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大势已去真相大白
第48章大势已去真相大白
段雨瓷行事向来谨慎小心,滴水不漏,否则这么?多年,不会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她的真面?目,又加之对裴聿泽的了解,所以,现下冷静下来,她快速回想过去,她坚信自己绝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而此时堂上风向已经大逆转,她梨花带雨,默默拭泪,将弱不禁风演绎的恰如其分,让所有的围观百姓都?偏向了她。
即便她换药有杀害他人的嫌疑,那也是未遂,顶多判她坐个几个月的牢,而凭段家?的身份和裴家?的关系,她也可以逃脱。
但?这件事一旦不了了之,定下误判栽赃的话?柄,裴聿泽也会就此跌下神坛,失去百姓的信任,裴氏也将对他发难……
她殷殷切切擡眼,看向堂上的裴聿泽,依旧是那样如坐云巅的男子,是她刻在心上爱之入骨的男子……
段雨瓷的心犹如小猫的爪子拼命的地挠,撕扯的疼,在这危难之时,她还是将他拖下水了……
那都?是他的报应!段雨瓷变得愤恨,攥紧了手帕,如今,他再也无计可施,难以收场,可是,可是,她的目光又变得柔和缱绻,等裴聿泽跌了下来,她会不计前嫌地陪在他身边的。
那时,他再也配不上公主,只有她。
段雨瓷似乎掉进了自己的痴迷里,一发不可收拾了。
是以,当她看到裴聿泽不屑轻慢的一笑时,她整个人都?激荡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能那样气定神闲地笑!
“聿泽哥哥,今日?这件事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因为今窈的事乱了方寸,是因为公主近日?和程以璋走得太近,让他发急了,我不怪你,你依旧是我的聿泽哥哥……”
严璧正攥着拳咬牙切齿地瞪着段雨瓷,若非他是公职在身,是个男人,他非上去把她拎起?来揍一顿,逼得她求饶认罪不可!
始终一言不发的裴聿泽,换了坐姿,手掌按着案桌,不疾不徐开口:“把人带上来。”清冷的语调瞬间抚平了公堂上官吏不安的心。
衙役紧接着带上了一个其貌不扬,浑身流气的街头混子,那是京华城最不起?眼的一个赌徒,一上堂就冲着每个人讨好的笑,那笑让段雨瓷蓦地毛骨悚然,但?她依旧镇定。
穆清堂瞥了眼段雨瓷,看向另一旁跪着的伙计:“你瞧仔细,裴今窈坠楼前一日?,快要?打烊时,是否这个男人撞翻了你的汤碗?”
被?点名的伙计侧首看了看,再看了看:“像,又不像,那日?撞到小的的是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不像他这么?穷困潦倒。”
“说谁穷困潦倒呢!老子揍你信不信!”
“是他!是他!”伙计突然激动?起?来,“就是他,少?卿,那日?他撞到小的,就是这么?凶神恶煞问小的要?医疗费!衣裳钱!”
段雨瓷暗暗皱眉,本以为找个不起?眼的混子,事后也认不出来,谁知道,这个混子竟不按她说的做,节外生枝!
穆清堂命人控制住了混子,又问伙计:“后来呢?你可有将地打扫干净?”
伙计道:“后来打扫头一遍后,小的正要?再清理一遍,谁知临了来了个大单子,那时已临近打烊,大半伙计已经回家?了,掌柜的就让我们所有人都?去帮忙,好像就......”伙计没敢再往下说。
穆清堂看向段雨瓷:“据说那晚是个特别?大的单子,如此大单子,竟是没在京华城找出雇主,段小姐觉得稀奇不稀奇?”
段雨瓷疑惑皱眉:“什么?意思?”
穆清堂一笑,拿出一卷画摊开,画纸上是一位姑娘,黑衣黑裙,带着黑色帷帽的姑娘:“暂且不去追究雇主是谁,这是大理寺的画像师根据赌徒的描述,所画下来的指使?他故意撞翻飞仙阁伙计的人,段小姐看着可还熟悉?”
