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番外二成亲
第九十章番外二成亲
天气慢慢暖和下来,外头野草隐隐有要长出新芽的意思,柳条抽了新枝,远远看过去,一片朦朦胧胧的浅绿。鹿邀这几日一直在偷偷摸摸准备一件事。
要说为何是偷偷摸摸,是因为他准备的这事儿目前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相关的古书看了不少,每看一点儿,他就把上头和这事相关的资料给记下来,一连几日,记了厚厚一沓纸。
最后还得把书和纸都给藏起来。
好在准备期间,无人发现,鹿邀这才放心地继续下去。
日子他选了许久,最后好不容易才定下来一个好日子,是正月十五,黄历上写着大吉,宜合婚。。
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鹿邀开始烦恼求亲的事情,若是在现代,他一定会买个戒指给却烛殷,可眼下在这里,就是有钱,也没有卖戒指的地方。
因而这定亲之物就得换一件了。
鹿邀思来想去,不打算去铺子里去挑选,决定自己做一个。
他是个直性子,说干就干,要做什么他想好了,可做这物件的时间就得好好选择,既要把东西做得好,又要注意着不能叫人发现。
这样偷偷摸摸的事情,虽说干的是好事,鹿邀也是头一回,不得不说,难办是难办,但确实很刺激。
这一日,鹿邀打算出门一趟,前些日子他和却烛殷去了后山一圈,山上冷些,这会儿雪还没有化,林中草上雪还是厚厚一层,等到上去时,却烛殷一看见这满山的雪当即就皱起眉,说是担心滑倒出点事儿,拉着他转身就要下山。
先不说鹿邀已经好的完全了,就是他还是有点不舒服,到底脑子和眼睛是清明的,不至于看见脚底下有雪还不知道注意最后跌了自己。
大多数时候却烛殷是很能说的,且他常常说不过对方,但某些时候,就会完全反过来,总之当日最终还是去后山美美转了一圈儿。
回来后却烛殷脸色不太好就是另外的事儿了。
想到这儿,鹿邀忍不住笑了笑,把钱袋别在腰上,对在屋里小憩的却烛殷喊了声自己要出去了,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回答,倒是把人给等来了。
却烛殷眼尖地看见他带了钱袋,当下便问,“你要去何处?”,看了鹿邀两眼,又摇摇头,说,“不必回答了”,说完他两三步走到鹿邀身上,披上外衫,把自己拾掇好了,整装待发的模样,“我同你一起去”。
鹿邀大惊,心道这可不兴一起去啊,他要做的事情目前还是个秘密呢。
他犹豫着看对方一眼,想了想,抬手把他系好的腰带给解开,外衫脱掉,正色道,“我与张成约好了,说了一个人去,不能失言”。
却烛殷眉头一皱,“约好去做什么?”,他想从鹿邀手里接过腰带重新系上去,对方手腕一转,灵巧地避开他的手,心急之下竟然说了个谎,“他说看上了一家姑娘,今日要与那姑娘见面,心里紧张,叫我陪着他一起”。
见却烛殷一脸不太相信的样子,鹿邀忙补充道,“若是你去,那姑娘就只会看你了”,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到了那时张成多不高兴”。
他舔舔唇,看一眼对方表情,最后添上一剂猛料,“你太好看了,我不想别人老盯着你”。
“……”,却烛殷脸色奇迹般缓和,脸上顷刻间就带上笑,眉眼弯弯,也不去拿那条腰带了,抓着他的手求证,“你原来怎么不说?”。
若是这样说来,那以前岂不是他每次出门他家祖宗都要不舒服?
却烛殷有点高兴,笑眯眯道,“既是如此,那我今日便不去打搅”,想了想,他接着道,“只是你须得早些回来,若是太晚可不行”。
鹿邀面上点头应对,趁着他还没反悔,赶紧出了门。
出门是真的,约人是假。
鹿邀步履匆匆去了一趟县里,将街上制衣的铺子找了个遍,最后终于找到一件满意的。
这家店里面料颜色、款式比别家要多,料子也很好,店主是个年轻的姑娘,见他进来温柔一笑,柔声细语询问他是要看衣裳料子吗?
鹿邀点点头,一边走进去一边看店里的布料,注意到一张色泽鲜亮的大红色面料时脚步一顿,多看了几眼,随即转头对店主道,“姑娘店里可做成衣?”。
女子掩唇一笑,脸上有自信之色,毫不犹豫道,“小女子不才,平日里便喜欢做些织物,做的衣裳买了去的人没有说不好的,敢问小郎君是想要做什么式样的?”。
听她这样说,鹿邀心里有了底,松了一大口气,可想了想自己想做的衣裳,不免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一会儿,才开口道,“是要做婚服的”。
“原是要成亲了?”,女子眼神霎时明亮起来,眼中夹杂着几分羡慕,“不知是哪家的女子这般幸运,郎君亲自来选婚服,定是对她万般上心了”。
鹿邀抿唇一笑,“能娶他是我所幸”,他扭头看了眼刚才就注意到的那块儿红色布料,伸手一指,“劳烦姑娘取下这块儿布来予我一看”。
这红布远看时只有颜色亮眼,取下来放在面前才发觉其上有细细金线绣成的花纹,衬着喜气的红色,精致漂亮又不俗气。
鹿邀虽会些针法,但也只能做些小物件,婚服这样精巧大气的做不来,只能将想法构思后在图纸上记录下来,敲定了要用的布匹后交给店主姑娘,本是担心工序繁琐,约定十天后来取,店主听了却是笑着摇头,随即自信地说三日后便可来取。
鹿邀心中感叹,心道这姑娘的绣工恐怕当真是极为熟练的,他便掏出钱带来付了定金,临走时再三强调了新娘服的尺寸千万要照着他给的大小做。
店主笑着收下钱,调笑道,“看来郎君的未来娘子身形很高?”,看见鹿邀红了的耳朵,她轻笑一声,道,“我全都记下了,不必担心,三日后来取便好”。
鹿邀这才松了口气,他看眼天色,思量着时间尚早,便在街上转了转,采购了些需要的物件回去。
等到了家时,远远就看见却烛殷站在门口,他无奈笑笑,加快脚步,刚到,手上的东西就被人接过去。
“等你许久了”,却烛殷语气不满,看见他冻得通红的鼻尖,皱眉走地快了些,“天气还冷着,进去说”。
屋内温暖如春,一件门,鹿邀就要去解开包裹,把买回来的东西归置一下,却烛殷却记挂着他冰凉的手,不要人做其他的事,按着他坐下来就着暖炉烤火,自己则把那些东西分类放好了。
“还买了东西?”,却烛殷收拾好后想起今日鹿邀是和张成去见对方的心上人,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事情谈地如何?”。
鹿邀朝他笑笑,“你怎么说的我们不像是去见他喜欢的姑娘,而是去谈判?”。
把今早为了出门撒的谎重新从嘴里吐出一次,他觉得很是愧疚,在心底对一无所知的张成双手合十求了原谅。
却烛殷坐在他身边来,坐了没有一会儿起来把凳子移开,走过去轻而易举把人抱起来,自己坐在椅子里后又将人放下,搂住腰舒舒服服地把下巴搭在鹿邀肩膀上,才闷声回他话,“那要我如何说?意思到了即可”。
说的倒是也有道理。
鹿邀点点头,可这到底是莫须有的事情,他只得略显敷衍地应他,“谈地很好”。
说完,便侧过头去看却烛殷的脸,好在对方对这事似乎并不很在意,得了回答后就不再多问,半眯着眼贴在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