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学生
优秀学生
曾经以12门全优成绩通过newts考试、自认为魔法天赋无人能及的真学霸汤姆·里德尔同学从来未曾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人用学习来作为要挟。
“入门阶段，你需要每天掌握十页内容，笔记本会向我反馈进展。”米瑞尔拿起第一本笔记，提出要求，“它和之前的辉石魔法原理不太一样，希望你能够早日习惯。”
“每天十页就够了？我想应该存在提前完成进度这个选项吧？”里德尔在心里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我看好你的学习热情，如果十页是可以轻易接受的程度，那就加到十五页好了。”米瑞尔露出一丝微妙的笑意，“早点学完早解脱。如果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欢迎随时向我询问。”
里德尔此时此刻并不知晓自己一时的傲慢口嗨到底代表了什么。
直到他越看笔记越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焦躁与疼痛。夜里十一点时，他终于在无法抵抗的头痛欲裂之下陷入了沉眠。
睡梦中，他又跑回到了密室，还看到了那张他完全不想要梦到的脸，带着失望的神色对他说：“没学完魔法是不可以睡觉的，youngapprentice，你才仅仅只看完了七页。”
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梦境。
“你什么时候对我施的咒？”里德尔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猜？”米瑞尔摊开双手反问。
“不可能存在我无法察觉到的魔咒。”即使是在几乎失去控制的情况下，里德尔依旧倔强地维持着身为学霸的尊严，“我已经将魔法的边界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那大概是因为我现在正好站在你的床头，刚动完手。”
“……夜闯男寝，偷袭熟睡的异性可不是什么淑女行为。”他干巴巴地嘲讽道。
“我说过你必须没日没夜地学习，你以为是在开玩笑吗？”米瑞尔面露疑惑，“我晚上几乎不需要睡觉，你这个年龄究竟怎么睡得着的？”
“只要是个人，你就会需要睡眠，奥利凡德小姐。”
“走源流路的谁会惦记着当人，我们的目标是硅基飞升。”米瑞摊开笔记本的第八页，重新推到不省心的学生面前，“听说你被一个婴儿打败了，但凡能够精通源流魔法，三千米外对着锁定区域砸上一发毁灭流星，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她遗憾地看着里德尔，仿佛眼前是一位智力为9的傻瓜骑士，“可惜，你现在的源流进度就仿佛是一只呱呱坠地的蹒跚小鹿。”
“我，没有，被哈利·波特打败。”里德尔顿时垮起一张脸，嘴比城墙硬地开始恼火，“劝你少同邓布利多扯七扯八，他惯会端着体贴和蔼的态度去潜移默化地操控别人，为了达成他所谓的伟大的理念和目的。”
“你不会真的愚蠢到认为和平大使邓布利多会对你抱有什么可笑的善意吧，灾星小姐？”他双手撑着桌沿，用深暗的眼眸俯视着米瑞尔，“除了我的身边，哪里还会存在你的容身之所？”
“就算想要转移话题，今晚你也必须得看完这剩下的八页内容。”米瑞尔无动于衷地敲了敲笔记本。
“……这份笔记的内容有问题。它会让我感到——”
“疯狂，显而易见。即使是最伟大的智者的毕生所学，对星空而言也只不过是沧海一粟。那里拥有的是最宏达深远的真理，以及足以令人疯狂的学识。”
“每向真理迈进一步，都会感受到无垠的、舔舐神经的苦痛与绝望，所以我们后期必须依赖于守护魔咒来修补灵魂，才能不让自己彻底疯掉。”米瑞尔熟练地刷上一个镇定魔法来缓解学生掩饰不住的不适，“对了，你似乎原本就有些灵魂上的小问题，那大概会加剧痛苦。你怎么还没想办法解决掉？”
“你猜我为什么会想要守护魔咒？”里德尔面无表情地反问。
“无妨，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有我在，总不至于真让你灵魂崩溃。”米瑞尔再次敲了敲笔记本，“快点学完剩下的八页，明天的十五页还排着队呢。这可是你自己选的，不要现在才告诉我说做不到。”
里德尔很难形容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自己究竟是如何度过的。但他既然都能顽强地忍受以一缕残魂的形态附身为蛇撑过十年，自然不会轻易承认自己一天之内学不完该死的十五页知识。
为了永生理想，一切磨砺都是值得的。他强打起精神，在幽灵教授的催眠声中叠着双重困倦，艰难地试图以更快的速度完成今日指标。
去他妈的晚上不需要睡觉。他抽空瞪了一眼正缩在角落里安详补眠的米瑞尔，朝她甩了一个无声恶咒。
米瑞尔瞬间惊醒，茫然地张望过来。
“耐心点，youngapprentice，也许偶尔你会感到自己的努力是徒劳无功的，但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怀疑自己。”她用传声魔咒过来人般善意劝慰道，“你离顶点的确还遥遥无期。”
为了永生理想，一切磨砺都是值得的。里德尔再次在心中默念。
二月初的最后一场魁地奇球赛在狂风中如期而至。
里德尔拖着沉重的身体在绿茵草地上等待着比赛开始。他的额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心中也同样无比凌乱。
“你最近都没休息好吗，汤姆？”队长担忧地问道，“如果状态不好的话千万不要勉强自己，魁地奇可不是什么安全的游戏。”
“没有问题。”他强打起精神揉了揉眼角，“我只是最近有些……沉迷于学业。”
他的耳边仍旧回荡着噩梦般的声音。
“考虑到作为一名找球手，你也许腾不出多余的手去拿一份笔记，所以我决定体贴地在比赛期间直接念给你听，整合碎片时间，激发你的闲时效率。”
“……”里德尔开始认真思考，如果他现在直接炸毁魁地奇球场，能不能换来好好回去睡上一觉。
最终，为了维护该死的完美校内形象，他还是硬着头皮姿态优雅地打满了整场。
球场上的装饰性彩旗编织成一片绿色的海洋，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达到顶点之时，斯莱特林的万人迷找球手突然松开了紧握着的金色飞贼，放任自己中断对飞天扫帚的控制，从高空垂直跌落。
欢呼声顷刻间转变成为惊恐的尖叫，他在心中默默进行着倒数，直到被一阵迅疾却轻柔的魔力包裹着中和了坠势。
米瑞尔莫名其妙地看着突兀地陷入虚弱的戏精，连人带着扫帚一起召到自己身边。
“你手脚一起断掉了？”她疑惑地询问道。
“我只是学得有些疲惫，老师。”戏精学生用他那仿佛断掉般无力的手自然地在她的扫帚上变形出一个新座椅，又用他那仿佛断掉般无力的长腿自然地跨坐上来。
“借个力，老师，麻烦捎我一程。”里德尔满意地将下巴搁在眼前触感良好的头顶上，整个人都懒洋洋地靠了上去。
米瑞尔发现霍格沃茨的氛围发生了某些微妙的改变。
她开始频繁地被一些不认识的小巫师拦截在路上，无论男女，无论学院，没有打斗，也没有恶语相向。他们只是神色复杂地盯着她，支吾着，磨蹭半天也不敢有什么实际行动。
这令平白无故被浪费掉大量时间的米瑞尔感到格外抓狂。
“可以理解，毕竟咱们的斯莱特林继承人向来魅力四射却又洁身自好，从来不曾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过如此亲密的举动。”阿布拉克萨斯仪态夸张地扬首抚额，“特别是最近他营造的那股我见犹怜的弱气形象，不知道为他圈了多少新簇拥，有时候连我都差点被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