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鑫和集团

大年三十的夜与平常的夜，没有多一分一秒，但是在翘首企盼的人的眼里，总觉得它被偷偷拉长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被赋予了仪式感。

高自牧自从推了兄弟的牌局，陪母亲聊了一会儿，就独自回屋躺在了床上陷入沉思。

傍晚的时候，冷肃给他来过了电话，说是在查到的费孝通的资料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曾任鑫和集团有限公司的会计，已于前年退休，不过这两年有出入境证明。征信也查不出来问题。

虽然这些已经在高自牧的意料之内，但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失望。

鑫和集团有限公司在前年已经解体，听说老板已经携款逃到了国外，这些新闻早就爆出来了。所以高自牧并不觉得有什么新奇。

他从手机里找到那串号码。那是费孝通最后给他的纸团里的号码，高自牧保存在手机里。

他想起那天老人递给他纸团时的一系列动作，老人似乎都在遮掩着什么？当时屋里只有他和宋玉，难道房子里还有其他人？

或者是宋玉？

想到这里，高自牧不觉有些细思极恐。自己查父亲当年的死因，宋伯伯与宋玉都出了不少力。

尤其是宋玉，只要有一点线索，他看上去比自己还要着急。宋玉是急性子，高自牧知道他的脾性，他没有理由不相信他。

等等，费孝通提过自己去之前，宋伯伯已经跟他打过招呼。

难道从一开始他就自己知道自己是谁？

那么他又如何得知他自己会死？他又是他杀还是自杀？

这些问题一旦在脑海里浮现，就像下雨前的水面上，越来越多的鱼儿争先恐后跃出水面，只为可以好好呼吸。

举家欢庆的春节里，高自牧只感觉到后背一阵阵发凉。

手机铃声陡然响起，把高自牧从冥想里一下子拉回现实。

“睡了吗？”小耿在那边问道。

女人这是闲的吗？高自牧心想，但是他问出口就成了另一番柔情。

“还没呢，刚从外面回来。”

“那你有想我吗？”

“想，怎么不想，想了一年又一年。”

小耿知道他说的是睡一宿就是新年的第一天。但是女人的脑回路都短，恋爱中的女人更短。

“高自牧。”

“嗯。”

“你知道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吗？”小耿说道。

“那你觉得我是在耍流氓吗？”高自牧并没有正面回答。

“你讨厌，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喜欢你嘛。”那边发来一个爱心的小表情。

高自牧此时的心情与手机那边的人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他还在想他的事情。

现在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扑朔迷离，这条路越走下去，越觉得前面的雾气愈浓。

但他高自牧是谁？他认准的事情就决不会轻言放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信就见不到日头。

高自牧不记得那天晚上与小耿都聊了些什么，放下电话，他便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是新年新开始，手机里拜年的短信跟外面的鞭炮一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高自牧还在洗手间里洗漱，苏菲儿就带着她一家子来给姨母拜年。

高自牧的母亲热情的抱起盈盈，给盈盈包了一个大红包。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互相问候着，高母直感叹家里还是有个小孩子才热闹。

高自牧在一旁听了，打哈哈，他给冷肃端来了一杯茶，说道，“你喜欢小孩子那还不简单啊，让我姐天天领着盈盈来。”高母走过去拍了高自牧一下，笑道，“你这个臭小子，你就不能抓紧点时间。”

盈盈在一旁急了，“姨姥姥，舅舅他有—”

盈盈的话还没有说完，高自牧一个箭步上前，赶忙伸手捂住盈盈的嘴巴，他大声解释，“小孩子瞎说的哈，你们可以自便。”

他把盈盈拖到一旁，小声嘀咕道，“小姑奶奶，舅舅这就给你发红包，但是你要保密哈。”

盈盈一见有利可图，连忙要求加价。最后在高自牧一副自找苦吃的表情里划上圆满句号。

苏菲儿陪着高母一起，高自牧拉着冷肃来到阳台的茶桌跟前，两人一边喝着茶，一面小声嘀咕着。

高自牧把他的事情进展大体跟冷肃说了一通。冷肃告诉他，走一步看一步，有些事情要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