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只是再醋,也得先把小姑娘安抚好了再说。
谢爷一言不发地把人抱起放在床榻上,见旁边脸盆里有备着次日晨起洗的清水,便又拧了块帕巾过来,“以后不许再这样哭!”
他脸色有点臭,语气也不太好。
阿在被他打横抱起的时候就停住哭了,此刻才在错愣中回过神来,忙伸手想去接帕巾,并尴尬地说:“爷,对不起,儿刚才失态了,以后不会这样的。”
不过她抓了个空,人也被揽肩固住,“别动!”
头就这样仰靠在他结实的臂弯,湿润微凉的帕巾敷住了她的脸。
阿不得不闭上了眼睛,由着谢爷的指腹隔着帕巾在她眼的四周轻轻按压――这种被细心呵护的感觉,真好!
甚至美好得不像真实的一样。
谢爷宠她,阖府的下人都看在眼里,阿自是也感觉得到。
或许是因为两人有点殊途同归的相似身世,谢爷待她越来越格外的宽厚和亲近,早已超越了主仆之谊。
就如他那天说的,并没有拿她当奴婢,而更像是兄长待妹妹一般,关怀备致。
能遇到这样的东家主子,能得到这样的温柔相待,她这么个一无所长的贱籍丫环,究竟是何德何能!
所以阿总是时刻提醒自己,切不可恃宠生骄。
殊不知,不觉间,她却已恃宠生娇――看着面前这个动作轻柔地给她擦脸的男人,阿真觉得自己被他宠娇了,不由羞赧地推推他:
“爷,儿没事,时辰不早了,您也早点安歇吧。”心里亦暗下决心,以后切不可再这样无状,动不动就在男人的面前哭,这样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
谢爷终于缓了脸色,并把帕巾放到一边,应道:“好。”
只是下一刻,他的举动却再次令阿呆惊当场――她被吻住了!!
柏常一手楼着小姑娘的纤纤细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然后就把那两片因为刚哭过而更加红润欲滴的樱唇含着轻吮。
随着股股酥麻从脊背升起,他心里不由喟叹:这人儿真的是哪哪都软,这唇更是娇软香甜得令人上瘾,欲罢不能,直想吞了下去!
既然怎么暗示都没用,那就明示好了,他甚至觉得,只要这样亲着都能让人小死几回!
若不是怀中的娇人儿挣扎得太厉害,谢爷根本不想停下来。不过待他松开,看到憋红着脸,娇/喘吁吁的小姑娘那被吮得有些红肿的唇瓣时,就知道自己亲得太过火了,忙柔声哄道:
“抱歉,是不是太用力,亲疼儿了?”说着,又捧着她的脸怜惜地啄了啄,“爷没经验,下次一定注意些!今晚不亲了啊,这就安歇......”
阿的脑袋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嗡嗡地搅糊着,不能思考。
直到这男人脱了鞋,把床幔放了下来,并准备搂着她躺下,她仍是不敢相信事情真是她想的那样,
“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她希望他说,这只是开个玩笑。
粉红的帐幔,簇新的锦被,娇娇的小姑娘就在怀里,柏常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儿乖,不用紧张,在你及笄前,爷都不会做别的,但我们得习惯一起安歇......”
真的,他自打看了避火图后,那些春意盎然的梦境就具体多了,便直觉这样娇小的人儿肯定是受不了他那样地折腾的。于是谢案首拿出科考的精神,特地找来医书研读得仔仔细细的,得知女子若是年龄太小行房,会很受罪。
虽然很想要她,但谢爷还是不舍得把小姑娘弄伤的,他可以再忍耐,耐心地等她再长开些、把她养得再健实些,再真正去遨游那巫山云雨的仙景......往后的日子还长,总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舒爽,而不顾她的感受。
不过,等归等,这样的独自煎熬确实是太难捱了,他想着两人宿在一起,哪怕只是亲亲抱抱也能缓解一二。
而且,巫山云雨那等神圣的仙景,总也不能等她及笄一过,就硬生生地把人拽着奔去,那多煞风景啊!
可不就得提前和风细雨地暖着场子,舒展好筋骨,不拘哪一日,只待那甘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时,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但他不知道,他这番自以为体贴周到又柔肠万种的心思,在阿听来,无异于是晴天霹雳、灭顶之灾!
从云端摔下,比从未爬起来过,更痛。
阿呆呆地看着这个她认识了两辈子的男人,过去的一幕幕如影子戏似的在眼前闪过,他从初时的冷面阎王到在此刻之前的温柔兄长,现在又化身成了一个她陌生的、像是从未认识过的――主子爷。
他用三个月的温柔时光,给她酿了一杯清醇的美酒,酒香四溢。
她曾一度以为,这就是岁月静好。
就在她快要从这沁人心脾的酒香中陶醉地品出丝丝甘甜的、似乎是名之幸福的芬芳时,才知道,这原来是一杯鸩酒!
“所以,爷,其实,您还是拿奴婢当通房丫环的,对吗?”她不错睛地直直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轻问。
柏常听了这话就莫名有点来气:
“这是什么话!男欢女爱,不都是平等的么!”可看小姑娘眼眶再次红起,双唇气得发抖的模样,又觉得心疼,把人搂过来哄道,
“好了,儿别气,爷就是太喜欢你了,才想亲你,做亲密的事儿;而且,书上也说,这事女子也挺得趣的......”虽然他对那些令女子得趣的法子还是纸上谈兵,但谢爷觉着,只要多摸索试练,总能让小姑娘也喜欢上的。
怎知他满腔的柔情蜜意,却换来她一脸的义正严辞:
“爷,请自重,奴婢是正经人!”
小姑娘一骨碌翻身滚到床榻的最里侧,并双手紧紧捂着衣襟,圆瞪着杏眼,像防备什么洪水猛兽似的防备着他。
“......!”
柏常刚想伸手拉她近前说道说道,她立即又往里一缩,并哭喊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这两声带点哭腔的呼喊惊到了外面的篷云,她在外面绲匕衙排牡谜鹛煜欤并大声问道:“姑娘,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那阵仗,活脱脱像是他正在这里做着什么霸王硬上弓的禽兽之事!
似是应证似的,这小姑娘的眼泪,竟也倾刻间哗哗地往下掉,她垂头咬着下唇,在极力地忍着呜咽。
柏常脸上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