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你是好人，癔症

顾萋萋还在怔愣那双笑成半月牙的眼睛小姑娘，猝不及防看见小姑娘伸手拽着自己。

笑脸转瞬就成了痛苦面具，发出一句小声嘟囔。

“你是好人，姐姐。”

顾萋萋愣神之际，之后小姑娘换了欣喜目光又扯着她跑起来，距离巧霜打人那处有点远，才停下脚步，干脆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凑在了自己跟前。

“姐姐你快跑吧，等乳母告诉祖母，会打你的哦。”

顾萋萋还是头次看见如此可爱的人，见她手拄在膝盖上，音量轻轻跟说悄悄话一样地对自己说了句。

“我要不听话祖母连我娘亲都打。”

顾萋萋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刚才还胆子小到一直朝后躲的小姑娘。

会突然告诉她这些。

或者说，她本来就是这种天真的性子？

默默地看着她一脸五官愁容的样子，顾萋萋摸摸她头，像是安慰受伤的小兔子一样。

“你要管我叫姨母，以后有姨母在，不会有人敢在打你。”

刘文君瞪圆了大眼睛，“娘亲也说过有她在不会有人打我，可是祖母还是会打我，会打娘亲。”

顾萋萋笑得温和：“为何，换你母亲为娘亲？”

“娘亲说，母亲不是好母亲，但是娘亲一定是好娘亲。”

“我好像不懂，我知道娘亲不会骗我，娘亲疼我。”

顾萋萋目光微动，“你娘亲真的很疼你。”

楼刘文君像是略一思索，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

“姨母是我的什么人？和娘亲一样吗？”

顾萋萋：……“姨母是你娘亲的妹妹，你要这样称呼我才对。”

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张氏非要养出个轻轻柔柔的闺阁千金。

她自认自小苦读诗书，闺阁女子会的她大多也会，可到头来又如何，只是长者的攀爬的工具罢了，还不如活得自由自在来得痛快。

“小姐。”

身后疾步走来的巧霜太突然打断了她茫然的思绪。

“那婆子跑去前厅找人去了。”

顾萋萋沉默了一瞬，望向又扒着栏杆蹬腿的刘文君，似乎眼里出现了些犹豫。

没有即刻回应巧霜。

顾惜微嫁去刘府的日子不好过，早先听见她说的以为她不过装装样子，今日这么一出她嫌麻烦不想帮她一手，刘家的事情就是麻烦窝。

眼下见了这个侄女她又于心不忍了。

前一刻还叫自己趁机往外跑的小姑娘，这一刻好像又忘记了这事。

对于一个不过三岁的小丫头来说，他们说的规矩，未免也太严苛了。

沉默观望的顾萋萋看见刘文君微微侧头朝着自己绽开笑容。

仍然声量轻轻，用低到她几乎听不清声音问她。

“姐姐，你要回家了吗？”

顾萋萋淡淡牵唇，她不知道这小姑娘为何一直要如此小心翼翼。

性子转变得如此快？

又沉默了一瞬顾萋萋想到什么，朝着守在旁边的巧霜交代。

“你出府请个大夫来……”

巧霜悄悄应下，离开。

眼见巧霜远去的背影，顾萋萋半趴在长廊扶手上随意朝着小姑娘叮嘱：

“等会跟着姨母去找你娘亲，看见她你要哭知道吗？”

小姑母又露出疑惑。

“姨母，为什么要哭。”

“姨母不哭，文君哭给外翁看，要告诉外翁谁欺负你了，这样文君以后就能和姨母和你娘亲永远在一起。”

刘文君懵懂的点了点头。

……

前厅。

“三妹妹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定然是你做了什么惹怒了她。”

“夫人冤枉奴婢啊！奴婢可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