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重山
小重山
“春到长门春草青,红梅些子破,未开匀。碧云笼碾玉成尘,留晓梦,惊破一瓯春。花影压重门,疏帘铺淡月,好黄昏。二年三度负东君,归来也,着意过今春。”——李清照《小重山》
我叫赵格非。
我爷爷是老兵,打过仗,见识过枪林弹雨。
那时候十里八乡,我爷爷用的是第一块西洋表,走的是第一辆西洋车。
我爷爷的心头肉,就是我父亲赵燕然。
不幸的是爷爷早逝,留下一个小脚婆姨,一窝懵懂稚子,家产竟渐次败下来。
我外公本是一户地主家的六少爷,可巧了,也姓赵。
我爷爷功勋卓著时,我外公难逃变局,膝下儿女众多,最得意的是我母亲。
母亲年幼时床头摆的就是《红楼梦》,诗词曲赋,锦心绣口。
小舅舅的案头书是一色的金庸古龙温瑞安,也可见是半个诗书礼仪人家。
爷爷去世后,父亲游历四方,也是缘分使然,有一日遇见了我母亲,众姊妹在水边玩耍。
我至今珍藏的一张邮票样式的小照片,母亲半长头发蓬松舒卷,搭在肩上,纤瘦身量,气韵清婉,手里捉着一束野花,正立在石子湖畔往水里瞧。通身说不出的熨帖人心的气派。
那一刻,我父亲就像narcissus爱上自己的影子一般爱上了我母亲,从此追随一生。
纵历几十年风雨坎坷,也掩不住这一段温情往事。
我在哪一本故事书里也不曾见过这样好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