段雨瓷看得很仔细,笑了一声:“这画谁能看得出来是谁?左右这个赌徒人在现场,不如让他亲自辨认不好吗?”
赌徒一听,急了:“这,这我哪认得出来,给我银子的姑娘真的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的,通体就是个黑,给的一百两全是碎银子,你们又查不出银子的出处,这画像画得真的很像了,就算真人到我跟前我也是认不出来的。”
严璧正将他拉到段雨瓷面?前:“你看像不像她!”
段雨瓷煞白了脸,咬紧了嘴唇,眼眶含泪地看着严璧正,羞愤泣诉:“严司直未免太过分了,你这样咄咄逼人,岂不是有刑逼之理。”
“你少在这装可怜了!裴今窈坠楼当日?,飞仙阁的两个伙计亲耳听到她在坠楼前,带着仇恨地喊了一声‘段雨瓷’,你说你和裴今窈亲如姐妹,她为何连名带姓喊你的名字!”严璧正义愤填膺,胸腔的怒火迸进眼底,指着一旁跪着的伙计,质问段雨瓷。
裴今窈喊了段雨瓷的全名,这倒是让段雨瓷意外,心底却也不慌,柔柔道:“生死一线间,今窈是怎么?想的,为何喊我的全名,我又如何得知,或许她是太紧张了,一心想让我拉紧她,才喊了我的全名呢?只可惜,我的力气太小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懊悔地流下眼泪。
严璧正气得快要?厥过去了。
“况且,况且,世?上女子身材相像的,十有八九,如何就凭一张连脸都看不见?的画像就说是我呢!”段雨瓷捂着脸哭了起?来。
“对啊对啊!”百姓们再度激动起来。
“大理寺最好拿出实质的证据!莫要?冤枉了良民?!”
“就是,瞧把人家?姑娘逼得,大理寺难道就是这样审案的吗?”
“闭嘴!”严璧正忍无可忍气急败坏地喊着,“你们莫要?被?她这外表骗了!”
“是我们被?段小姐骗,还是你们大理寺想随意找个替死鬼安抚贵人的心呐!”胆大的百姓已经宣之于口。
刑部尚书凛声大喝:“放肆!”
顿时噤若寒蝉。
裴聿泽指腹轻点桌面?,再度开口:“将王生带上来。”
段雨瓷心头一跳,扭转头去,正是当初在天樽楼欺辱她不成的男人!
裴聿泽的声音幽冷在上头响起?:“段雨瓷,你可还认得这个男人。”
段雨瓷蓦地转过脸去,悲愤地盯着他,他把这个男人提出来了,要?做什么??
“认得。”她哽咽,硬了心肠,“聿泽哥哥明知他当初对我做了什么?,现在把他提出来,是要?当众羞辱我吗?若是如此,我认,我认还不行吗?是我推今窈下楼,你满意了吗?”她捂着胸口,撕心裂肺地哭着。
裴聿泽不为所动?,掀眼扫过正要?帮腔的百姓,百姓们触及裴聿泽冰冷的目光,顿时心底一怵,一个字也不敢说。
只听裴聿泽慢条斯理道:“当初,此人受人指使?,欲在天樽楼污你清白,此事未遂,将所有矛头指向羲和公主,你可还记得?”
段雨瓷静静看着他,心如死灰的哀怨:“所以,聿泽哥哥此时旧事重提,宁愿揭我的伤疤,让我毁誉人前,是想将之前的事也赖在我头上,以此来洗清公主的清白,讨公主的欢心吗?若是如此,聿泽哥哥不必再问,我认就是了,只要?你欢心,我怎样,都?无所谓的......”
她视死如归的模样,惹得一众同情心疼,虽不敢多言,看向堂上的目光却都?是怨声载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