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此间爱恨
第73章此间爱恨
在进和不进之间纠结不已的曦小小，看得悯羽是一阵笑意，这个时候两个人早就没有了后退的选择，除了前进再没有其他的选项，再怎么纠结也没用，除非父神、母神或者是那人亲自出现，否则无论什么时候悯羽都有自信保曦小小无事。看着曦小小一脸要壮烈牺牲的模样，悯羽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得到的自然就是曦小小一枚大大的白眼，比起漆黑的通道，石门背后的是一间宽阔明亮的房间，房间最中心的祭台上坐着一个人，双眸紧闭，一位身着大红色衣裳的男子安然在坐。
英俊的面貌上颇有几分妖艳的感觉，若不是那明显的特征，曦小小都要以为这是一个女子了，阴阳鱼的图案出现在男子下，却是泛着巍峨的金色光芒，比起门上那诡异的八卦图要好的太多了。
“你是妖皇浴凰！”悯羽看着地面上复杂的法阵肯定的说道。
“妖皇？”曦小小拽了拽悯羽的衣袖，小声的问道“那是谁？”
“游离在各个世界之间的超越神祇的存在，他是这世界一切负面情绪的凝聚，存在于人心，是众神无法惩处的人。”悯羽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浴凰。
“本尊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当年的青龙上仙，看来上仙也逃不过本尊当年的劫。”明明是那般俊美的有些妖艳的容貌，那双眼睛却如此的温柔，如同阳光下的碧波，自有自己的世界，安静祥和。
悯羽将曦小小护在身后，说起来当年两人也有过一次交战，对这人悯羽并没有什么不好的评价，反而当年还是他求情才使得父神留他一命，却不想浴凰日后会做出那般的事情。
“放心放心，本尊很久没有遇到她的后人了，我不会对她出手。”浴凰看着悯羽的谨慎当下解释道，怀念的情绪在浴凰眼中一闪而过。
“这个地方被设下了好多禁制，而且是我的错觉吗？”曦小小从悯羽身后瞬移到浴凰身前，黑色的眼睛瞬间被金色光芒包围，但却并非是与悯羽的契约导致，而是形成了金色阴阳鱼图。
“你，现在是人类，不，身体虽然是人类，但你的力量却依旧是神祇之上！”曦小小只是看了浴凰一眼就已经看了一个透彻，在后者体内流动的是鲜红色的人类之血，唯独那份灵力散发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莫名的，曦小小觉得那血液之中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伴随着短暂的意识进入曦小小的感知。
“没想到后世之中还有你这样与她一般气质的女子！”浴凰狂热却又夹杂着怀念、爱恋的眼神看着曦小小。
“湿婆之眼、八卦镇压、轩辕诛仙阵以及一颗全心全意的心，这结界我解不开。”曦小小看着周围墙壁上满满的咒文，喃喃自语道。
“无妨，这世间丢了她，在哪里对本尊来说都无所谓了，还不如待在这里，起码还有她存在的气息。”浴凰也是听到曦小小的画，虽然有些惊讶这世间上除了悯羽和她之外，居然还有人可以如此不携带任何偏见的看待自己，但是对他来说在哪里都无所谓，心都死了。
“你为什么会被锁在这里？”悯羽坦然的坐在浴凰的台子上，银光一闪又是浴凰熟知的那番模样。
凭着他对浴凰的了解，这世间除了父神没有任何人伤到浴凰。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人类……”浴凰也是坦然，两人就像是多年的好友慢慢攀谈起来，其实只是浴凰开始讲没有被历史所记载的爱情。
“我，爱上了水灵，她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可是她不爱我！”浴凰有些悲怆的轻声说道，悯羽静静的倾听，没有人看见曦小小忽然僵硬的后背。
“被父神镇压之后的我，修养了数千年才恢复了力量，却也只是能够凝聚成个人形而已。”
“在我凝聚身体之后，我第一次见到水灵，她就像个天使一样来到我面前，她并没有把我赶尽杀绝，而是只将我囚禁起来。”
“每年她都会抽出一般时间来到我身边陪我，告诉我这人世间的一切，她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渐渐的这人世间也并非我想的那般坏，我越来越期待水灵在我身边的日子。”浴凰是真心爱着那段两人相伴的时间的，连说起的时候都是眉眼带着笑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水灵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怪，她也不再对我笑，只是简简单单的陪在我身边，直到有一年到了日子，水灵还没有来。”
