕翼高声说道:“管中邪,我谷中疗伤药物甚多。你只须答应不再伤我谷人,我们就助你疗伤,何如?”管中邪冷冷抛出一句:“做梦!”
项少龙一声大喝,提着钜子剑,一人冲进洞内。
乌影一闪,魔影纷飞,一道强悍的劲波,将项少龙弹了出来。
只听洞内管中邪咳嗽之声连连,显然刚才管中邪的一记出手,又让他伤势加剧不少。
项少龙和管中邪一交手,对其状况已了然于心。虽被管中邪魔功弹出洞外,却知他已是强提真炁,挺不了多久。便道:“二哥,你我采用车轮攻击,把这老贼累死。”滕翼豪应一声;“好!”
“倏”地一声,一道鬼魅般的人影飘出洞外,漫天的魔影,狂涌而出。万千颗骷髅头,从那魔影中幻化而出,张嘴便噬。
这正是管中邪的魔门绝招--魔影憧憧!
项少龙骤遇强袭,不敢大意,钜子剑一挥,施出一招“以攻代守”,划出无数圆形剑茫,去抵挡那漫天的魔影。
管中邪一击不中,却不恋战,身形如星丸跳掷,跃了一丈来高,踏到一处高坡,转身便向峰下而逃。
滕翼说道:“老贼要逃,快追!”项少龙、滕翼、荆俊、乌卓、纪嫣然各提兵器,便向管中邪追去。
管中邪虽受了重伤,却身形飘忽形如鬼魅,脚下轻功一点也不含糊。看那数丈高坡,他只如一步台阶,一纵而下。足甫一点地,更不停留,又身如利箭,径往山下窜去。
项少龙五人哪里肯舍,追赶不辍。但那相隔的距离,却越拉越远。
项少龙不由心生佩服,“这魔头,到底是入世三剑中的人物。重伤之余,还有如此威势!”
“希律律!”山峰脚下一声马嘶,一位瘦小少年,手提一把长剑,正策马向黑云峰驰来。
管中邪一见那少年,脑中电光石火般闪出一念。足下一点,鬼魅般的身影从高处滑翔而下,直扑那纵马少年。
少年正是项少龙之子--瘦猴项布。他见父亲和几位叔伯,还有纪姨一起去黑云峰寻那吸血狂魔,便暗中跟来,想看个究竟。
不料这吸血狂魔不是别人,而是入世三剑中的剑魔管中邪,一个连他老爹都难以对付的大魔头。待到发觉管中邪如一只大雕般从峰上扑下,欲想闪避,却哪里还来得及。
项少龙老远看到管中邪袭击的目标却是项布,不由暗自心惊,叫一声:“布儿,小心!”
项布急忙挥动长剑,斫向管中邪。管中邪枭叫一声,左手鬼爪箕张,绝招“凌神抓”施出。飒飒掌影,立即将项布周身笼罩,项布只觉肩头一凉,一股寒气直逼而下,半身便动弹不得。
管中邪跨上马,伸出手如击瑟一般,点了项布穴道。一提马缰,那马如离弦之箭,直向天边逸去。
项少龙又急又愤,高声呼道:“管中邪,你记得可答应过剑神,不得为难我一家老小。”管中邪如鬼魅般哈哈大笑,抛下一句:“放心吧,你儿子死不了。”话毕,身影已消失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
项布被管中邪挟持,在马上一路飞驰,也不知这老魔将如何处置自己,心中又惊又骇。
忽感到身后管上邪身躯剧震,随之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天上白云如雪,地下绿草如茵,在空旷的大草原上,管中邪策马疾驰。身周景致优美如画,项布却无任何心情欣赏这迷人的大漠画卷。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管中邪择了个僻静的山林,驻足停了下来。
他将项布置于一旁,马栓于树桩上。自个盘膝危坐,右手拇指、食指、无名指对接,小指朝天,搭了一个诀,运起功来。
不多时,只见他的印堂处乌影流转,一束黑气从天灵直透而出,在脑门处聚而不散,形如一朵乌菊。丑陋的脸庞整个扭曲起来,变得狰狞可怖。
项布望着这魔头运功的状貌,心中充满恐惧,只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比平时不知快了多少。
管中邪这一运功就是两个时辰。
斗转星移,日已到子时。
忽然只见管中邪额头乌影消失,替代而生的是一道白雾,那聚如乌菊的雾气。也重新钻入管中邪脑门。
管中邪开始瑟瑟发抖,脸色发白。不多时,脸上渐渐罩了一层寒霜,慢慢凝聚结冰。
冰越积越多,越积越厚,管中邪的脑门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具冰雕。而那结冰之势,似乎还没停止,还要向下蔓延,缓缓朝胸前扩展。
项布心中已经暸然,原来这老魔头已经寒毒发作。
管中邪初练魔功之时,每日便会在子午二时遭受两个时辰的冷热煎熬,苦不堪言。只是在魔功大成之后,这寒热二毒被魔功压制,再未有发作。
他那日与剑神盖聂对了一掌,被盖聂用闭门三推中的第二式“二推推开水中天”,破去了自己聚集全身魔功发出的一招,“魔神出窍”,身受重伤。于是他体内的气机便受到牵掣,再也无法用魔功控制住体内的寒热二毒。只有每日去擒捕活人,吸他们的鲜血,来熬过这如冰窖火炉般的痛苦煎熬。
今夜子时,正是他寒毒发作之时。
此刻管中邪只需一出手,便可掐断项布的脖子,饱饮鲜血来渡过今日的难关。但他已答应盖聂不再伤害项少龙的家人。这魔门中人,性格乖戾喜怒无常,做事狠辣凶残,但他们却十分讲究一个“信”字。既然战败,便要信守诺言。
于是他放下伤害项布之念,一意运功,只欲用一身的功力,来抵抗这难熬的寒毒。
他的魔功功力练得越深,中的寒热二毒便越深。此时发作起来,与刚修炼魔功时遭受的滋味,不知要难受几倍。
项布忽然腾身而起。原来在这当口,穴道自解了。
项布心中闪过一念,“若提剑宰了这老魔,岂不正是机会。看那老魔头,似乎正在运功,动弹不得,我此时出手,他怎奈我何?纵然得不了手,我也可跨上我的马,逃之夭夭。”
那项布小眼珠滴溜溜乱转,脑中充满了各种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