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人性

百利甜没有想到，自己再也没能跟琴酒重新住回别墅。

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的百利甜，正跟着琴酒坐在休息室里，透过单面玻璃看雪莉尚且还算稚嫩的威逼利诱。

“博士，我很佩服您的学问，希望你不要固执下去。”少女眼梢掠过一抹寒光，一身黑色西装倒也是有模有样。

*

“她很不错。”百利甜毫不吝啬夸赞，“没想到雪莉成长速度这么快。”

雪莉优秀到，百利甜都不敢相信半年前那个软脚虾一样的女孩，跟眼前眉目冷厉的少女是同一个人。

“总算能配的上她的代号。”琴酒嘴角噙着一抹不明意味的弧度。

他同样为雪莉的进步感到惊讶，眼前的女孩，竟是意外的适合组织。

单纯只当是一个需要被保护威胁的科研人员倒是埋没了，早知如此，资助雪莉前往国外的时候加上体术训练的好。

*

没有遇到的时候，伊薇特满心惶惶，被抓到了，反而前所未有的冷静下来。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苍老褶皱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身体远不如嘴里那么冷静。

雪莉没有刑讯经验，但她有被威胁的经验。

她神色悲悯，低头念出千度上关于这个女人的信息：“伊薇特克拉拉，生物学博士，迄今为止共发布了36篇世界级论文，目前就职于阿美莉卡百灵鸟医药科技，我说的对吧。”

伊薇特眸光闪烁，浑浊的眼球颤动，一言不发。

“真是正大光明的履历，”少女讽刺道，“光风霁月的博士啊，那些经你手制造出来，被摘了全身器官的可怜人，又该找谁诉苦呢？”

“不，不，我都是被逼的！”伊薇特慌了神，她以为自己不过是又要被迫进行那些实验，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复制某个富商高官基因的准备，她做了那么多次，早就不在乎再来一次。

人造人这种禁忌话题，从来没有被抬到明面上，自然也不会有哪条法律保护被她制造出来的‘人类’。

被迫那么多次之后，她早已经接受了，那些被她经手，培育出来的人造人，作为他们的母亲，她不过是收回一些东西，又有什么不对？

“真恶心。”雪莉已经能面无表情的评论，她甚至觉得，眼前这个根本不能称之为人，畜生还差不多。

窗户那边，百利甜摸了摸下巴，沉吟道：“阿阵，我为什么有种感觉，雪莉是不是在模仿我？”

语气，表情，眼神，似乎都有他一两分神韵。

琴酒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开口：“不像。”模仿的不像。

“没有吗？”百利甜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我眼力退步了？”

他没有得到答案，因为琴酒已经再次沉入了自己的思绪。

器官移植...人造人....

琴酒似乎抓到了什么，但是可能吗？

那边，雪莉几乎已经攻破了伊薇特的心防线，心中一喜，正要乘胜追击。

却不想，伊薇特已经先一步恢复了冷静。

“没有意义的，你就算知道这一切又怎么样？”伊薇特嗓音粗哑：“你想要我身败名裂？你做不到的...”

“呵呵。”

她笑的陡然猖狂：“你既然知道我干了什么，那你猜我身后那些触碰禁忌的家伙会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

他们不会！他们只会灭口，到那时候，我死，你们也绝对活不了！”

因为太过激动，伊薇特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可怜的孩子，这个世界可不是非黑即白的，你还小，你不懂。

你不懂长生的诱惑，对那群有权有钱，除了时间什么也不缺的人...，诱惑有多大...”

女人苍老的脸上已经露出一抹胜利一般的笑容。

“不，我懂的...”雪莉的声音很轻很轻，“移植全新的器官确实能延长人的生命，但它是很有限的。”

心脏能换，脾脏能换，那大脑呢？

一个人的组成是很复杂的，毛发、皮肤，大脑、心脏...

有些以现在的技术固然能换，可更多的，是现在技术所不可能达到的，毫无底线的摧残一个带着诅咒降生的人造人，与吃人没有什么区别...

“无底线使用科学的时候，你就已经丧失了身而为人的资格。”

“你懂什么！”伊薇特睚眦欲裂，满是皱纹的眼角都紧绷了许多。

“你以为我想吗！他们拿我的儿子，拿我的母亲威胁我，我有什么办法！

我创造了他们，让他们给我些回报有什么不对！”

到现在，她也没有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她只是被迫做了一个对她有利的选择而已，她有什么错？

雪莉只觉得悲哀，连人性都丢了的家伙，她又何必浪费口舌。

“你儿子在我手上，所以乖乖听我的哦~”少女突然笑起来，笑容诡异的扩大，“是这样吗？被威胁到了吗？你会乖乖听话了吗？”

雪莉也曾受到过威胁，百利甜拿她姐姐威胁，她也接受了威胁，在研究a系列的路上，她也做了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