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假传命令
大夫人睁开眼时，只看到一片青色的羽毛缓缓飘落。她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仰头望着天空，神情肃穆而哀伤。
"你们...在看什么？"她嘶哑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紫玲捡起那片羽毛，轻轻放在小雅手中。小雅紧紧攥着羽毛，泪水滴落在青色的羽片上，泛起奇异的光泽。
"她走了。"芸娘虚弱地说，"她终于自由了。"
大夫人踉跄着爬起来，冲到小雅面前："我的雪儿呢？你们把我的雪儿藏到哪里去了？"她疯狂地摇晃着小雅的肩膀，"你这个小贱人，为什么要假扮我的女儿？"
柯远川一把拉开大夫人，眼中满是厌恶："够了！雪玲已经死了，是你亲手害死了她！"
"不可能！"大夫人歇斯底里地尖叫，"我的雪儿明明嫁到了柯家，她明明..."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小雅解开了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个蝴蝶形状的胎记——这是雪玲从小就有的标记，而小雅的皮肤上光滑无痕。
大夫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她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不...不会的...我只是...只是想让她过上好日子..."
"你只是想用女儿换取荣华富贵。"芸娘冷冷地说，"雪玲从小体弱多病，你不但不悉心照料，反而变本加厉地逼她学习琴棋书画，就为了能嫁入豪门。当她病重时，你给她下药，你..."
"闭嘴！"大夫人突然暴起，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向芸娘刺去，"都是你这个妖妇害的！"
"小心！"宴子卿一个箭步上前，但有人比他更快——墨言的长剑如闪电般划过，匕首应声落地。大夫人手腕上多了一道血痕，她惊恐地看着墨言冰冷的眼神，终于瘫软在地。
"把她带下去。"宴子卿命令道，"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侍卫们拖走大夫人时，她仍在喃喃自语："我的雪儿...我的荣华富贵...都没了..."
院子里一时陷入沉寂。小雅擦干眼泪，走到柯远川面前，深深一拜："柯公子，对不起，我欺骗了你。现在真相大白，我这就离开柯家..."
柯远川扶起她，神色复杂："你不必道歉，这不是你的错。"他顿了顿，"但柯家...你确实不能再回去了。"
小雅苦涩一笑："我明白。"
"等等。"芸娘突然开口，"雪玲既然选择了你，就说明你值得这份情谊。"她转向柯远川，"柯公子，能否看在雪玲的份上，给小雅一个安身之处？不需要以你妻子的名义，只要..."
柯远川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我在城南有一处别院，小雅姑娘可以暂住那里。至于以后..."他看向小雅，"等风波平息，我会给你足够的银两，你可以自由选择去处。"
小雅感激地再次行礼："多谢柯公子。"
这时，紫藤突然皱眉："有人来了，很多人。"
果然，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声。宴子卿脸色一变："是禁军！"
"殿下！"一名侍卫匆匆跑来，"皇上派禁军来捉拿妖女，说是柯家告发林府窝藏妖孽，能化鸟害人！"
众人脸色大变。芸娘苦笑："看来柯家早就怀疑雪玲的身份了。"
柯远川怒不可遏："是我父亲！他一直不相信雪玲...不，是小雅是他的儿媳，多次派人监视..."
宴子卿当机立断："芸娘，你们必须立刻离开。"
"可是..."小雅焦急地看向芸娘虚弱的模样。
"我没事。"芸娘强撑着站起来，"老莫，准备马车。落音和小碧跟着我们一起走。墨言..."
"我断后。"墨言简短地说。
紫藤拉起紫玲："我们去引开他们。"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宴子卿犹豫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塞给芸娘："拿着这个，可以帮你们出城。"
芸娘深深看了他一眼："多谢殿下。"
宴子卿一愣："你...早就知道？"
芸娘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在老莫的搀扶下快步向后院走去。小雅正要跟上，柯远川突然拉住她："等等。"他解下腰间的一块令牌，"拿着这个，必要时可以调动柯家在各地的商铺人手。"
小雅接过令牌，眼中含泪："柯公子..."
"快走吧。"柯远川推了她一把，"保重。"
禁军冲进林府时，只看到宴子卿和柯远川站在院中。领队的将军行礼道："臣奉皇命捉拿妖女..."
"这里没有什么妖女。"宴子卿冷冷地说，"只有一段被权力和贪婪摧毁的亲情。"
将军面露难色："但是柯大人说..."
"柯大人老眼昏花，看错了。"柯远川接口道，"我可以作证，林府只有普通女眷，没有妖孽。"
就在双方僵持时，后院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鸟鸣。众人抬头，只见一只青鸟冲天而起，在夕阳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消失在天际。
"那是..."将军目瞪口呆。
宴子卿露出神秘的微笑："只是一只鸟而已，将军何必大惊小怪？"
与此同时，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驶出林府后门，融入京城的暮色中。车厢内，小雅握着那片青色羽毛，轻声问："芸姑姑，我们要去哪里？"
芸娘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轻声道："去一个雪玲曾经想去的地方。"
"是哪里？"
"江南。"芸娘眼中泛起温柔的光芒，"她说那里有最美的桃花，最温柔的春风，最自由的天空..."
马车渐行渐远，背后是繁华却压抑的京城，前方是未知却充满希望的旅途。
青鸟的传说或许会继续流传，但雪玲的故事，将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下去。
“大人有人逃跑！”士兵的禀报让将军的脸阴沉了下来，这回去怎么交代。
“等等。”宴子卿叫住了领头的将军，“是谁派你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