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你家的
谢声一路走来,耳边都是别人热情的打招呼声。
他走进校园超市,径直走向冰箱,拿了瓶苏打水,身后的金大朝灵活的在零食区穿梭自如,飞速拿了自己要吃的零食,不一会儿,手上便抱了满满一大堆。
许多益拿了瓶水和康琪要的牛奶,看见他抱都抱不住的一堆膨化食品,伸手给他接过一些,“不是说要减肥吗?”
“我少拿好多了好吧,怎么不是减肥?”金大朝振振有词的反驳道。
“……”
谢声在收款区静静等候,身边有人接过他手上的水去付钱,“声哥,下午友谊赛来啊?”
“谢了,”谢声接过扫码后的水,“下午没空就不到场了。”
“行,那我先走了。”
谢声斜倚在收款区,手肘撑着柜台,那骨节分明的手,手背上青筋突起,宛如一条条蜿蜒的小河,手里提溜着一瓶已喝了大半的苏打水。
路过的女生羞涩地不敢直视他,捂着嘴巴,与同伴交头接耳,低声呢喃,“好帅啊……”
“要是能摸到他的手,给我当男朋友我也愿意的……”
金大朝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看见这一幕,目光也落在他的手上,再看看自己肉乎乎的手,轻咳几声,“咱也不差啊,五指齐全,关节也不少的。”
在他身后的许多益补话,“人家那叫手,你这只能算做猪蹄。”
金大朝气呼呼地将零食丢柜台上,“谢声,刷卡!”
猪蹄怎么了,猪蹄也很有市场的好吧,就算是菜市场那又怎么样。
谢声掏了口袋,把校卡递过去。
刚刚走出超市,金大朝就迫不及待地拆了一包薯片,“咔嚓咔嚓”的吃,“咱班新转来的夏轻语长得真好看,听说还是南城六中的全校第一呢,人家学校几个领导出动都没有留的住她,咱意姐有对手了。”
“人家转来都没有一个小时,你就收到风声了,就业方向已经很明确了,干狗仔吧。”
“那是,美女谁不喜欢呢,除了声啊,他眼里就只有他那小老婆。”
谢声乜斜他一眼,他立马改口说,“咱可没说你那小老婆不好看,咱大院出来的哪有丑八怪呢,是吧,声?”
谢声没应他。
“哎咱舒舒,”在触及谢声的眼神后,立马改口,“你家的,你家舒舒今天放假是吧?”
“你能不能换个称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惦记上他叔了?”谢声还没有说话,许多益就插进来了。
“哎哎哎我可没有那个胆啊,你也不想想他家那个二叔是个什么人,混得是哪一条道的,要不是咱这大院关系还见不上他呢。”
下午放学的时候,夏轻语的妈妈开了台豪车过来接她,谢声几人刚刚好跟在她后面出来,看着她那身着一身名牌的老妈,优雅地下车,跟夏轻语温柔说话,还热情的跟路过地学生打招呼。
谢声几人推着山地车,缓缓地走过去。
夏轻语只感觉如芒刺背,尴尬的无地自容,连忙上了车。
等夏母上车时,见她身上空空如也,不见丝毫珠宝的踪影,皱眉质问道,“我让你带的首饰呢?”
“在书包里,”夏轻语把书包递过去,声音闷闷的,“我都跟你说了,学校是不让带这些的……”
“不拿出去谁能知道你有啊?”夏母一把夺过她的书包,像寻宝似的一通翻找,看到她随意将价值几十万的首饰乱丢,心疼得直抽抽,“你就不能好好放吗?你当这些钱是大风刮来的啊!你知不知道这保养费贵得要死!”
夏轻语像个闷葫芦似的,低头沉默不语,静静地等待着夏母又一顿关于自己能让她以后过上多好生活的念叨。
“我的老天爷啊,她妈那一身的珠宝,尤其是那个大得像鸽子蛋似的钻戒,差点没把我的眼睛给闪瞎!”金大朝单手扶住车,另一只手夸张地比划着。
“你也给你妈弄一个,比她那个还大的。”康琪灵活的跳上许多益的车后座坐好。
“别了,我妈还是朴素一点好。”金大朝想象着金妈那肥胖的手戴着个硕大的钻戒,就像熊掌套上了金箍,他不禁摇了摇头。他老妈那一身的肉已经够富态了,不需要这种东西来锦上添花了。
女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女孩,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如同花蝴蝶一般。这一会儿的功夫,看到的名牌那是应有尽有,简直就像一场服装品牌的走秀。
谢声就站在门口,像根木头似的等着,不玩手机也不东张西望。
天气热得像蒸笼,她们学校的人的穿搭那叫一个五花八门,春夏秋冬的衣服都凑齐了,真不愧是南城包容性最强的学校之一。
迟舒不喜欢跟人挤,总是最后一个出来。
果不其然,当学校里已经没几个人的时候,迟舒才穿着灰色的运动外套,脖子上挂着个头戴式耳机,单肩背着书包,慢悠悠地走出来。风轻轻吹起她新剪的流行的公主切,额头上还贴着个东西。
迟舒一看见他,就像只欢快的小鸟,笑着飞奔过来。
“怎么是你来接我,爸爸不是说他过来吗?”
等她走近了,谢声才看清楚,她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抓着他手指的手像个小火炉似的,还有些发烫。
“我给他发消息了,说我顺路过来,”谢声拿过她书包挂上他右肩,而后牵着她手,缓缓前行,“怎么生病了没跟我说?”
“今天早上发烧的,我在医务室呆半天了,课都没有去上……”
“身体最重要,不舒服就要说,不要忍着。”
迟舒抓住他的无名指跟小指,摇摇晃悠,“表姐呢?”
“她跟大朝他们回去了。”
“谢声,我们班下周要考级,我的钢琴出了点问题,老师已经帮我联系人来维修了。我们食堂新开了一家奶茶店,不过我试了一下,实在是难以下咽。”生病了也不妨碍她叽叽喳喳地跟谢声分享着各种事情,而谢声则静静地倾听着。
晚上吃了饭,迟舒练了一会钢琴,康琪的房间里传出她像那被惹毛的小狮子般骂骂咧咧的写作业声音。
搬到的新家与里院的家布局大致相同,只是那露天大阳台被放置在了顶楼。谢父谢母住在二楼,康又道的房间也在二楼,而她们仨则住在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