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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信,这只是梦境。”

“不要信,这只是梦境。”

夜幕一点点暗了下来,漫天星子缀满天空。不远处的火光仍旧在道观外肆虐,结界内的黑烟愈来愈浓,似乎势必要用这黑烟憋死所有人。

“师兄,御神剑能行吗?”

微止面色极沉,“说不准,只能试试。若是师父在还有希望,可这几日师父闭关。”

葭菼望着肆虐的火舌,神色微动,“可是…快等不及了。”

葭菼和微止对视一眼,两人慌忙组织众道士摆阵。御神剑是需要所有入阵道士以体内灵力御剑,阵法成功时,所有道士的神剑合而为一。葭菼、微止想试图用神剑来冲破这层禁锢的结界。

“师兄,刺破这结界,万一有什么不测?”几个已经站定的道士心下存疑。

“可坐在这里,只有等死。”微止没擡眼,手掌已经起势运起了灵力。

道观里聚集了一群青服道士,夜风吹来,将他们道袍衣角轻轻掀起。见微止如此,其他人也不再言语,闭眼将灵力从体内集中至手掌。将自己的配剑召唤着悬于空中。

“江流?”空气中传来火舌撕咬的声音,同时也传来风吹竹林的沙沙声。不知为何,葭菼倏忽喊了一声,而这轻轻一声,像是石沉大海了无回声。

葭菼再次对着空空荡荡的夜空启声,“江流?”

依旧无人回应。

葭菼缓缓蹙起了眉头。忽地,他的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哥哥唤我何事?我只能凭神识进入梦境片刻,法力支撑不了多久。”

葭菼神色微暗,“江流,你能否帮我个忙?”

江流饶有趣味地望向葭菼,夜风将他的发丝轻轻掀起,“什么忙?”

“你可知如何破解这道观困境?”

江流一顿,望向葭菼的目光更加捉摸不透,“哥哥,你不是想问我出梦之法?而是想问我如何救这梦中的道观?”

“对。”

“若是我说,救道观和出梦。”江流顿了顿,“只能二选一呢?”

葭菼一怔,他犹豫片刻,才重新坚定道,“先救道观。微止和师傅,他们待我极好,我总有种感觉,这梦其实并非梦境,而是真切发生过。”

江流没有说话,片刻他转头望向葭菼澄澈的眼睛,“哥哥,没办法的。”

葭菼一怔,慌忙追问,“什么没办法?”

“救不了。”

“为何救不了?”

“哥哥,这不过是场梦罢了,过去的事无力改变,梦境只会利用你的心结来困住你,若要出梦,你要学会顺应天命。”

“过去的事?难道说这些都是真的?”话还未说完,葭菼惊讶地后撤两步。葭菼这一动,似乎惊动到了阵法中的其他道士,他们不约而同睁开了眼睛。而方才的江流,此时也已经不见了影踪。

顺应天命?葭菼心中一凉,他突然意识到或许刺破这层结界的命运就是死亡。自己的一个莽撞决定,兴许已经害了所有人。可是葭菼又努力说服自己,正如江流所说,这不过是一场梦罢了,如若过去未能拯救白山观,那么在梦中便顺应天命…随他去吧。

可是,天命,天命?到底什么才是天命?

葭菼回头望向微止,自己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奄奄一息的少年时,曾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被白山村民杀害,是师傅和微止出现,将自己救下抱出了那处地狱。不知为何,那些原本不存在于他头脑中的记忆就在这一瞬间,一并清晰地盘踞心头。即便是在梦中,他们也曾信誓旦旦走向自己,“我会保护你的。”

天空突然现出一柄长剑,葭菼心头一紧,御剑…成了?这神剑仅盘旋片刻,便冲着天空那道淡蓝色结界直直刺去。葭菼喉头一紧,几乎在同时喊出了声,“不要!”

可是他无力阻止,淡蓝色结界缓缓淡去,慢慢消失于夜幕。众道士纷纷舒了一口气,似是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左顾右盼窃窃私语地欢呼道,“成了!成了!”

