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何必死吊一棵树
第33章何必死吊一棵树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厉总,到了。”周旭回头叫道,厉墨天却是没有反应地,似是真的睡了过去。
乐然用手指扯了扯他的衣袖,他的手掌从腿上滑下来,正好将她的手指压在座椅上,那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看了我一路,是不是很想尝尝我的滋味?”
乐然面红耳赤,触电般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指尖上都是他滚烫的温度,烫得她心尖颤栗,心慌意乱。
她鼻尖都开始冒汗了,八成是车里开暖气的缘故,她这样为自己开脱,他瞅了瞅她红晕的脸颊,意味不明笑了声下车。
特助周旭早已订好了房间,她的房间正好可以看到海景,窗外星火霓虹闪烁,纷乱而美丽,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厉墨天与她同住一层,晚餐是服务生单独送到房间里来的。
她望了望那扇紧闭的门,“1306房间的先生吃了吗?”
“厉先生正在休息,说等有需要的时候再传唤,这是厉先生为乐小姐您点的晚餐,希望您用餐愉快。”服务生职业化的微笑回答。
关了门,乐然坐在阳台上,一边赏海上夜景,一边悠闲地品尝美食,真是前所未有的至美享受。
等服务生收拾好餐盘出去,乐然美滋滋的洗了个澡,换上睡衣,站在阳台上继续看海景,三亚的冬天,温暖如内地的春,十分温暖美好。
海风拂面,带来咸湿的味道,远处烟火璀璨,繁星落海。
等服务生收拾盘碟出去,千寻洗了个澡,裹着酒店的睡衣,站在阳台上看了会风景。三亚的冬天,真的很温暖。
探出身子,侧头向隔壁阳台看去,一片漆黑,他的房间没有开灯,大概在睡觉吧。
也是,在飞机上的好几个小时里,他一直专注的处理着工作,她只顾着在他怀里睡得昏天黑地,他肯定累极困极了。
毫无睡意,乐然换掉睡衣,将房卡和手机放进包包里,走出房间,信步而行。
走廊里地毯铺得很厚,踩在上面,直淹到脚背,有种踩在草地上的错觉。
前头有人从房间里走出来,乐然微微一愣,“周特助?”
周旭微笑道:“乐助理怎么不休息?”
乐然不好意思笑笑:“白天睡得太饱了。”
“我是认床失眠了,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乐然爽快的笑道:“好啊,我正好是个路痴,恐怕出去了找不到回来的路。”
周旭意有所指道:“乐小姐是否遗忘过五年前的某些经历?”
“五年前?”乐然茫然的回想了一下:“没有啊,我又不到老年痴呆的年纪,怎么可能忘了五年前的事情。”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酒店,走在散发着热带海滨城市气息的街道上,没有方向,散漫而行。
周旭试探着问:“乐助理来过海南吗?”
“没有。我这辈子,不怕特助你笑话,除了大学时代离家远一点,其他时间都没有离开过s市,就算在郑氏上班的这三年半,因为不放心爸妈和病弱的女儿,也从不出远差,根本没有精力和闲钱出来旅游。”
“噢。那你去过桃源县的樱桃沟吗?那里虽然比较偏僻落后,可是风景极其优美,是个难得的最省钱休假去处。”
“桃源县?樱桃沟?嗯,名字还真是世外桃源般的好听。”乐然没有任何感触的问:“周特助去过吗?是否名副其实?”
“去过,年年三月底和六月底,都会陪着厉总一起去。”
“这么说,厉总喜欢吃樱桃?让属下买一点带回来就是,何必亲自去,多浪费时间啊。”
“……”周旭黑线,她的思维和他不在一个位面吧?
看周旭无语的表情,乐然不禁暗自检讨,莫非我说错了什么话?貌似没有啊。
她试着化解尴尬:“我看厉总别墅里很多东西都和樱桃有千丝万缕的关联,还以为他特别钟爱这种水果呢,其实我也蛮喜欢吃。”
她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装的?
周旭指了指前边:“去那边坐坐?”
“好啊。”
细软的海滩,踩上去沙沙作响。有小沙粒掉进了鞋子里,乐然干脆脱下来,提着鞋子赤脚踩沙,感觉好舒服好新奇。
抬头可以望见皎洁的月光正悬挂在夜空,海水被霓虹照耀成七彩的颜色,波光粼粼。
四周灯火通明,海滩上有不少晚归的游客。
周旭暗自观察着乐然的一举一动,想要找出什么破绽,可她表情自然,不像是装作不记得樱桃沟的样子。
乐然本来在沙滩上跳来走去,玩得不亦乐乎,被他探究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周特助,你怎么了?”
“乐助理,你是不是在生气厉总找到你的时间太久了,足足过了五年,让你受了太多苦,所以才赌气不愿意相认?”
“能不能不要提这个?我真不是他要找的人。”
“我跟在厉总身边很早,早到在他大学时代一边读书一边创业时,就跟着他做事了。他的爸爸和叔叔关系很不好,他很小的时候,爸妈就飞机失事双双遇难,他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从小到大,唯一能亲近他的人,只有慕容家的千金飞飞。除此之外,从来没有任何人能靠近他,更别提走进他的心。从不见他为了谁动情,他对任何人都是冷冷淡淡,试图接近他的女人,无不被他毫不留情的涤除干净。可他却对救过他一命的丫头沈昕情根深种,在复明之后的大半年里,他发疯般动用一切人脉和财力寻找那个女孩,遍寻无果之后,他几度自杀,切腹,绝食,服药,甚至驱车开下悬崖,想要一死了之。要不是老爷子防范得紧,每次都做好了急救措施,他可能真的死了。尽管如此,他却因为旧伤和时常没有胃口,还总是夜夜噩梦,落下心脏绞痛和胃痛的毛病,情绪过激时会猝死,必须及时服药缓解。”
乐然听得心头莫名有些悸痛,怕不合时宜的情绪被看穿,故作轻松笑道:“他真是个傻子,找不到就找不到呗,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必死吊在一棵树上?”
“乐助理,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厉总这些年过得很苦。”
“我应该有什么感觉啊?我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乐然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