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真相

周宁若有所思地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女俩，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一旁的赵墨等的不耐烦，直接吩咐衙役道：“将郭氏押到外面，当众杖责，什么时候愿意说真话什么时候板子就停下。”

一旁候着的衙役听令立刻上前拉开郭氏母女二人，将郭氏拖到外面，按在长板凳上。

在百姓围观下，板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在郭氏的身上。

郭氏忍不住痛，将唇死死咬住。一旁的弟弟不忍心，想上前。

郭氏深深地看着他，弟弟一脸悲痛地停下来。

突然，王二丫跑到周宁腿边跪下，哭着说：“不是娘砸死爹，是我，是我砸的。”

赵墨挥手喊停，施刑的衙役退到一边。

郭氏忍着剧痛爬到周宁脚边，一巴掌打到王二丫的脸上，厉声呵斥道：“你胡说什么！是娘砸的，跟你没有关系。”

王二丫捂着脸低着头小声哭泣。

周宁开口：“那你怎么解释，自己一个手根本拿不起瓦罐。”

郭氏神色坚定，一口咬定：“人就是我杀的，跟其他没有关系。”随后，一脸决绝地撞向墙。

周宁大惊失色，慌忙要去拉。可是动作慢了一步。

一旁的赵墨迅速上前，出手将一心寻死的郭氏拉了回来。

王二丫看到娘要撞墙自尽，一脸惊恐地跑过去抱着被拉回来的郭氏。

大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娘，你不要寻死，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郭氏回过神来：“傻丫头，你在胡说什么？你好好跟着舅舅一家，以后会好的。”

王二丫泣不成声：“娘，没有了你，我还怎么会越来越好？说出实情吧！”

郭氏再也忍不住嘶吼：“我的儿，命怎么这么苦啊！”

母女俩抱头痛哭。

最后，二人坦白。郭氏将事实真相娓娓道来。

原来，王虎赌博一夜未归，今早回来找郭氏要银子，郭氏没给。王虎气恼，大声嚷嚷：“没有银子？那就将二丫卖到青楼去，反正也是赔钱货。”

郭氏大惊，拼命求王虎，不要将二丫卖到青楼，随后将家里最后的钱都给了王虎。

王虎惦着惦手中的银子，不满道：“怎么才一两？这怎么够？还是将赔钱货卖了，还能卖个十几两！”

随后王虎就将浆洗衣服的二丫拉着往门外走。

郭氏大惊，上前阻拦，用力拍打丈夫的胳膊，见没用，最后用嘴死死咬住王虎的胳膊。

王虎吃痛，将二丫扔到一边，上前抓着郭氏的头发拉进屋子一顿暴打，最后掐着郭氏的脖子说道：“老子，今天就把你掐死。”

眼看郭氏就要不行了，突然，二丫双手抱着口瓦罐砸向王虎。

下一刻，王虎就倒地不起。

等郭氏呼吸顺畅后，用手探探王虎的气息，发现人直接死了。

王二丫吓得不知所措，郭氏反而镇定过来，安排人将二丫送到弟弟家，自己去大理寺自首。

说到这，郭氏已经泪满面，泣不成声道：“二丫都是为了救我，才失手砸死她爹的。”

“就让我替她去受罪吧！求求你了大人。”郭氏向周宁磕头。

这时围观的群众也忍不住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这母女俩真是可怜，几乎天天被打。”

“哪不讲，母女俩白天浆洗衣服，晚上绣点小东西。挣点钱根本不够王虎赌的。”

“唉，母女俩也是苦命人哦。”

……

郭氏的弟弟上前跪下，向周宁求情道：“还请大人饶了二丫一命吧。”

随后掀起二丫跟郭氏的衣袖：“大人，你看看，我妹妹跟二丫过得什么日子！”

周宁看去，只见二人皮包骨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青紫伤痕，有的是旧伤，有的是新伤，惨不忍睹。

周宁不忍再看，转头看向赵墨。

见赵墨不看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周宁走过来，拉了拉赵墨的衣袖：“殿下。”

赵墨回过神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周宁。

周宁开口询问：“殿下，一般这种情况，会如何判？”

“杖责，流放。”赵面无表情地回道。

“什么？”周宁不敢置信。随后将赵墨拉到没人的一边。小声地说：“那怎么行？这么瘦弱的小姑娘能熬过去吗？再说，二丫又不是故意的，难道要看着自己母亲活活被掐死？”

赵墨没有吭声。

周宁继续道：“反正，我觉得王虎该死，郭氏跟二丫太可怜了。她们什么也没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