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两个“母亲”
第132章两个“母亲”王悦见状不对，连忙上来打圆场，说了几句解释的话便拉着顾泽礼走开了。
顾家这群人在试探顾瑾言，同时，要是能在今天这样的日子给这两个年轻人一个下马威，立立自己的威风就更好不过了。
汪滢滢头一次应付这么多人，哪怕有顾瑾言陪着，也足够让她头皮发麻。
就在大家都到齐了，宴席正要开始的时候，大门又被人推开。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门口传来，“哈哈哈，顾夫人的寿宴，我都还没来怎么能开始呢。”
“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沈父站在大门口，他跟前是一幅轮椅，上面还坐了一个瘦骨嶙峋的人。随着两人不断地走近，汪滢滢才终于看清了轮椅上的那个人。
而费芳柳在看清楚那个人面容的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她很快憋回喉咙里，看着轮椅上的那个人，眼神里满是惊恐不安。
汪滢滢的目光在她们二人之中不断回转。
轮椅上那人的面容和费芳柳像了七八成，不一样的是，费芳柳的眉眼更多些艳丽，多些咄咄逼人；而轮椅上那人，眉眼间充斥着淡淡的忧愁，即便此刻瘦骨嶙峋也没有失去美感，反而因为这样的虚弱带着令人怜爱的味道。
这两人若是站在一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们是姐妹。
她们看上去是那么相似，却又不同。
“你，你怎么会，你不是……”费芳柳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人，声音里带着颤抖，她紧紧拉住顾瑾言的手，在短暂的惊慌过后，看着那人的眼底满是警惕。
“看来今天的大寿星很满意我送上的礼物。”沈川帛嘴角挂着笑，看着费芳柳的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
沈家和顾家因为竞标的事情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顾瑾言对沈倩茜又丝毫不留情面的拒绝，让沈家丢尽了脸面。
沈川帛一直在等今天这个机会，找到费芳柳的姐姐，把她带到费芳柳面前来。
“沈川帛，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可怜瑾言这个孩子一直被瞒在鼓里这么多年，所以想把真相告诉他。”沈川帛嘴角始终挂着笑，仿佛他真的只是来给费芳柳送上一份贺礼。
费芳柳几乎要晕过去了，依靠着顾瑾言的扶持才勉强站稳。
“不需要！瑾言你不要听那些！”费芳柳咬紧牙齿，头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
这么多年，顾瑾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母亲。
他皱紧眉头，开口想请人把沈川帛和轮椅上那人赶出去。
“瑾言，你可要想清楚了，今天把我们赶出去了，你就永远没有办法知道你的身世了。”沈川帛挑了挑眉头，看着顾瑾言的眼神有恃无恐。
轮椅上坐着的那人开口，声音虚弱又柔和，听她说话像是春风拂过脸颊，让人的心绪都随着她的话而平静下来，“瑾言，我的瑾言……”
“我，我是你的母亲，你的生身母亲。”
费芳柳捂住自己的耳朵，又猛地反应过来，想要去捂顾瑾言的耳朵。
然而顾瑾言全部都听了进去，他看向自己喊了这些年母亲的费芳柳，她看上去格外崩溃，心神大乱，只能不停地重复一句话，“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你在撒谎！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你不是，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费芳柳看着自己的亲生姐姐，心情复杂，她的痛苦、挣扎、纠结、不安全部落在众人眼底。
顾瑾言看向轮椅上的人，她冲着顾瑾言露出小心翼翼的笑容，贪恋的目光在他身上徘徊，却在注意到一旁的费芳柳后，垂下眼睛收回了视线，受伤的神情像是一株琉璃花，脆弱不堪。
“瑾言，你恐怕不知道吧，坐在轮椅上的这个人才是你的亲生母亲。而你喊了二十多年母亲的这个女人，是费尽心思抢了自己亲姐姐的孩子，还谋害亲姐姐性命只为了自己上位的歹毒女人！”沈川帛一字一句说得慷慨激昂，很容易带动在座的人的情绪。
他的话字字珠玑，将费芳柳心底不愿意回想起的那段回忆给勾了起来。
她虽然心底乱到不行，却还记得要反驳沈川帛。她指着沈川帛，声音因为失控而显得尖利，“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你这是血口喷人！”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到最后都嘶哑了。
费芳柳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女人的眉眼柔和，冲她露出温柔的笑，但在费芳柳看来却仿佛是恶魔咧开嘴的模样，叫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瑾言，相信你也看得出来，谁说得才是真话吧。这么多年认贼作母，现在你的亲生母亲回来了，是不是该重新认人了。”沈川帛循循善诱。
他今天就是来砸场子的。
越是能让顾家母子恶心，他嘴角的笑容就越大。
“瑾言，我真的是你的母亲，就算你觉得这些年是母亲失责，不想认回我，我也可以理解。但你怎么能继续站在那个人的身边，她抢走了你，还想要害死我，她就是一个恶魔。”
费芳馨的眼角挂着泪珠，她似乎太过于情绪激动，捂着胸口咳嗽时，泪珠便不停地往下掉。
“瑾言……不是这样的，你相信妈妈。”费芳柳拉住顾瑾言的手，她看向费芳馨，语气里带上了些咬牙切齿，“你少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
费芳馨说不出话，只能不停地抹眼泪。哪怕哭成这样，看上去也是我见犹怜的模样。
人总是会下意识地偏向更弱势的那一方。
就比如此刻，见到费芳柳对费芳馨这样一幅咄咄逼人的嘴脸，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真看不出来，看上去光鲜亮丽的家庭，居然还能做出这种事情。听没听到，这可是她亲姐姐啊，对自己亲姐姐都能下得去手，可真不是个东西。”
“说起来当初顾费两家的婚事传的沸沸扬扬，似乎还真是老顾总和费家长女的。啧啧，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众人议论纷纷，每个字都如千斤之中砸入费芳柳耳朵里。
费芳柳一口气没能上来，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