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是明月空
乡是明月空
白东旭作为班长负责其他人的游玩项目,夏飞则偷得浮生半日闲,和包羽婷躺着草坪上看日落和晚霞。
近几年修复生态的口号愈发落到实处,草原上那处疮痍遍地的泥塘,如今已经有河流重新汇入,变成了蔚蓝的湖泊,倒映着蓝天白云,岸边是青青草地,如同寂寥旷野的心脏,富有活力,生生不息。
临近傍晚,和白东旭商量片刻,包羽婷对夏飞说:“今天闹太晚了,就住一晚再走,你和旭哥住一起,然后——”
还没说完,就被夏飞打断了:“你说我们要住一晚?”
包羽婷不明所以:“对啊,怎么了?你不会不知道这边可以提供住宿吧?就是那排蒙古包,其实就是民宿,我之前住过很舒服的,还有空调和独卫。”
“哦豁。”夏飞倒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他叼着根草,很委婉的问包羽婷,“纪晚游会在这住吗?”
包羽婷还是没反应过来:“肯定啊,都这么晚了他哪来那么多精力走夜路。”
然后就听夏飞继续问:“他住哪间?”
这下包羽婷直接一个弹射坐了起来:“我草,你要干嘛?”
夏飞:“……别激动嘛,我就找他聊聊人生。”
包羽婷将信将疑,但见夏飞这么淡定,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找纪晚游套了话,然后把套来的信息如实告诉夏飞。
夏夜的晚上凉爽静谧,夏飞带着一身沐浴露香气推门出去,扑面而来轻柔的晚风,裹挟着青草的甘甜香气,和着此起彼伏的虫鸣。
他很享受这样的环境,多停留了片刻才想起正事,打开手电筒照亮前路,按着包羽婷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纪晚游没住民宿,而是住在景点咨询处的二层小楼里,他轻手轻脚的上楼,在最里面的房间停下来,敲了敲门。
门没过多久便被打开,只是房间里依然没开灯,纪晚游似乎准备睡了,靠在门口问夏飞:“怎么这么晚过来?”
丝毫没有让夏飞进门的意思。
夏飞便像多年前那个夜晚一样故技重施:“好黑,我看不见。”
他也确实看不见,但能感觉到纪晚游的动作似乎是要开灯,便急急忙忙扑了过去:“不许开灯。”
十足的命令意味。
纪晚游便没开灯,但还是不让他进门:“没别的事的话,我送你回去。”
“有事!”可有些话说出口很难为情,夏飞握紧拳头纠结了许久,在纪晚游牵起他的手腕打算把他送回去时,终于下定了决心,“纪哥,我不走。”
纪晚游的动作顿了顿。
夏飞顺势抱住他,偏头靠在他身前,随着纪晚游心跳的频率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走,以后也不走。”
果然,纪晚游没再赶他走,他的手划过夏飞颈间细嫩的皮肤,声音有些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嗯,”夏飞在黑暗中摸索着吻上他的唇,“我知道,我保证。”
身上忽然被加了一股力量,纪晚游把他推进房间里,关了门便顺势把他抵在门板上。
粗重的呼吸声落在耳畔,夏飞没躲,而是主动环住对方的脖子,软软地叫了声“纪哥”。
话音未落便被堵住了唇,纪晚游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侵占姿态强势地吻住他。
许久未曾体验过的窒息感袭遍全身,饶是夏飞做了十足的准备,在这样的纪晚游面前依然被迫处于下风。
他被亲的两腿发软,全靠纪晚游手臂的力量拖住他,连什么时候被按在床上的都不知道。
草原上的月亮又大又亮,窗帘闪出一条缝隙,月光便钻进屋子,将黑暗的一隅分割成不均匀的两边。
一边是木制书架和马头琴,另一边则是纪晚游和夏飞。
夏飞恢复一点力气就坐起来,跨坐在纪晚游腿上,主动献吻。
长发垂落在纪晚游肩上,被纪晚游尽数拨开,绕在手上把玩。
空调温度开的很低,但不足以让两人降温,当纪晚游的手控制不住在夏飞柔韧的腰间流连,重重掐了一把时,夏飞忍不住闷哼出声。
他被亲的意识不清,便把放在睡衣口袋里的一盒东西递到纪晚游手上,额头抵在纪晚游右肩,在他耳边轻声说:“这次我真的不走了。”
暗夜里任何话语都像一时冲动,纪晚游哑声问了句:“所以呢?”
“所以我不骗你,”夏飞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他把手伸向纪晚游的睡衣,“四年前那个晚上……我没忘,你也没忘,对吧。”
或许是夏飞太主动了,垂落的柔软发丝挠的纪晚游心里发痒,他愈发不清醒,反手将夏飞掀翻在床上。
夏飞被迫承受他的体重,听见他在耳边轻声问:“怕吗?”
不知为何,这句话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
夏飞没来得及仔细思考,只顺从本能摇了摇头。
纪晚游便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里面有几个?”
夏飞脸一红:“四个吧。”
纪晚游便说:“买少了,下次多买点。”
气氛忽然轻松起来,夏飞一拳捶他身上:“不吹能死?”
这话一出,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他和纪晚游青涩又中二的年纪。
可事实证明,纪晚游没吹。
那天晚上夏飞哭到几乎窒息,在纪晚游身上抓出许多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