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阿魏无真,袁玄硕指点迷津4 - 还没过门就要守寡? - 无暮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十六集:阿魏无真,袁玄硕指点迷津4

孟飞时无奈,低着头道:“师祖说的是,您骂您的,我听着就是了,总归您是长辈,您痛快痛快嘴,我又少不得二两肉,祖孙两相宜,岂不美哉?”“顶数你会说,骂也骂了,你去吧。”

孟飞时见袁玄硕要走,赶紧拦住,道:“师祖好歹告诉徒孙一声,可见了我的马匹,我往来行走,全赖此马,且与它感情甚笃,师祖若是见了,与我说一说罢!”

袁玄硕甩开孟飞时道:“都说了没见着,还来纠缠,去去去,没个礼数。”

孟飞时见袁玄硕面色不好,只得无奈放开了他,袁玄硕快速的将门关上,留孟飞时与郎中在门外对视。

郎中道:“袁公既是公子师祖,定不会欺骗了你,我等只到州府去报备就是了。”

孟飞时摇了摇头,突然一声马嘶入耳,动静虽然轻微,却仍然被孟飞时听到,孟飞时忍着疼痛,将手指放在唇边呼啸一声吹了个口哨,但听得袁玄硕的小院中人仰马翻,噔噔作响,不片刻,孟飞时身前的木门便被踢碎了开来。

孟飞时下意识将郎中护在身后,急忙看去时,却是他的那匹混血儿马踢开了袁玄硕的门闯将出来。

袁玄硕在身后气急败坏的大骂道:“这该死的吃货!吃了老夫的上等好料,只一声口哨就被勾搭走了,真真是气煞我也!”

待见到门口的孟飞时摸着马头的鬃毛时,袁玄硕立马闭了嘴巴,牵走了徒孙的马,又被人堵个正着,老脸挂不住了,当下也不停留,直接转身就走。

只是院门已经被马踢碎,孟飞时当下也不客气,牵着马进了袁玄硕的院子,见郎中还跟着,道:“马匹已经找到,自是要感谢郎中,不过今日之事……”

“我什么也不知道,公子也从未来过我的医馆。”

孟飞时拱拱手,道:“多谢。”

郎中也行礼退了出去。

孟飞时拍了拍那马,道:“下次再贪吃,就不要回来了,总要寻个好人家,免得我虐待了你,怪委屈的。”

那马打了个响鼻,张嘴咬了咬孟飞时的手臂,随后退在一边站着,嘴巴闭的严实。

孟飞时见了咳了一声,转头偷笑,也不再理会这个贪吃鬼,直接推了袁玄硕的门就要进去,哪曾想他的这师祖竟然大白天的上了栓,就是不让他进去。

孟飞时拍了拍门,道:“师祖,你开开门。”

屋子内传来愤怒的声音,“滚滚滚,一个两个都是个不孝顺的东西!”

孟飞时在门外道:“师祖,我哪里不孝了?你若喜欢这马,那我就……”

咿呀,门突然被打开,袁玄硕的脑袋伸出来,问道:“那就送给我?”

孟飞时翻了翻白眼儿道:“它已经认我为主,送是送不得的,师祖若是喜欢,我让它载你兜几圈还是可以的。”

袁玄硕撇了撇嘴道:“你小子是个有福气的,明明不懂马,却有马傻傻的跟着,老夫却没这个命数,羡慕是羡慕不来的。”

孟飞时见袁玄硕怒气已经消了不少,赶紧挤进了屋子道:“咱祖孙俩许久未见,师祖怎么也要留我吃上一顿好的,这一月间连日奔波,一顿饱饭都没吃上,您最是疼我的,总不会让我饿着肚子走吧?”

袁玄硕见了,撅了撅嘴,道:“你来我这也不说备些礼物,张嘴就要吃好的,哼哼,到底你是长辈还是我是长辈?没规矩的东西。”

孟飞时不以为意的道:“您瞅瞅我这脸,火气上来愣是肿成这般模样,我寻思着这样回家总让人担心,不如在师祖家中小住几日,待大好了再上路也不迟。”

袁玄硕哼了一声,道:“鬼扯,什么事能让你这般忧心?还奔波一月,上哪野去了?”

