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记得当时精彩,便没有辜负曾经(1)
第20章记得当时精彩,便没有辜负曾经(1)
再坚强的人,一触碰回忆,心也柔软了。回忆珍贵,却并不完美,甚至充满遗憾。如果时光倒流,如果知道故事的真相,如果当时没那么冲动……今天是否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的悔恨?可到了此时此刻,再多如果,都成了假命题。而遗憾成就了昨天的完美、今天的怀念,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随着年龄的渐长,我们渐渐走向世界深处,接触到钢筋水泥丛林的生存法则。当你开始察觉童话的美好不复存在,切记要做的,就是仍然怀揣一颗孩童的心灵,但是要带着大人的眼光看世界。
岁月让清浅的时光变深刻
曾经的我们都坚定地认为自己的世界很简单,没有别人世界里的人情冷暖,更没有别人眼里的勾心斗角,一直以为自己单纯便可让时光清浅,可是我们错了,我们错在自以为是地认为这个世界还拥有少年的单纯,却忘记了岁月会将这个世界百般淬炼成历经百事的老人,直到冷漠地看着一切,让清浅的时光变得更加深刻。
初入职场第一年,不幸的是我没遇到一个好公司。这或许是每个初入社会的牛犊遭遇猛虎袭击后的悲观想法,以为是自己命运不济,才会遇到那样的公司,遭遇种种意想不到的事。但随着我们逐渐长大,遇见更多这个世间的人情冷漠,我们才知道,原来那是我们成长所需要学的第一课。在这个世界的光芒下,还藏着许多黑暗。
岁月会一步步瓦解你的完美想象,并用现实告诉你,生活真的可以像电视剧那样精彩。
我一直以为,小团体规则只有在学生时代才会发生,没想到这么幼稚的规则是这个世界一直在持续沿用的。很多地方都聚集着小团体,团体里面的人在沾沾自喜,以为这样隔离别人就获得胜利,却不承想,他们是在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离。
公司有个男职员不知为何特别遭人讨厌,我刚进入公司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笑脸相迎,而我也曾一度被这些笑容迷惑,坚定地以为自己很幸运,一走入社会就遇到一个好的工作环境。
但事情总不是像我这种犹如单细胞生物所想象的那般简单。那时公司新进员工很多,来来走走,很多人都没稳定下来。公司还处于发展期,我们都是两三个月后才逐渐进入稳定期,并逐渐找到要好的同事,知道一些公司的内部消息找到自己的定位,努力工作。
最初那个男同事坐在我对面,我们偶尔因为工作产生交集,也并未觉得他坏在哪里,或者阴险在哪里。反而觉得他很好相处,也好说话,如果交代的事情能再快点做完就更好了。那时,周围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出现,一切看上去都是那般美好、和谐。
直到某天,身边的一个同事说想让这个男同事换一个办公室工作,正好他本身也不属于我们部门,在我们办公室工作也不合乎常理。本以为两人可能有不愉快,只是说说而已,结果没过几天这个男同事就搬到另外一个屋子,从那以后每次找他都很麻烦。
可是从他离开后,我的世界多了很多与他有关的“声音”。“你知道他很会耍心眼吗?明明做完的事却说没做完。然后等领导走后,偷偷将结果拿给老板,在老板面前直接证明自己的价值。”
“我们都特别烦他,心机多,要不是他一直在我身边坐着,我早就想说了。”
“你知道他在的那个部门人人也都烦他,想把他开除,正找机会呢。”