“我等啊等，可水灵还是没有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连一刻也等不了，疯狂的想见到水灵，我强行打破了结界，追寻着水灵的气息而去。”
“可是我还没有靠近水灵，就被人类不断的攻击，可是他们的灵力又怎么能比得过我，不过都是无用。”
“我疯狂的寻找着水灵，想发疯了一般，可是等我找到水灵的时候，她看我时绝望的眼神让我害怕，我解释着我只是想来见你的，我只是来见见你，我只是，想你了……”
“可水灵还是疯狂的催动着神力将我困在这神殿，设下这轩辕诛仙阵，帝焱疯狂的燃烧着我的身体，就像是父神当年那样，我不甘心，我疯狂的追问着水灵，这是为什么？！”
“明明我只是想见她，想守在她身边……”
“水灵对着凄惨的一笑，她说她原以为我只是普通的魔灵，本想将我感化，却没想到我会是父神曾经封印的妖皇，她以为她能改变我，却不想我还是如此枉顾人命！”
“说完她突然哭了，我说我可以不再乱跑，只要有她陪在我身边，我可以一辈子都待在她身边，哪里也不去！”
“可水灵摇了摇头，看着我说到是她错了，她留着我不过是想炼化我踏入神界，却不想会有禁断的感情发生，如今有那么多人因我而死，她决计不可能再留我了！”
“你知道帝焱的滋味吗？你知道被心爱的人伤害的滋味吗？那种痛苦是在被父神镇压的时候都没有感受到的，我不甘心我也不服！”
“我拼命的撞击着诛仙阵，我疯狂的质问她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见她，想和她在一起……”
“她说我本就不应该留存在这世界上，如今因她一时心软，造成生灵涂炭，这个罪就应该有她结束！”
“帝焱不断焚烧着我的身体，每当我凝聚起一丝力量，就会被帝焱燃烧殆尽，渐渐的我死心了，她是真的要杀我，我的所爱要杀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我听见她说，问我还有什么愿望，作为她心软的代价，她会不惜一切为我实现，我说我要我们在一起。”
“她说不可能，你是妖，我是人又怎么可能在一起，而我现在除掉你也不过是害怕我死之后，再没有人能阻止你。”
“我说那你就变为妖，或者让我做个人类，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无所谓，后来我甚至没来得及听清她说什么，就陷入了昏睡，直到遇见你们。”
“其实我只是想爱她……”一滴泪落在石台上，悯羽只是伸手拍了拍浴凰的肩膀，也许只有经历过才知道被心爱之人背叛有多痛苦。
“她也爱你啊。”曦小小起身坐在两人的下方“她是人类，更是神女，却发现自己爱上了妖神，这样的冲击对她来说太惊世骇俗。”
“她还没来得及收拾好自己的问题，你就给了她当头一棒，那么多人的死去，你让一直身为人类保护神的她怎么做？”
“自始至终，你只是一个不懂爱，随意践踏别人生命的妖怪！”曦小小一字一句的说道，第一次悯羽从曦小小口里听到完全嘲讽意义的妖怪两字。
平日里，曦小小是决计不会一派天师腔调的说什么妖怪妖孽之类的，她总是一视平等的对待一切生命。
“还有，你该不会以为我刚刚说你是个人类的话是开玩笑的吧！”曦小小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有些不忍的说道。
“水灵是真的很爱你，即便你做出那样的事情，伤害了她视之如孩子一般的人类，她都没有让你一个人孤单离去的想法。”
“她本来是打算与你一起同归于尽，黄泉路上她不会让你一个人走，可你的话让水灵犹豫了，她不可能成为妖，所以她把你变为人类，她希望你总有一天会懂得如何去爱，懂得去珍视一切。”
“你现在用的身体是水灵活生生一刀一刀割下了自己的血肉做的，你难道从来没有疑惑过为什么自己会在帝焱的锻造下凝聚人形吗？”
“她把一切都留给了你，她的心、她的血肉、她的爱都完完全全给了你一个人。”曦小小平淡的说着事实，但却还是觉得眼睛里有些酸涩。
“也许，你当年再多等一会儿，事情就都会不一样了……”可人生从来没有也许和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