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回忆，方马的决意

“哼！”

宁尊冷笑一声，“秦渊，你别得意！”

“下一次，你可没这样的幸运所眷顾了。”

“滚吧。”

秦渊看也不看宁尊，而是回转身去打扫战场，缴获战利品去了。

被蔑视的宁尊，眼睁睁看着秦渊不断抬手将风雪交加雪地里尸体身旁系挂散落的储物袋收取手中。

当着败军之将的面前，拾取败军将领一众死亡手下的物品。

如此嚣张之举，令得宁尊眼皮微跳，面庞微微抽搐。

怨毒，嫉恨，恼怒，妒火，杀意等众多负面情绪，在缓缓升腾。至修行出道至今，身为宁家领军人物，天资卓越的他，从未有过如此一刻，被人这样对待过。

宁尊那时刻轻触抹在腰间储物袋旁的手掌，不禁微提，灵气微动。

“呼呼……呼……”

但最终，瞧得秦渊肆无忌惮的厚重铠甲背影，宁尊终是深呼吸，竭力缓缓压下，收了灵气。

他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秦渊，身影接连两三次闪烁间，便是眨眼间消失在了这方天地之间。

在漫天寂寥冰雪里，徒留秦渊孤独一人，与这遍地逐渐被风雪覆盖的血腥尸体相伴。

……

“砰！”

一位身形魁梧高大的高阶练气修行者，扬起沙包大的拳头，一拳捶打在方马的肚子上。

“呕——”

被灵性锁链禁锢，衣衫褴褛，浑身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的方马，干呕着，整个身子像弯曲的大虾一般被这力道极大的一拳打得身形弯曲佝偻。

瘫跪在漠凉冰冷的雪地上，咳嗽溢血。

“咳咳——咳——”

“给老子说！”

赤着胳膊，魁梧壮汉宁无御，横肉脸庞堆出戏谑与残忍的笑意，眼瞳肆然且轻蔑地说道：“那名叫秦渊的小子，究竟在哪里？”

“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传讯手段？”

“还有——”

宁无御薄扇般的大手随意拧起方马无力垂下的头颅，撕扯着他的头发，将其提到宁无御脸庞之前，彼此近距离对视着，“那秦渊究竟……”

“有什么秘密！？”

被撕扯拎起，浓烈的刺痛感，顿时令得状态垂危的方马，又被迫清醒了几分。

秦渊兄弟……

当方马自己被抓住之后，这些修行者们并未将他杀死，反而将其禁锢折磨一番，不断拷打逼问，关于秦渊所有的一切。

他们的目标，是秦渊兄弟。

方马污发之下，那鲜血沾染的眼眸，抬眸盯着宁无御的凶恶的脸。

“不然的话，老子这拳头，有你好苦头可吃的！”

瞧得方马眼神，宁无御扬拳展示，得意而残酷地说道。

呵。

方马不由得微微抽动干裂青紫的嘴巴，强自咧嘴，自讽般地笑了笑。

若是以前的自己，定然会为保命挣扎一番，软弱低头了吧！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呐！

但是现在……

宁无御瞧得方马神情，自以为方马是在屈服赔笑，顿感满意。

方马想着不久之前，与秦渊经历种种，秦渊那些颇为奇怪的法器，特别的炼体力量，特殊霸道的武技术法……

还有他那对待朋友的态度，与对弱者的神情。

这个世界，修行者等级尊卑森严，泾渭分明。修真强者睥睨天下，弱者卑躬屈膝，战兢挣扎。

正如那王家村身为修者的方马，对待那平民凡人的王村长们如此；正如那筑基邪修吴明，与筑基真传申玲珑等等这些人，对待如同方马一般的练气低级修士，亦是如此。

但秦渊却不一样。

他从不因恃强而桀骜与凌弱，也不因羸弱而卑躬阿谀。他总是平等的尊重一切，不管是那些毫无力量的百姓凡人，还是高高在上天之骄子修行者们，都是如此。

那眼神——

方马从最初便知道了。

秦渊兄弟看人的眼神，就是如此。

平日里，秦渊兄弟总是神情平淡如常。

但他的眼神，即便偶尔闪烁着微光，但时常犹如深潭般黑暗墨凉般死寂，就好像是死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