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浔阳眷侣,柳絮飞时花满城3
“是不是不让皇甫青来接,你不高兴了?”“我也想让她来的,可张兄要去知会崔尘束夫妇与周昶,嫂嫂单独与我过来终归不妥。”
柳絮打断了孟飞时的解释,道:“我并没有生气,只是去了这么久,还不许我埋怨埋怨?”
孟飞时拍了拍柳絮的手,道:“好好,是我的过错,快走吧,让他们等急了,少不得要数落我一番。”
“那也是活该!”
孟飞时捏了捏柳絮的鼻子,道:“你总见不得我好!”随即唤了欢儿,道:“快些收拾下,咱们这就到皇甫将军府去做客。”
欢儿笑着应了一声,麻利的将衣物包好,随身的东西也都带了,一手拿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向外走。
孟飞时拉住,道:“把那两个包袱给我,你和柳絮上马车,我骑马过去就是。”
柳絮道:“那匹讨人嫌的马就你喜欢的紧,与你一般惹人厌。”
孟飞时道:“你嫌弃它为何又捎带着我?让它全背着吧,唔,就叫它讨人嫌。”
柳絮啐了一口,道:“你比它烦人的很。”
孟飞时笑着道:“纵使如此,也是你挑选的如意郎君,受着吧。”
柳絮翻了翻白眼儿,脸红彤彤的和欢儿上了马车。
孟飞时摸了摸鼻子,摸了摸马头,道:“讨人嫌,咱们也走。”
那马像是不认可这名字一般,倔嗒着跑了,孟飞时追之不及,跺了跺脚道:“连你也嫌弃了我!当真可恨!”
又是一路吹吹打打,孟飞时带着柳絮与欢儿在梅花巷后的宅院与张重夫妇,崔岩夫妇以及周昶见了面。
孟飞时走到周昶身边,问道:“你婆姨呢?”
周昶笑笑,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问她做甚?”
孟飞时会意,心下想着帮周昶留意一下,为他再保个媒什么的。
众人相见,自叙别情,欢乐无限,连饮数日。
因天冷路难行,孟飞时与柳絮便在许都皇甫青家中住下了,这一住便是两个月时间,转眼年关已过。
北方与江南冬季多有不同,孟飞时是见惯了的,可柳絮久居江南,在这里只待了一个冬天,便适应不来,一连躺在病榻上一个月多,孟飞时心下着急,皇甫青也请了郎中给看,却总是不好,还是郎中给了个说法,想必是南北气候相异,柳絮适应不来,如此返回江南安心调养,自然无事。
孟飞时听了这话,信以为真,此时便心如长草一般,急着要走,任谁挽留也留不住。
皇甫青给柳絮准备了上好的马车,又派人护送,孟飞时临走之时突然想起一事,私下里对着周昶,道:“我已请了师祖做主,早春时节便要与柳絮定下日子完婚,届时兄定要回浔阳观礼。”
周昶笑着应下,道:“理应如此,只是定下日子前定要将喜帖着人送来,此处亲友这般多,单叫我一个,总归不好。”
孟飞时道:“我省的了。”
孟飞时与众人一一告别,相约有闲暇之时再来探望。
车队一路走走停停,孟飞时因着柳絮还在生病,不时便要停下来照看一下,请当地郎中给看看。
又是半月过去车队行至皖县之时,柳絮的病像是突然之间便好了一般,叫住了孟飞时,道:“算算日子就快到了我父亲的忌日,如今路过皖县,不能不去看望一番,也算提前祭拜。”
孟飞时道:“理应如此,我与岳丈虽未谋面,却因他一纸婚书送了我一场姻缘,我说什么也要跟着祭拜一番的。”
柳絮脸红道:“就会胡说。”虽这般说,却没有反对孟飞时跟着去祭拜。
孟飞时见柳絮身体康健,又近了家乡,便打发了皇甫青的随从原路返回,仍是他三人一马,现在想想,宛城的马车也顾不得了。
置办了祭拜的物品,孟飞时与柳絮到了柳枫的坟前,这一处当初埋的急了,还是托人修的,若不是柳枫的案子已经翻了,怕是连个碑都不敢立的。
柳絮将东西放下,亲手过去将坟前的枯草拔掉,冷不防被干草枝叶划了一下。
“嘶!”柳絮倒吸了口气,将手指缩了回来。
孟飞时忙过来将柳絮的手指拿起来观看,见上面已经划出了个口子,血还再向外流着,赶紧将柳絮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口中含住。
柳絮想要往回缩时,孟飞时叼住她的手指,说了声:“别动!”随即从袖口取出丝巾,将柳絮的手指包扎好。
柳絮道:“手上流血,包一包就好了,放在口中做甚?怪脏的。”
孟飞时笑笑,道:“听说唾液有益于伤口愈合。”
“我怎么不知道?”
“且试一试,又不费什么事。”
“这法子不是你拿来哄我的吧?”
孟飞时嘿嘿一笑,道:“那不能够,你且歇着,我来拔草吧。”
柳絮忙道:“那不行,他是我爹!”
孟飞时摆了摆手,蛮横的道:“你爹不是我爹?我欲尽尽孝心,你要拦我?”
柳絮哼了一声,道:“偏你是个孝顺的,用手拔!不许你用剑,我爹面前,哪容得你舞刀弄剑的!”
孟飞时听了,弯下腰,双手伸过去便拔了起来,道:“夫人说的,便是对的。”
“不要脸!”柳絮脸红红的,嘴角处挤出这三个字来。
孟飞时不以为意,欢乐的忙乎了起来。
柳絮将水果与酒食放下,心中道:“爹,女儿来看你了,虽然你替我选的是孟遗,可他却先一步走了,也许是命中的注定,我与二郎走到了一起,你不会怪女儿不听你的话吧?”
柳絮取了酒给柳枫斟上,自己也抿了一口,道:“爹,尚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