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朱大壮
来到朱大壮母亲家的时候这里已经来了不少的百姓，都是邻里邻居来参加的朱老太寿宴的，朱老太太在这镇子上也算是老人，所以这人缘自然也好，来来往往的人不少，这些人都认识柴七，前阵子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儿，都是他解决的，大家都感激他，所以见到他连忙笑着点头打招呼，客气的模样远比曾经还要看着让人舒服。不过他们这举动却让柴七有点不习惯，尴尬的笑笑，他绕过这帮人就进了院子。
“七爷！您来了！真是稀客啊！”
忽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循声看去，一个五大三粗，穿着毛坎肩长着络腮胡的男人咧嘴笑着走了过来。
他就是朱大壮，平时都养一些羊卖羊肉和羊奶，偶尔也会上山打打猎，算是补贴生计。柴七以前见过他几次，都是为了买些羊奶和野鸡，所以两人也算是相熟。
看着柴七，他问：“您是要来买野鸡的吗？我这儿今儿个老娘过寿，是没啥好东西了，要不等过明天再来拿？”
柴七笑着说：“不是，我是来找朱大娘有点事儿问问，顺便帮人送点东西过来。”
说着，柴七将手中盒子递给了他：“这是你媳妇儿让我帮忙转交给朱大娘的。”
“我媳妇儿？”朱大壮看了看盒子：“这娘们儿她咋不自个儿过来？”
“不知道，估计等会儿可能就来了吧！”
对于别人家的事儿柴七是一点儿都不想掺和，所以也就没把那女人的话说出来，只是委婉的说了这么一句。
看了看房子，柴七疑惑问：“朱大娘呢？在屋么？”
“在，我带您过去。”
说着，朱大壮拿着盒子带着柴七就往屋里走，刚推开里屋的门，朱老太正盘腿坐在炕上和一群老太太唠嗑，看见柴七来，连忙笑着打招呼：“老七，你咋来了？快，快上炕坐。”
说着，老太太还挪开了一点位置给柴七。柴七年龄小，朱老太又是镇子上数一数二的高龄，所以，和别人不一样，她是直接叫他老七的，和柴老一样。
柴七也不扭捏，脱了鞋麻溜上炕坐在了朱老太旁边，然后笑着说：“本来是要找您问点事儿的，没想到今儿个竟然是您的寿辰，早知道，我就给您准备点儿寿礼来了。”
“嗨，要啥寿礼，本来我也是说就一家人随便吃点儿就行了，大壮非得要整大点儿。”
“大壮也是孝顺您，这热热闹闹的多好。”
朱老太太笑着点点头，忽然疑惑问：“对了，不知道你找我要问啥？”
柴七没有说话，一脸犹豫。
见多了世面的朱老太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咳嗽了两声，笑着说：“外面的席好像开了吧！要不你们都去吃点？”
其他老太太听此，连忙都笑着走了出去。
看着朱大壮还站在原地，朱老太脸一沉，挥挥手：“你还杵着干啥呢，赶紧的，出去帮忙去。”
“哦。”
应了声，朱大壮把盒子放到桌上扭头就走了出去。
屋内就只剩下了朱老太和柴七两人，柴七这才开口说：“朱大娘，听说您和毛老太挺熟是么？”
自从毛老太出了事儿，这毛家就成了禁词，整个大营镇里就没几个人会提及，甚至都当做瘟神一样避之不及。
所以这会儿，朱老太突然听柴七提及，脸色也是变了变，不过，还是点头应道：“没错，我的确和她挺熟，我俩也算是一块儿长大的吧，所以这关系自然要比其他人好些。”
“那您知道毛老太捡到毛秀儿的事儿么？”
“知道。”
“您能和我说说么？”
朱老太犹豫的皱了皱眉，想了想随即才慢悠悠的说：“那年是秋天，深秋，天儿挺冷的，我本来是打算去给大壮他爹上坟的，刚走到半路，就看见毛老太抱着个孩子回来。那时候谁不知道毛老太生不出孩子的事儿，所以，冷不丁看见她竟然抱着一个孩子，我也是吓了一跳。”
点点头，柴七凝重又问：“那她和您说是毛秀是在哪儿捡的么？”
摇摇头，朱老太说：“没说，不过，我看她回来的方向应该是乱坟岗那儿。那孩子当时小脸儿啊红扑扑的，外面包着个红色的包裹。其实我怀疑过，那孩子是不是她从哪儿偷来的，毕竟没有谁家人能狠心到把那么漂亮的女孩儿给扔乱坟岗上去，可咱也没啥证据，心里琢磨还行，真告官谁信呢，我也就没说。没想到，那孩子后来竟然被她给调教成那样，真是……”
说到这里，朱老太忽然拉住柴七的手，叹息说：“要不老话都说，谁养的孩儿随谁呢，这话真没错，都是一天抱回来的，瞅瞅你，深明大义，心地善良，再瞅瞅毛秀……”
“大娘，您是说毛秀和我是同一天被捡回来的？”
“是啊，也就前后脚的事儿，那糟老婆子前脚把毛秀给抱回去，后脚老柴头就把你给抱回来了，当时我还琢磨，你和毛秀会不会兄妹啥的，不过现在看，应该不是。”
“为啥？”
“瞅瞅这性格也不像啊，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说是亲兄妹还真没人信。”
没人信，可柴七信。
朱老太的话直接给柴七证明了毛秀的身份，也让他的心彻底凉透，杀了自己的亲妹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这么残忍的事儿他从没想过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这一刻，柴七的内心是崩溃的，可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强撑着内心的痛苦，努力扯出一抹笑说：“大娘，想问的我都问完了，我警局还有事儿就不打扰您了，我就……先回去了。”
“哎？不留下来吃点儿么？”
“不了。”
说完，柴七径自走了出去，很快就走出了门。
“哎……多好的孩子啊。”
叹息着摇摇头，朱老太看着桌上的盒子忽然好奇的动手拿了过来，来回的看了看，她动手将盒子打开。
下一刻……
“啊……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