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自作孽不可活

眼看着沈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张大山慌了，他焦急地就要去找沈红，张阿娘死死拉着他的胳膊，满脸哀求。

“大山啊，大山啊，娘这辈子没管过你什么，就这件事，求求你听娘的吧，那个沈红就是个搅家精，不能娶啊！”

张大山急得脸红脖子粗：“娘，你说的什么话，红红根本就看不上我！我怎么娶得了她！”

张阿娘死活不撒手：“看不上你还老来找你干什么啊？看不上你你上赶着去干嘛啊？这要是你一去，两个人有了点什么，沈家不会逼着你娶她吗？”

张大山心想那就太好了，坚持甩开了张阿娘的手，急急地就往外走去。

结果他刚迈出几步，就听张阿娘转身进了灶房，拿了一把菜刀抵在自己脖子上，一脸决绝。

“大山，你要是走出这个门，我就死在这里！沈红和你娘，你选吧！”

张大山梗着脖子怒吼道：“娘，我这辈子一直任劳任怨，为了家里日子能过得好一点，什么脏活累活我都愿意干，这辈子我就没提过什么要求，娘，这是我唯一的心愿了！”

张阿娘泪如雨下：“孩子啊，娘懂你的心，娘这些年亏欠你了，以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但是沈红不能进咱们家门，娘是为了你好，不想你日后后悔。”

张大山费尽口舌最后都没有说服自己的娘，最后颓然跪倒在地，不再坚持了。

“娘……至少，至少让我去看一下是不是沈家出事了。”

张阿娘见儿子妥协了，心里也是难过，这个懂事的大儿子从小到大都沉默寡言，任劳任怨，她和孩子爹心思都在难管教的小儿子身上，基本很少照顾大山的感受。

但是，他这最后的请求，张阿娘还是妥协了。

“好吧……”张阿娘叹气道。

“娘，你答应我了？”张大山一脸惊喜。

“乡里乡亲的，总不能眼看着沈家有事，我们不去帮忙……”张阿娘深吸一口气，“但是你不能去。”

“娘，我不能去，那要叫谁去？”

“大河，你去沈家跑一趟，我倒要看看这沈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大河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啊？为什么让我去啊――”

张阿娘一瞪眼：“你去不去？！”

张大河一看满脸怒容的娘和满脸哀求的大哥，知道这趟腿跑定了，只得站起来，从桌上抓了个窝头，拿筷子夹了盘子里大半的咸菜，一边啃一边走了。

张大山跪在那里低头不语。

张阿娘满脸愧疚，但是却态度决绝地看着张大山：“儿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娘的苦心的。”

张大山低头不语。

张大河揣着窝头一边吃一边走，走到沈家时，窝头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拍拍自己手上的残渣，进了沈家的院子。

院子里很安静，竟然没什么人在。

王氏经历了一天的折磨早就沉沉睡去，沈奶奶在房间里带着小星晚也没有出来，院子里空无一人。

张大河喊了一声：“沈红？”

没人应……

张大河心想既然没人，自己就先走了。

张大河刚刚转身要走，就想起自己哥哥和娘的样子，叹了口气，转身又回了沈家院子，直接到沈红门口敲门：“沈红，在不在，我――”

门打开一条缝，沈红露了露脸，和张大河对视了一会儿，张大河感觉沈红好像不太对劲儿的样子。

但是没等他问，沈红就一把抓住了张大河的衣领，把他拖进了屋里。

张大河没反应过来，差点被拽倒，他很不爽地推开了沈红的手，嘟囔道：“我娘让我来问问你，你到底有什么事――”

张大河的话说不出来了，他看到了沈红在油灯下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张大河疑惑道：“你怎么了？”

沈红没说话，直接一把把张大河拉进了屋。

张大河还不乐意地在那里嘟囔：“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啊，我还得赶紧回去呢。”

下一秒，屋里的灯熄灭了。

一切归于寂静。

一大早，沈奶奶从屋里出来，见院子里一片安静，转头看了看顾南之和方小北的房间，里面没有动静。

以往这个时候，两个孩子都应该起来晨练了。

是不是这两天累了，所以睡懒觉了，看着一个个老成干练的，其实都还是孩子。

沈奶奶想着，进了灶房，想熬些瘦肉粥给几个孩子补补身体。

先得把孙女沈红喊起来，都快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就得勤快点是正经，不然以后就算有人愿意娶，日子也不好过。

沈奶奶就走到沈红门前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人应。

沈奶奶又加大力度敲了敲，还是没有人应。

沈奶奶很无语，想踹门进去教训孙女，又担心太耽误时间，就想着自己先去做早饭吧，留些其他的活给沈红。

沈奶奶刚刚进了灶房，洗手开始剁肉馅时，就听着院子里有动静，心想，这么早谁来串门啊，难道是婉儿和她的夫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