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方芳的迷惑

此时，多尔衮率部已经冲出了十多里之远。即便如此，无名身死的异象还是波及到了蛮人的部队，掉在最后面的数千人马来不及逃跑，直接掉进了突然出现的大地裂缝中，当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多尔衮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关注部下的存亡了。

尽管不知道摩西和无名的交战究竟如何了，但是多尔衮还是决定继续向长安城进发。

回到华夏之后，自信满满的多尔衮还是一下子感受到了无法掌控命运的深重无力感。

眼下的多尔衮空有带路军主帅的名号，却依然只是一枚大号的棋子，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或许，一切真的如同摩西所说的那样，早已成为了既定的事实。

而不管是他多尔衮，亦或是其他人，都只会一步步地向这个事实越走越近。

长安城，长安城！……

多尔衮的心中再度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执念，他要确保自己在最近这一年的时间里所做出的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

大金不会亡，就算中原沦陷，大金也不会亡！

多尔衮的胸中再度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他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的确，他是一枚棋子，但是这又如何？

在这个荒诞的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够以棋手的身份自居？

谁又知道，这棋手不是另外更大一盘棋的棋子？

多尔衮不再理会这些自己根本想不透的问题。他只知道，只要攻破长安城，华夏的屏障便会彻底消失。

到了那个时候，华夏将重新回到盘古世界的体系中，而他的大金，也必然会再度重生！

多尔衮坚定地相信着这一点。

想到这里，多尔衮的身体开始散发出耀眼的金光，这层金光迅速向着四面八方扩散，最终扩展到所有的蛮人重骑身上。

在金光的照耀下，不管是其蛮人骑兵还是他们身下的战马，都激发出了无比强大的生命力。

这支数万人的庞大队伍，就这么以近乎极限的速度，不知疲倦地向着长安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

数日之后，长安城。

诸子百家的掌门仍然没有返回，这让稷下学宫和其他一些长安城中的诸子门派感到惶恐不安。

流言开始在城中蔓延，有人甚至宣称，世界的末日即将到来。

王宫之内，天子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之中，不再接见所有人。禁军没有得到天子的命令，只能忐忑不安地在营地中待命。

稷下学宫之中，荀长卿已经好些天没有传回消息了。学宫的诸位长老为此争论不休，却依然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方案。

一片混乱之下，没有人注意到，闭关思过的儒者方芳，已经打开了自己书房的大门。

此时的方芳手中把玩着一颗发光的圆球，正是之前吕原君送给她的盘古灵石。

闭关的滋味可不好受，多亏了这盘古灵石，让方芳得以度过这漫长且难熬的时光。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方芳总会梦到一些奇怪的画面。

在梦中，方芳看到了一座闪耀着光芒的灯塔，一个举着火把的女神雕像，还有一群群金发碧眼的异乡人。

这些景象有些诡异，但又让方芳感到无比亲切。

随着梦越做越多，方芳发现自己的想法也逐渐开始发生转变。

她开始质疑、排斥自己所学习的一切。

她开始厌恶这华夏文明的种种思想，甚至是自己曾经视之为生命的儒学信仰。

坊间都在流传着世界末日的消息，而方芳却预感到，这可能是一个新的时代的开启。

“那些梦，根本就不是梦，它们是预兆，预兆着这个世界的变化！”方芳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如同一个亢奋的精神病患者。

就在几天前，方芳又做了一个梦，一个少见的噩梦。

在梦中，她看到一个散发着光芒的异乡人被一个华夏的儒者一剑杀死，这让她感到悲怒交加。

何等野蛮！何等冷血！

醒来之后，方芳便决定跟自己曾经的信仰彻底决裂。

她要追随自己梦中的灯塔，让那女神的光芒，彻底照亮华夏这方阴暗的土地！

方芳踏出稷下学宫，漫无目标地在街道上走着。

此时的长安城一片混乱，居然真有了几分末世的景象。

冥冥之中，方芳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她下意识地朝着气息所在的方向走去，在拐过一个街角后，她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吕原君？吕掌柜？……”方芳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一脸微笑的吕原君。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身材异常消瘦的高大男子。

“方先生，别来无恙。”吕原君冲方芳抱拳说道。

“吕掌柜，你不是已经被诸子掌门剿灭了么？”方芳皱起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