道观上空平静半晌,葭菼心跳都快停摆了,生怕有什么意味发生。片刻过后,葭菼舒了口气,他向微止望去,想确认他的安全。可葭菼的眼神刚与微止一接触,便听到江流清晰的声音,“哥哥,不要自责。”

葭菼心道不好,他转头向天空望去,只见无数邪火似是争先恐后一般从那处破裂之处挣扎着钻了进来,瞬间那破洞竟全然变成血色。众道士看到这一幕,皆乱了阵脚,“这可怎么办?”

这邪火钻进来便直直朝着众人袭来。众人在一片震惊中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大家不由得面面相觑,意识到这尖叫源自屋内的泽法。继而一声哭嚎,“公子!”

仅片刻,这邪火便似是完成了使命转移目标一般,将攻击范围扩大到了整个道观,向着道观内所有人袭来。众道士皆用长剑阻挡,可根本无力抵挡,邪火窜得极快且极烫,不多时便已经盘踞心头,霎时所有道士倒地,身体被包裹进一片烈焰之内,外体被烤得黑色炭焦。一时间,道观内凄厉的呼声遍地。

葭菼猛地回头,只见微止回头朝他张张嘴,似乎想说,“别怕。”

下一瞬间,葭菼便看到微止的胸口被火舌袭击,他的眉头一瞬紧蹙,随之直直地往后倒了下去。

葭菼不禁惊呼出声,“微止!”他意识到,即便是梦境,也许这是见微止的最后一面了。下一瞬,葭菼的拳头紧紧攥住,他目睹着这一场因自己而起的战争哀鸿遍野,突然凝了一股真气,“我不信命,我不信,我不信我救不了!”

不多时,所有人看见,道观内突然“呼”地升腾起一股更烈的火焰,这火焰直直冲天,葭菼身旁的邪火似乎受到感召似的,纷纷被葭菼吸引着靠近了过来。

葭菼似乎随着邪火的靠近,眼睛也逐渐变为了血色。朦胧间,他似乎听到江流一声担忧的呼唤,“哥哥!”同时,也似乎听到了身旁微止的呼喊,“葭菼!”

除此之外,他已经再听不到其他,只觉得整个人似乎燃烧殆尽,灵魂像是在遭受地狱的烈火烤炙,片刻,他口中溢出痛苦的呻吟。似乎心也一并烤灼的撕痛起来,太疼了。

“太疼了!”

“完了,马上就要…灰飞烟灭了吧?”

一片冰冷的触觉突然出现在脸颊上,而后是肩膀,紧接着是手臂和双腿。他贪婪地张开双臂,任这冰冷的触觉将身上的焦灼一点点褪去。

葭菼缓缓睁开眼,只见整个道观似是被冰冻住了,擡起头,天空正缓缓飘下漫天白雪,一瓣又一瓣。他张开双臂,似是劫后重生,他惊喜地回头望向江流,“江流,你看,我们得救了,这雪……”

他笑着,可是微止的身体似乎一点点变得轻薄透明,在耀眼的阳光下缓缓消融着,他竭力支撑起身体,朝葭菼笑了笑,“别怕。”

葭菼愣怔,片刻他才缓过神来,“这雪……”葭菼赶紧奔过去,微止的笑脸近在眼前,可他的身躯却好似一片薄纸,油尽灯枯地倒了下去,“不要!”

白山观上空,回荡着葭菼撕心裂肺的声响。

恰在此时,观外地面震动,似有万千铁骑狂奔而来。霎时观门腾然洞开。葭菼惊愕地回头,只见这些人头上都顶着奇怪的犄角。为首的蛟龙将领望见观内惨状,粲然一笑,“真是顽强,居然还没死光?”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刀剑齐刷刷出鞘,无数尖利的惨叫此起彼伏。整个观内掀起一场血腥的屠戮,青衣道袍纷纷惨死铁骑之下。葭菼颤抖着将怀中的微止妥帖放下,而后拾起那柄白玉剑,像是发疯一般呼嚎着冲那铁骑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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