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绝不共枕
第215章绝不共枕
“没有。”苏颜松了口气，继而却无限惆怅，原来，那消魂的体验，仅仅只是一场不可能实现的幻梦。
他一直为强了“厉墨天”而愧恨害怕，惴惴不安，怕他会愤怒得杀了他。可现在，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场梦时，他宁愿自己犯过错，被他一掌毙了，那样他至少得到过他一次，虽死无憾。
厉墨天扶着他起来：“你可以走动吗？”
“我又没残废，为什么不能走动？墨天哥，你太小看我了。”苏颜说得轻松，其实刚刚失去一半内丹，身体亏虚，没有十天半月是恢复不了常态的。
厉墨天知道他喜欢在他面前呈现最优秀的一面，也不点破，改搀扶为握住他的手，离开泳池，去下面休息。
到了自己卧室门口，苏颜鼓起勇气问：“墨天哥，我可以吃一次你亲自单独为我做的饭菜吗？”
厉墨天答非所问：“莫筝这几天苦练厨艺，已经做得像模像样。”
苏颜笑容僵了一下：“提她做什么？”
“这几天是她在不眠不休的照顾你。”
“墨天哥，如果你不愿意做就罢了，不要提不相干的人和事。我去睡了。”苏颜失望的走进卧室，面朝里侧躺下。
厉墨天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帮他关上门，默然走开。
苏颜眼底刚刚燃起的亮彩彻底熄灭，有些后悔在泳池里没有将内丹全部给厉墨天，他就不应该再心存侥幸，以为总有一天，他会接受他。
既然一点希望都没有，又何须活着？不如将另外半颗内丹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彻底死心断念，了此一生。
辗转反侧了十几分钟，苏颜再也躺不住了，正要起身穿戴整齐，将剩下的半颗内丹碾碎偷偷黏合在厉墨天常吃的护心药丸上，离开这里，回东海最初相遇的地方，静静等死。
可是，他的手指刚刚触到门把手，卧室的门就开了，厉墨天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放着一碗莲子红豆银耳糯米粥，两道精致鲜美的素菜，和一张卷着各种果蔬粒的酱香饼。
这些，都是他喜欢的饭菜。
他愕然怔在那里：“墨天哥，你……还是在乎我的？”
厉墨天看他大半夜的穿戴那么整齐，顿时就明白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眼神一变：“你还想做傻事？苏颜，你就这么点出息吗？”
“对，我本来就没出息，让你失望了，你不用再管我。”
“苏颜，你知不知道，我和旭哥，其实一直将你当作幼弟，甚至子侄来看待，你比我们小了快一半岁数……”
“就因为这个，你永远都不可能喜欢我？”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和旭哥呢？可是这种喜欢，是兄弟是知己那种喜欢，可以肝胆涂地，生死与共，但是，不是生死相许，相濡以沫。”
“我不懂！墨天哥，我们在一起两三千年，还比不上乐然与你的三个月吗？”
“快吃饭，凉了就不可口。”里面有拉他在桌边坐下。
苏颜抬眼看了看他沉静无波，却暗含震慑威严的眼神，唇瓣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只得乖乖的吃饭。
等吃完了，他央求道：“墨天哥，今晚我们同榻而眠好吗？就这一次，就像我们没有来到陆地人类世界之前，和旭哥一起时那样，可以吗？”
厉墨天沉默良久，问：“你真的能克制自己吗？”
苏颜有些心虚的瞅了瞅他：“我保证。”
“苏颜，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就是，你只求一时痛快，过后以死谢罪。你置我于何地？如果我与你有了这种关系，我和乐然，就彻底完了，不管我怎样去洗刷，都洗不掉身上的耻辱，纵然是死，我也无法瞑目！”
“耻辱？墨天哥，我和你做了，就是耻辱？！我哪一点不如乐然？不就是在你遭到你叔叔又一次毒手，最需要我和旭哥的时候，我们无法感应到你出事，没有及时找到你，让乐然抢了先。仅仅一步之差，我和你就变成了耻辱，她和你，就天经地义？我不服！”
“我喜欢她，想为她坚守身心，苏颜，我没有侮辱你我兄弟之情的意思。”
兄弟之情，兄弟之情，这四个字让苏颜的心如被凌迟，痛苦得快要喘不过气。
他不想要什么兄弟之情，他只想和他做双修的情侣！
两人相持不下，都沉默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颜道：“我再退一步，墨天哥，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什么都不说，也不做，天亮之后，我离开这里，以后不再纠缠你。”
“那你会去哪儿？”
苏颜想了想，道：“在茫茫东海等了你那么多年，我实在不想再孤独的等下去。墨天哥，我想搬去乐然家上面的小公寓，本来我买那套房子，是为了方便捉弄莫筝那个大婶，不过，以后我住那里，就帮你守护你在乎的那家人。”
“每天看到我和然然，你受得了？”
“我必须面对。也许，看到的刺心画面太多，总有一天，我会真正死心，放下这份执念。”
“也好，苏颜，别怪我狠心。你必须戒掉我。”
“那我等你过来。就这一晚，如果你不来，我就按照我自己的心意行事，送你剩下的半颗内丹，回我们初遇的地方了结自己。”
果然，他猜对了，苏颜直到现在，还是满脑子一死解脱的念头。
也许，苏颜说得有道理，让他将刺心的画面看遍，看到麻木，看到心如死灰，将最后一丝痴念都斩断，他才能放下这持续千年的迷恋。
下楼去厨房将碗筷都清洗干净，厉墨天洗了个澡，抱着一个枕头，来到苏颜的卧室。
苏颜眼睛一亮，赶紧往床里边挪，给他腾出一半的位置。
厉墨天枕着自己的枕头，看了他一眼：“说好了，不要说话，也不做别的。”
苏颜本来是想共用一个枕头的，应一句“同床共枕”，可是看厉墨天自带枕头，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非常清楚，他只得作罢，各枕各的。
厉墨天闭目假寐，苏颜侧卧着，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下意识的挪动手指到他旁边，想要勾住他的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