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你说够了没有
第104章你说够了没有
“那现在你看到了，可以离开了吗？”汪滢滢的语气平淡，她只抬眼看了潘佳妮一眼，她的反应和潘佳妮所想的完全不一样。“汪滢滢！”不管自己怎么恶语相向，似乎都没有办法对汪滢滢造成任何影响。潘佳妮原本想要看到汪滢滢失落的样子，再狠狠地嘲笑她，终于也落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地步。可她为什么还是这幅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引起她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一样。
潘佳妮厌恶极了这副模样的汪滢滢。
明明是一样的经历，放在汪滢滢身上的时候，她却这样风轻云淡，就像是自己极其看重的东西，在她那里不过是浮云一样。
这让潘佳妮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和不甘，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知道汪滢滢的死点在哪里。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潘佳妮抬起下巴，看着汪滢滢的眼神里带了些倨傲。
她以俯视的态度看着汪滢滢，等着看她痛哭流涕，看她失魂落魄，“要我说，你也不过是靠着顾瑾言才有了今天这一切，”
“现在失去了顾瑾言，你会一无所有，跌落神坛，再也回不到舞台上。”
听到潘佳妮提起顾瑾言，汪滢滢抿紧嘴唇，眼底划过一丝痛色。
潘佳妮眼睛一亮，果然她戳中汪滢滢心底最在意的地方了。
她忍不住继续开口，低沉的语气循循善诱，像是恶魔在耳边的低语，“从顾瑾言亲自去合唱团把你逼出去开始，你人生的道路就注定走向堕落。”
“汪滢滢，我要是你，根本就没有脸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她轻笑一声，“顾瑾言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的原因难道你不清楚吗？”
“你说够了没有！”汪滢滢一声低吼，打断了潘佳妮的话。
她眼底暗藏着怒火，两手垂在身边，却是捏紧了拳头。
能看到汪滢滢的情绪波动，潘佳妮忍不住勾起嘴角，就是这样，就应该露出这样的神色。她终于心满意足，带着笑让到一边，看着汪滢滢的背影，嘴角不停地向上扬。
哪怕过了片刻，潘佳妮还是忍不住，缓缓地弯下腰，捂着自己的嘴巴笑得失声。
汪滢滢表面上一幅不在乎的样子，这会儿还不知道心里痛成什么样子了。潘佳妮只是在脑海里面想一想，就忍不住乐开了花。
一旁的路人都向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潘佳妮却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她哼着歌走在路上，在汪滢滢看不到的地方若有似无地跟着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直到黄昏的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在了地平线上，黑暗彻底笼罩了整个城市，灯光逐渐亮了起来，昏黄的路灯撕破了黑夜，也让行单只影的人有了黑夜里的作伴。
一整个下午，汪滢滢一直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看似在逛街看风景，但在潘佳妮看来，她失意地走在路上，甚至连自己要去哪里都不清楚。
这样的认知让潘佳妮忍不住勾起嘴角，这正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汪滢滢越是凄惨，她心里就越是痛快。
能让汪滢滢感到不舒服，她就开心。
潘佳妮的作为，汪滢滢一直在看在眼底，她一直都很清楚潘佳妮跟在自己身后，虽然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既然演戏，就要演到底。
潘佳妮跟在汪滢滢后面，看到她进了一家酒吧。
担心自己把人跟丢，她顾不上会被汪滢滢发现，急忙跟了上去。
酒吧里面灯光摇曳，各色灯光迷人眼，刚进去潘佳妮就把人给跟丢了。她仔细想了想，总归汪滢滢是要出来的，她不如守在外面好了。
汪滢滢这一进去就是半个多小时，蹲守的潘佳妮腿都要麻木了，她这才从酒吧里面出来。
出来的时候脚步都开始漂浮了，显然是喝多了。
她一出来，就被潘佳妮给认了出来，她眼睛一亮，赶紧将自己隐匿起来，躲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脚步偷偷看着汪滢滢。
她似乎喝了不少酒，脸上一片红晕，就连脖子也有些泛红。走到路边，汪滢滢脚下几个踉跄，没站稳险些跌倒，她扶着路灯，缓缓坐在路边，看着空无一人的马路，忍不住红了眼圈。
汪滢滢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拨了电话，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她低垂着脑袋，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下一刻，似乎是电话被接通了，她开口就带上了些许的哭腔，“喂？眉眉！”
不光是电话那头的人，就连潘佳妮也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吓了一跳。
“眉眉，你都不知道我今天经历了什么。”汪滢滢坐在路边，低垂着脑袋声音格外委屈。
夜已经深了，天上星空闪烁，路边有滩积水，倒映着汪滢滢通红的眸子。她整个人都没有了百日在潘佳妮面前的淡定与冷漠，像是将一身的防备都卸了下来，把自己最柔软的地方毫无顾忌地展现在自己朋友面前。
那头的柳眉似乎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听着汪滢滢的抱怨与委屈，那些在清醒的时候难以诉说的时候，在喝醉了酒失去理智的时候，冲破平日的束缚涌了出来，反而比平日的宣泄更加有力，“你说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夜风清凉，吹进领子里，冷得人直打哆嗦。汪滢滢缩了缩脖子，吸了吸鼻子平复自己的情绪，但似乎在听到了那头柳眉的安慰之后，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情绪又忍不住翻腾。
仿佛人就是这样，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格外坚强勇敢，但有可以依靠的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就会容易委屈。
她瘪瘪嘴，“明明根本就不是我的错，我都跟他解释了，但他还是不肯相信我，他还误会我！”
“误会就误会吧，还让合唱团开除我，还要跟我离婚。”
汪滢滢越说越觉得委屈，说到最后竟然带上了些真情实感，声音里带着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