我就像在听现实版“宫心计”的评书一样,对这个世界的反转感到堂皇。原来,以前所有的和谐都是假象,原来每个人都在观察着别人,原来曾经那些欢笑也是带着疏离。
渐渐地,我发现同事聚餐的时候都是分着坐,谁和谁好一眼就能看得出。渐渐地,我发现,那些表面和你好的人,也是会在背后说你坏话的。那些看起来傻傻的,也是在那装傻充愣呢。很多曾经忽略的细节,经人一提醒,你便会不自主地将它们串联成一个完整的故事,里面的情节精彩纷呈。可你也容易忽略这“提醒”究竟是不经意还是故意。
或许这些曾经在学生时代也出现过,只是那时单纯得只信仰美好罢了。当你走入这个混杂的社会,现实只会将你的美好幻想一一击碎,毫不留情。
我一直想把生活过得简单,却发现这个世界根本不支持我的想法。
我很长时间都沉默不言,静静听着关于那个男同事的传言,比如今天又被谁抢了工作,明天被谁排挤一人吃饭,这样的消息你不打听自有人跑来和你说。
那些别人的传闻看似对你无力,却也像是个暗针插在你身体里令你全身难受。因为你害怕总有一天你会坐在那个位置,被周遭人排挤,被人嫉妒。
人和人的关系像是世界撒出的网,纵横交错,而你是那纵点中的一点,总要和几个人密切相连,再和一些人围成一个洞,捕捞这匆匆时光。
你想起十八岁的成人礼,你带着青涩的姿态去迎接新的世界。
你想起二十岁的时光轴,你带着阳光的心态去挑战种种困难。
你想起三十岁的分水岭,你带着平静的状态去接受世事变迁。
你总是怀念以前清浅的时光,没有那么多物是人非和白云苍狗。那时你觉得用一下午的时间来浇灌一盆花都是值得的,用一天的时间去做一件简单的事都是幸福的。没有成长后的烦恼和不安,更没有成长后必须经历的变迁。
可岁月终会让这清浅的时光变得深刻。你要在时光里成长,学会人情世故,学会闭口莫言。你会知道何时才是说话的时机,你会懂得谁才是可以吐露心事的人,你会慢慢跨越这青春迷茫的路,找到真正的人生方向。而那些时光在你身上留下的点点痕迹,最终将成为你的金甲战衣,陪你在岁月里冲锋杀敌。
岁月温暖有寒,时光甜蜜有酸,成长的路有感动也有漠然。一切都是自然,请相信这个世界会带你成长,不会弃你不管。
世上不存在没有遗憾的青春。青春的美好甚至不在当下,而是时过境迁之后,你所感受到的怀念、懊恼、成长、释怀等所有情绪的交织物。
青春和遗憾捆在一起
我想拼命抓住青春里的所有,但有人告诉我,你不是神,亲力亲为也做不到完美,总会留有一些遗憾。青春是一场奋不顾身的奔跑,你总要在冲出滂沱大雨前,先丢失一点点阳光,才能换来明媚的未来。
晚上九点,接到好友阿媚的语音微信,点开听听,里面满是嘈杂欢呼的声音,我隐隐约约听到那边的音乐,是“五月天”的歌声:“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短短的五十几秒的微信,我深切感受到演唱会的热潮和好友从远方给我传来的感慨万千的心情。我躺在床上,静静地反复听着这段语音,想着阿媚在现场听这首歌的时候一定哭了。纵然无奈,青春里总要带着些许遗憾和感叹才能继续走下去。
2013年5月23日,是“五月天”“明日重生世界巡回演唱会”--哈尔滨站。在2012年12月22日的阳光打破“世界末日”传言后,这个世界仿佛迎来新的一轮明日重生。好友阿媚喜欢五月天,因为一个人而喜欢“五月天”,说不上痴迷却也是一个长达五年都关注他们动态的老粉丝。
阿媚最喜欢的歌就是“五月天”的《我不愿让你一个人》,她时常会独自哼唱,在感到寂寞的时刻。可空气不能成为回忆里那个刻入骨子的声音,再不愿让彼此一个人,也不会再陪伴在彼此身边,经历世界的风雨,青春的朝暮。
第二天清晨醒来,我看到阿媚昨晚凌晨一点多给我发的微信,应该是已经散场回到宾馆却失眠了才给我发的。
“就算听了‘五月天’的现场,可我还是觉得阿昌的声音最好听。你说为什么当初我们不再坚持一下呢,是不是谁都不会再孤单?”
