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赐婚
太皇太后行事半点不拖沓。
前后只用了半个月。
不仅替皇帝充盈了后宫,还寻了由头将任高文及其父亲召进寿安宫问话。
任高文跟任大人到寿安宫这日,令仪避开了。
太皇太后问她,就不想见见任高文如今长什么样,令仪真没这方面的心思。
太皇太后也不勉强。
任家父子在寿安宫正殿待了两盏茶时间。
人一走,太皇太后即刻让人去叫令仪过来。
太皇太后一见她,就笑着说,“哀家仔细问过了,任高文很乐意,任大人也没意见。”
乍然一听,令仪有点懵:“都同意了?”
“是啊,哀家刚起了个头,任大人就自己跪请了。”
“任大人说,他与你父亲同僚一场,对温家的遭遇他表示遗憾和同情。”
“任家儿郎众多,既然儿子都同意,他当父亲的就没有反对的道理。”
太皇太后像是撂下了心头的一件大事,笑得越发慈眉善目。
“那任高文,哀家瞧着还不错,生得清俊,谈吐也得体,还是个知礼数的。”
“你们几年没见了,哀家问他要不要先见见你再考虑,他不好意思了,连说不用,尚未定亲,见面怕遭人闲话。”
“令仪,既然任家父子同意了,你这边就交给哀家做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令仪想想,她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是,请太皇太后做主。”
当天太皇太后就带着令仪跟徐嬷嬷,到御书房见皇帝。
慕容元策亲自出来迎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考虑到姑娘家面皮薄,只让徐嬷嬷搀扶。
让令仪在御书房外等着。
落座后,太皇太后道明来意。
“皇上,哀家今日过来是想跟你讨道圣旨。”
“皇祖母有吩咐只管说。”
“哀家想向皇上讨一道赐婚恩旨。”
“这简单,不知皇祖母想让朕为谁赐婚?”
“哀家身边的令仪跟中州长史任平府上的七公子,任高文。”
慕容元策微微蹙眉。
祖孙俩相依为命多年,皇帝了解太皇太后。
皇祖母是心善,但也不至于会操心一个宫女的婚事。
更别说现在还到他面前请他赐婚。
太皇太后知道皇帝疑惑,耐心解释道:
“皇上有所不知,令仪是先盐运副使温荣敬的幺女,当年温大人跟她几个兄长惨死,她被送进宫做杂役,机缘巧合,哀家就将她留在身边伺候。”
皇帝错愕。
那个宫女是温家女?
“朕记得,那些蒙受冤屈的家族,朕亲政后皆已下旨赦免,她既是温家女,为何还在宫中为婢?”
“这件事说来话长。”
太皇太后面露回忆。
“当年,令仪在浣衣局做苦活,那浣衣局管事仗着万首辅的关系,躲懒压榨底下人。”
“三年前寒冬的一个深夜,令仪被打发过来给哀家送衣裳,正遇上哀家头疾复发。”
“而当时万首辅的人看管着寿安宫,徐嬷嬷等伺候的人连寿安宫宫门都出不去,更别说是为哀家御医了。”
“是令仪跪在地上替哀家按头,从天黑按到天亮,哀家醒来,她绷紧的弦一松,人就昏了过去。”
“后来哀家得知她的身份,也得知她进宫后时常被折磨刁难,恐有性命之忧,就想办法将人调到寿安宫来了。”
“温家平反后,哀家想放她出宫,那丫头自己求哀家再让她留宫两年,说想报答哀家的恩情。”
“其实,论起恩情,她对哀家才是。”
说到这里,太皇太后笑着摇了摇头。
“偏偏姑娘是个倔的,太懂得感恩,哀家也没办法,也是想着日后替她向皇上讨个封赏。”
“温家只剩她这点血脉,令仪早前就跟哀家剖过心迹,她不想嫁人,只想招个夫婿重振温家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