孟飞时将鞋子脱了,蹭上了袁玄硕的矮榻,半靠在枕头上,道:“你徒孙是个命苦的,喜欢上一个人,去了北地问过师傅,他老人家死活不同意,我这没法子和人姑娘交待,眼看着离家越近,心中越是焦急,这才有了这般面容。”

袁玄硕来了兴趣,凑过来问道:“哦?哪家的姑娘,能让你师傅都不同意,这里面必定有些故事,来来,和老夫说说,要是让我高兴了,老夫替你做主。”

孟飞时听了,也没当回事,道:“早春时,我兄长过世,我回浔阳奔丧,到家时家中突然多了个嫂嫂,拿的是我兄长与她父亲签的婚书,虽说如此,但她入门前,我兄长便歿了,我并没有认下这门亲。”

袁玄硕道:“这是正理,你若认下,岂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一进门便成了二嫁的妇人?”

孟飞时道:“我也是这般想,后来才知道,她家是遭了祸事,她也是避难过来的,家中再没个依靠,我也是生了恻隐之心,将她留在了身边。”

袁玄硕嘿嘿一笑道:“结果你与你这寡嫂日夜相处,自然生出了些别的情愫,是也不是?”

孟飞时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看来这事儿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师祖只听了个开头便猜到了。”

袁玄硕笑道:“这是好事啊,你师傅干嘛不同意?”

孟飞时道:“她毕竟有这名分在,我师傅说有违礼法纲常,因此不同意。”

袁玄硕突然拍案而起,道:“放屁!这事情你还真不能听他的,他自己和万年公主不清不楚,还有脸来教训自己的弟子?这事儿老夫替你做主,别个咱还不娶,偏要你这寡嫂!”

孟飞时拉住一脸激动的袁玄硕,道:“师祖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毕竟有违礼法,师傅不同意,也有他的考虑。”

袁玄硕跺了跺脚,道:“好糊涂,自己的姻缘,管别人做甚?什么他娘的礼法,纲常?”

“……”孟飞时被袁玄硕的这一粗口震了一震,当真说不出话来,只听袁玄硕继续说道:“岂不闻:亲上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世家大族为保血脉纯正,尚且同族通婚,这还是有血缘的,你若提身份,哪个不比你这外姓的嫂嫂近?何况她与你兄长只有一纸文书,并无实情,你担心做甚?”

孟飞时一呆,惊讶的看着袁玄硕,想不到这位师祖居然能说出这么叛逆的话来,可孟飞时左思右想,忽然间又觉得,他说的很对!

袁玄硕又道:“此事我就替你做主了,你且回去安抚住你那嫂嫂,再择个良辰吉日,老夫随后便到,替你撑撑场面!”

孟飞时当即跪倒在地,磕头道:“多谢师祖解惑,徒孙若能如愿,皆赖师祖成全!”

袁玄硕嘿嘿笑道:“那照你这般说,你那匹马,是不是该送给我?”

孟飞时脸色一正,道:“师祖喜欢好马,徒孙再去寻上一匹孝敬,只这匹马自来狂傲不受拘束,即便送给了师祖,也不得安宁,徒孙哪能给师祖添堵?”

袁玄硕摸着胡子,道:“只你这张嘴,便比你师傅强百倍,他不愿的事,从来都是顶撞着我,丝毫没有做弟子的觉悟。”

孟飞时尴尬的笑了笑,当着徒孙的面数落自己弟子的不是,您这是要闹哪样?

当日里孟飞时解了心结,心中郁郁一扫而空,便在袁玄硕处住了下来,只等着脸上消了肿,便南下归家。

却说孟飞时走的这一月间,柳絮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终日里冷着个脸,做什么事也提不起兴致,好在身旁还有欢儿与五娘做伴,总算日子过得不是太苦。孟飞时请来师伯马安国,只在前厅,从未踏足过后院,即便是有事,也是扯着嗓子叫了欢儿出来应对,从不打扰柳絮。

在府中将养一月,柳絮倒是丰腴了不少,只是心下还担心孟飞时,这么久也没个信儿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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