阿媚一定一整晚又在想念阿昌,想念那个在篝火晚会上为她歌唱的阿昌,想念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从她家离去的阿昌。阿昌是阿媚的初恋。
阿昌家里挺有钱,虽然成绩不好,可在中考后通过家里的帮助读了高中。很多学生读高中后发现还是不喜欢学习或是成绩太不好根本没希望上大学,都会选择走艺术生或者体育生的路。阿昌也是如些,他喜欢玩音乐,家里也管不住他,就随他去了。
阿媚和阿昌是同年级不同班。阿媚长得很漂亮,大大的眼睛像晶莹剔透的黑葡萄,是个标准的美女,尤其小小年纪又会打扮,刚上高中就成为他们年级公认的校花。阿昌家有钱又会耍帅还玩音乐,十分符合那个年龄段的女生心目中的男神的形象。
男神配女神,天作之合,天生一对,他们很快就相互吸引陷入热恋。在那个老师家长都反对早恋的年纪,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过着自己幸福的学生时代。就和那些青春里抱着爱情的初芽一起守护的情侣们一样,他们将时光化成雨露滋润爱情,用青春的勇气和初心守护爱情。
他们一起去吃这座城市最好吃的冰激凌,即使跨越整座城市,从南到北,坐晃晃悠悠的公交车近一个小时,也会乐此不疲。一起窝在咖啡店里,一个看书,一个创作。阿媚会经常在周末的下午从家里偷偷跑出来,在阿昌上声乐课的楼下等他,然后在仅剩的几个小时里珍惜分分秒秒黏在一起。
前两年两个人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时间长了,总有一些举动和风声传到老师耳里。很快老师就出面找两人谈话,以不应影响学习为由试图让两个人分开。但年少的我们,哪会觉得家长和老师的话是对的呢?
总要撞得头破血流,才懂得止步回头。总要亲自尝遍苦味,才知道不是所有的菜都适合自己。总要听更多的歌,才知道哪种风格自己才最心动。总要经历更多,才知道遗憾从未少过。
老师和家长的阻拦没起任何作用。在那个敏感的年纪,家长和老师又不敢说太多,生怕孩子一冲动就不顾一切地走了。不管什么时候,父母都是将孩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而我们总要在很多年以后才理解他们的苦心。
最后家长只能说,不要耽误学习,你们已长大,要为自己的人生做主。阿媚很聪明,学习成绩很好,是能上本科、重点大学的好苗子。谁也不希望一个好孩子的前程被毁,两个人也承诺会好好把握自己的未来。十八岁的我们,已经到了要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的年纪,自己选择的路,就算跪着也要走完。
阿昌高考后上了一个艺术院校,和阿媚在同一座城市里,我们也一起吃过饭见过几次。有一年盛夏,学校举办一场户外的篝火晚会,那是我们第一次听阿昌自弹自唱。他给阿媚唱的是“五月天”的《我不想让你一个人》。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尘我不愿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世界的残忍我不愿眼泪陪你到永恒你走后爱情的遗迹像是空城遗落你杯子手套和笑声最后你只带走你脆弱和单纯和我最放不下的人也许未来你会找到懂你疼你更好的人长达五年的恋情,从青葱岁月走到象牙塔,从这一年春夏走到下一年秋冬,一起看过青春里每一场春暖花开,抵挡过每一场无情风雪。都说人最无情,可真正无情的是时间,是命运。
阿昌说他准备独自去闯北京,带着他的音乐梦,他说这座城市给不了一个他施展梦想的天空,他说他不想再依靠家里生存,他要努力活出自己的青春。
阿媚说,你去吧,我毕业就去找你。阿昌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