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盛况
段義决计没有想到,古霏霜会躲在屋中。虽然他灵觉异于常人,可这丫头有五行幻阵隐匿身形,并不容易发现。再加上此乃古轻烟的闺房,他自然不好以神识探查。当古霏霜从屋中冲出来时,已然哭成了泪人,盯着古轻烟,痛苦道,“姐姐……你……你一直在骗我!”
从前的所谓祝你们幸福的话,那不过是哄小孩的。
事实上,古轻烟对段義的爱恋,并不见得比她浅。
从小到大,她处处让着妹妹,有什么苦宁愿自己来承受。可当她看着段義为了妹妹舍生忘死时,不知不觉也爱上了这个男人。她虽然很想压抑这份感情,但随着时间的增长,它却如野草般疯长。
“完蛋,完蛋!”小银惨呼道,“眼下两情敌撞在一起,偏偏还是两姐妹,主人你帮谁也不合适啊!娘的,我第一次后悔,不该将自己的无敌泡妞大法传授给主人你,否则也不用招蜂引蝶,弄得眼下这进退两难的境地。”
而段義似乎没有听到小银说话,只是目光呆滞。
此时,便听得古轻烟语气有些生硬,道,“小妹,这一次姐姐没法让你。”
“你……你!”古霏霜悲愤无比,娇躯在颤抖,怒道,“你痴心妄想,段義他……他根本不会喜欢你!”
古轻烟淡然道,“我知道,可段公子他一样得参加比武招亲。”
轰!
晴天霹雳,古霏霜娇躯剧颤,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知道姐姐说的是事实,因为段義不论如何也要参加比武。以段義的实力,肯定能夺得魁首。段義如若娶了姐姐,碍于王族的颜面,父王又如何能将她再嫁给段義。
一股无力和绝望涌上心头,她只觉心如刀割,痛得要人昏厥。
自己的亲生姐姐,居然和自己爱上了同一个男儿。何等可悲,又何其残酷。她们都不能退,那只能碰得头破血流。
怨恨么?
可是连她自己也不能放手,又如何去怪罪姐姐。
放弃么?
那更是万万不能,段義是她生命的全部,没了他自己将失去呼吸的力量。
悲痛、无奈、不知所措重重情绪涌上心头,如一波波巨浪拍打着她脆弱的心灵。她只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再也支撑不住,掩面奔将出去。
眼泪沿途洒了一地,兀自话凄凉。
古轻烟没有阻止她,由她而去。段義则一言不发,目光阴沉,陷入了无尽的沉默当中。
霎时间,竹林中一片寂静,连叽叽喳喳的鸟儿也不知飞到了何处,躲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段義忽的抬起头,盯着古轻烟,目光灼灼。
这一切都是古轻烟设计好了的,她早料到古霏霜躲在内中,故意说出那些话,故意将她气走。
古轻烟神色黯然,道,“如若轻烟说是真的爱公子无可自拔,公子相信么?”
“信,当然想!”小银大声道,“我主人的泡妞大法乃是我小银潜心钻研数十载,集前人智慧,再结合我小银自创的魅力无限神功得来。我主人得我真传,那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物,你犯花痴那也是情理之中的。”
“你……我……这……”段義当然没有小银那般臭美,可当真要说出反驳的话,却又无言以对,只挤出这么三字。
突然,古轻烟嫣然一笑,道,“如若轻烟说是骗公子呢?”
望着她强颜欢笑,段義那个已然到了喉头的“信”字,又生生咽了下去。
她决然不是骗自己,那种眼神错不了。段義可以肯定,因为那个眼神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
“公子放心吧,轻烟这么做是为了让小妹释怀,免得埋怨公子。如若公子真的夺魁,轻烟也不会让公子为难。”古轻烟撂下这么一句,便即离去。
段義浑浑噩噩,也不知是如何离开竹林,如何回到诛日山。
一整天,他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古轻烟临别时的那道眼神。那道本来脆弱,却不得不坚强,不得不自我牺牲的眼神,让人心痛,叫人心碎。她明明已然动了真情,却又不得不以这种方法来消除段義和古霏霜的顾虑。
“我的乖乖主人,你不会是真的对那小妞动心了吧?”脑海中,小银骇异道。
段義当然不是动了情,而是被古轻烟感动。她深知不消除自己的后顾之忧,自己便难以全力以赴。她以此种方法将一切揽到自己身上,一来古霏霜不会怪罪段義,段義也没有负罪感。二来段義也不用担心夺魁之后的事,才可发挥百分之百的实力。
她的用心,不可谓不良苦。可惜古霏霜体会不到,可惜她的演技不很高明,让段義看到她真情流露。
段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接下来的日子,段義足不出户,调整自己的状态。他没有苦练武技,亦没有打坐修炼,而是取出碧绿的竹笛,吹皱起久违的曲子。在安静祥和的笛声中,他才能暂时忘却尘世间的事,达到忘我的状态。
精神与笛声完全契合,水乳交融,他得到的可不仅是心态平和那般简单。
一连五日,笛声奏了五日。
时间一晃,已然到了比武招亲举行的日子。诛日山庄弟子全体出动,在墨竹笛的带领下,盛装而行。这许多人当然都不可能去参加比武,只是这一场比武已经不是简单的招亲那般简单,已然演变成各门各派,各大势力,三国之间的较量。
莫说是诛日山庄,便是整个王都亦是一片盛况。
来自青州各处的青年高手早已齐聚于此,还有无数涌来看热闹的人,将繁华的王都挤得水泄不通,人满为患。街上到处人头攒动,如下饺子一般。虽然明知不可能每一个人能有幸目睹比武的全过程,可人们的热情不减。
这一场盛事,已然牵动了从上至下所有人的神经。
山门前,墨竹笛拍了拍石刚肩膀,语重心长道,“今次师父对你期望很高,你可莫要让为师失望哦。”
石刚一脸苦相,几乎要哭出来,指着自己依旧缠满纱布的左肩,道,“师父,你就饶了徒儿吧。我这肩膀伤口都还没愈合,去参加比武,还不得被人打死。徒儿死了不要紧,岂不是要师父您威名扫地?”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就是要墨竹笛收回要他参加比武招亲的成命。
“哼,没出息的东西,一点小伤有什么要紧!”墨竹笛没好气道,“想你小师弟哪怕伤得再重,还是不是一样大发神威,将老夫的威名发扬光大!”
“哈哈,你老小子话虽然说得漂亮,但却没安好心。明知石刚背后有一只母老虎,还要他去比武招亲,这不是把人家一个清纯的大小伙子往火坑里推么?”脑海中,小银笑道。
一旁的段義则是暗自摇头,无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