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大论

走了过去，莫南风没有客气，坐在欧野子对面。桌上的茶杯自己拿了一个，沏好的茶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欧野子微笑看着他的举动，没有阻止。

“好茶！”莫南风大赞。

转而又道：“可惜，烧水的时候火候太过了。”

“你会品茶？”欧野子有点意外。

十几岁时，受到莫长空的熏陶，莫南风对茶道已经颇有研究。

“不敢说会，只能说粗通。”

“小友说说看，老朽洗耳恭听。”欧野子来了兴趣。

“水有三沸。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

“以上水老不可食也。茶煮的好不好，不仅水是关键，茶、火、器三者，缺一不可！”

“欧老的茶，就是水太老了，其他都是极品。”

莫南风将莫长空说与他的，原封不动背了一遍。

听完，欧野子竟然起身，对莫南风一拱手，神色郑重道：“没想到小友年纪轻轻，竟然对茶道有如此研究，老朽自叹弗如。”

心下惭愧，莫南风暗道：老爹，幸好当时我记住了你的话。

他表面却故作深沉，继续道：“茶与酒不同，酒壮胆，茶修心，一外一内，一动一静。茶没有酒的浓烈，但却有其独特的芳香与甘醇。”

闻言，欧野子陷入深深的沉思。

品茶多年，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思索。

“小友，还请继续说。”他再次拱手道。

“茶不过两种姿态，浮和沉；喝茶的人也不过两种姿势，拿起和放下。”

“人生如茶，沉时坦然，浮时淡然，拿得起，也需要放得下。”

“饮茶修的，便是一颗平常心。”

莫南风背完莫长空的话，可以清楚地看到欧野子的身躯微微抖动。

瞳孔因为过度兴奋而放大。

“没想到。。。没想到我钻研茶道这么多年，竟然不及一个后起小生。”

紧接着，他放声大笑，状若疯狂。

“拿得起放得下，修一颗平常心，好！说得太好了，原来茶道的终极奥义便是如此。”他自言自语。

一脸懵逼的莫南风，心中暗道：看来老爹对茶道造诣颇深，连这位大师都对这些理论惊讶不已。

他自己年纪太轻，是不可能对这些话有很深的感悟的。

或许，我理解这些需要些年月。莫南风暗自想道。

许久。

欧野子恢复神态，自己倒了一杯茶，又亲自给莫南风倒了一杯。

“小友一言，老朽茅塞顿开，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随后一饮而尽。

“在下妄言，欧老谬赞。”

莫南风端起茶杯，将茶喝光。

“老朽今日推算有贵客降临北渊，没想到却是‘夜鹰’小友。”

说话间，又帮莫南风倒了一杯茶。

“推算？欧老也精通天文推演吗？”莫南风顺着问道。

“略有研究，不敢说精通。”欧野子也学莫南风的口气答道。

“那欧老算一算，我今日到此何为？”

“算倒不用算，昨夜天象有异，戎星见于艮琯之交,主兵戈。”

“小友此行前来，总不会是履行诺言，专程来让我看你的真面目的吧？”欧野子笑着答道。

莫南风在百江郡曾答应欧野子，有朝一日能以真面目示人，一定亲赴北渊，向欧野子说明苦衷。（详见127章）

“这么说吧，神州还未一统，我的身后，牵扯到数十万条生命，这就是我暂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

当然，还有另一层原因。

他是九黎谷子孙，隐于暗处行事会方便许多。

这点自然不能跟欧野子说。

既然莫南风说到那种程度，欧野子也识趣，没再深究。

况且他的确对“夜鹰”的真实面目，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