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这对于他来说，不够
第130章这对于他来说，不够这些天，汪滢滢的态度转变对费芳柳也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汪滢滢手里握着笔正在上面圈圈画画，听到费芳柳的话，她顿了一下，把笔放下之后认真地看向费芳柳。
“每年您的寿宴，沈小姐都会过来，没道理今年她因为我的关系连您的寿宴都不来。”
她手里的笔在纸上敲了敲，“如果她真的不想来，哪怕我去请再多次也没有用。更何况，我去请她，代表的是顾家。去一次被拒绝也就算了，要是多去几次，外界恐怕以为咱们低了沈家一头。”
“现在瑾言正在和沈家竞标，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拖他的后腿。”
费芳柳不傻，听得出汪滢滢的话有道理。
只是自己身为长辈还被汪滢滢这样说教，让她觉得心里格外不舒服。
“你新这是在说我拖瑾言后腿了？要是你头一次去就把事儿办成了，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乱七八糟的。”
汪滢滢开始头疼，这段时间呗找茬找多了，反而也有了解决的心得。
“我不是……”
她的话刚出口，面前的费芳柳把咖啡杯放下来，重重叹了一口气，面对着汪滢滢，第一次出现缓和的语气，“不是我要针对你，只是瑾言这孩子能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以你的家世……根本帮不上他的忙。”
“这些日子你做的事情我都看得清楚，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但你单纯讨好我没有用的。”
费芳柳的双手交叠在膝上，无论什么时候，她始终是这副冷静自持又优雅自若的模样。当年也是名门闺秀，只是这些年，各种各样的勾心斗角让她拥有了一幅刻薄嘴脸。
汪滢滢还是头一次能和费芳柳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天，她认真听着费芳柳的话，没有插嘴。
“顾家的情况特殊，早些年顾家的老当家，也就是瑾言的爷爷膝下子孙绵延，有不少儿子。瑾言的爸爸身为长子继承家业，可惜他去世得早，瑾言那会儿还小，顾家不少心怀鬼胎的人一直盯着他。我们孤儿寡母，要不是有沈家帮扶，走不到今天。”
“做人不能忘本，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费芳柳提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似乎戳到了她的伤心处，即便一向要强的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偏过头去，不让汪滢滢发现自己的脆弱。
汪滢滢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紧握的笔，沉默不语。
两人之间的沉默保持了很长时间，良久，还是费芳柳先扭过头来，她看着汪滢滢，眼底带了些许怜惜。
“如果顾家不是这样的情况，或许我会支持瑾言跟你在一起。但这世界上没有如果，我只是一个心疼孩子的母亲，沈家能给他更好的帮助，倩茜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又对瑾言一片痴心。”
“如果你身处我的位置，你会选择哪边？”
费芳柳的话语柔和下来，却像是一把钝了的刀，拿着生锈的刃面不断地在汪滢滢的心上拉扯。
反而没有利刃来得干脆利落，扯得人心口犯疼，伤口处鲜血淋漓，卷边翻转，格外狰狞。
如果费芳柳还像之前那样无脑抬杠，汪滢滢反而更好应付。她坐下来，说了这些看似推心置腹的话，却是以一把温柔刀架在汪滢滢脖子上逼迫她。
正因为她太过清楚费芳柳所说的都是实话，才会这么感到难受。
“你刚刚也说了，你只能尽量不拖瑾言的后腿，可这对于他来说，不够。”费芳柳皱着眉，满眼都是对于自己儿子的心疼。
这段时间为了和沈家竞标，顾瑾言每天早出晚归，脸上的疲态已经遮掩不住，却还要对着她们二人强颜欢笑。
哪一个做母亲的看到这样的情形不会心痛。
“滢滢，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也是真心喜欢瑾言的。但爱不一定是占有，也可以是放手。”
汪滢滢一直一言不发，费芳柳知道她不会不为所动，坐在她身边，拉住汪滢滢的手。
“顾家那些人狼子野心，只要瑾言的位子一天没有压稳，他们就会虎视眈眈的扑上来。之前瑾言身边也不是没有女孩子，只是……”
费芳柳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她的瞳孔微微一缩，把话头憋了回去。
“之前瑾言身边的女孩子？”汪滢滢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看过去的眼神里带了些疑虑。
难道是她一直在找的那个“秘密情人”？
汪滢滢心底一时海浪滔天，她下意识回握住费芳柳的手，想要问个明白。
费芳柳却像是被烫了一下，立马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你听错了，我没有说过这种话。”
“算了，我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劝服得了你的，我还有些事要忙，先出去了。你好好回想一下我刚刚的话吧。”费芳柳做贼心虚一般，几乎是落荒而逃地扒开汪滢滢的手离开了顾家。
她走之后，空荡的大厅里只剩汪滢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她望着面前那一堆资料，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扑面而来的虫群，让她头疼地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眉头紧皱。
她先前以为“秘密情人”的事情是她误会了顾瑾言，他所准备的礼物都是给她的。但从费芳柳的话里听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汪滢滢查了许久都没能查到的人，居然出现在了费芳柳的嘴里，这让她不由得心底生疑。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抱住膝盖把自己团成一团，竟这样发呆一直到晚上顾瑾言回来。
顾瑾言回来得很晚，外面已经挂上了漫天繁星，家家户户亮起灯光，他打开家门的时候，家里一片昏暗，没有丝毫光线。
他熟练地摸黑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挂在玄关的衣架上，扯松了领带，打开客厅的灯。
“怎么不开灯？”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汪滢滢，眉心一瞬间拧起，汪滢滢一声不吭地待在那儿，像个没有知觉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