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路遇截杀 - 歌仙 - 和你唱山歌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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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路遇截杀

冯子安反驳说:“嗨!你瞧你,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如果牛画树能够请到唱山歌厉害的人,为什么还要破坏神农爷爷传下来的规矩,下令杀头禁歌呢?”那人愣了一下,想了想说:“你说的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不过牛画树这么做,坏了神农爷爷传下来的规矩,那些山歌手肯定不会放过他,他会死得很惨。”

冯子安不以为然地说:“兄台,你这可就言过其实了吧?那些山歌手都是平头百姓,无权无势,牛画树针对的范围又小,只针对他们牛家土司治下的山歌手,又不针对别人,凭他牛家土司治下有几个山歌手?能拿牛画树怎么样?”

那人笑着说:“这位先生呐,你是不晓得我们岭南的民风,在我们岭南,基本上人人都会唱山歌,但是只有那些会给人传歌的歌师,才称得上是山歌手。这就跟你们书生一样,只有举了茂才,才可以称得上是秀才。在我们岭南,自古以来,歌师一直都是民间的无冕之王,在民间的威望一直都是胜过官府衙门的,否则的话,那刘三姐一个小姑娘,凭什么会有那么多乡亲们都愿意以她马首是瞻,抗交租税提出来的条件都跟她提出来的条件一模一样?”

冯子安总算明白过来,难怪十万大山各地的土民抗交租税,都要说是以刘三姐为头的,她是最近一次赛歌赛出来的天下第一山歌手,就凭这个身份,在十万大山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冯子安有点庆幸,好的自己在朝堂上拦着李隆基,要不然,李隆基派兵来追究刘三姐杀官兵,肯定要输。刘三姐在十万大山,那是天时、地利、人和三样全占了的。

冯子安对那人拱手说:“多谢兄台解惑,小生受教了。”

那人说:“先生客气了。”

冯子安继续回自己桌上吃酒,那人则继续跟他自己一桌的人聊天。

张伟望对冯子安说:“慧根兄,看来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见识一下那个刘三姐的风采了。”

冯子安说:“伟望兄说得对,到时候我们去看热闹去。”

二人猜都能够猜到,牛画树动武是斗不过刘三姐的,要禁歌,必须斗歌比唱,牛画树也肯定会找刘三姐文斗。

牛画树下令禁歌以后,各家土司都知道他这是狗急跳墙,要对刘三姐下杀手了。可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牛家土司出了文告以后,治下的土民一直在唱山歌,牛画树也没有任何动作,大家纷纷猜测牛画树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冯子安跟着卞玉和到处交朋结友,碰到人就说:“看来那个牛画树是个孬种,有胆说禁歌又没胆去做,这不是丢那些土司的脸吗?如果我是土司,一定要问一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多人都认同冯子安的道理,取笑他说:“可惜你不是土司,问不到哦。”

冯子安说:“土司好歹也是个官老爷,说到就应该做到,我生平最见不得说到却做不到的官。”

卞玉和说:“慧根兄,当今皇帝要给土民减租,说到都做不到,当官的说到却做不到又算得了什么?总的来说,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冯子安当然是要维护李隆基的,不要脸地说:“玉和兄这话就说差了。”

卞玉和问:“哪里说差了?”

冯子安说:“玉和兄,这天底下,谁都是希望自己能够说到做到的,但是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皇帝也不会例外的,有那么样把事说到却做不到,也在情理当中的嘛。他又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说到却做不到。这个牛画树却不一样,说增租做不到,说收田又做不到,说禁歌还是做不到,可谓是说什么都做不到。”

卞玉和笑着说:“还是慧根兄会说话。看来我还得多向慧根兄学习才是。”

这是卞玉和的真心话,他是一个平民,习惯了从民间的角度看问题和说话,这种角度是官场上面不喜欢的,若不是王法要求每个县都要举几个茂才不能少,他连秀才都当不上,那富贵功名自然就与他无缘了。

如今再看这个冯慧根,他也承认皇帝说到却做不到是事实,却能很好地维护皇帝的形象,这样子说话,才是官场上欢喜的,看样子,他已经离那富贵功名不远了,自己是得认真学一学,也好博得一个好前程。

冯子安谦虚地说:“玉和兄过奖了,我只不过是推己及人而已,毕竟皇帝也是人嘛。这天底下,但凡只要是个人,那就都是有缺点的,皇帝也不是完人,我们这些做成臣民百姓的,也应该体谅一下他嘛。”

一起的书生都说:“冯先生说得是极,是极,我们真应该好好向玉和兄学习学习。”学会冯子安的话术,对前程可是有利的。

今年没有种成头季稻,日子又比旧年下半年没有种成二季稻更难过。不过这个范围比旧年窄,只有牛家土司治下这一块,对十万大山的物价总体来说影响不是很大。

牛家土司的文告,也没有人把它当做一回事。

仲夏的清晨,刘善花跟着乡邻一起去砍柴,又和大伙一起唱起了看砍柴歌:“手拿开山斧一张,肩驮扁担上山岗,打得柴禾街前卖,换钱买米度时光。”

开山斧是力气大的砍樵用的,力气小的砍樵只能用砍柴刀。

“太阳出山照横排,横排岗上多好柴,柴禾像样客人爱,挑到街上卖得快。”

“横排岭上好柴多,砍樵唱歌好乐和,砍柴专砍黄莲树,唱歌专唱欢乐歌。”

……

尽管今年的日子很苦,可是砍樵却很愉快。这是精神上的幸福,闹民变闹到财主没办法,抗交租税不受财主的压榨,可以看到好日子就在不远,暂时吃一点苦谁都愿意。

牛画树这段时间去请会法术的高手来对付刘善花,人家一听刘三姐是刘晨、阮肇的后人,又有蚩尤和菩提祖师的传承,全都表示不愿意招惹这个麻烦,叫牛画树:“牛土司还是另请高明。”

花钱没法解决,牛画树就想别的办法。

法术都是有限制的,牛画树经过认真仔细的分析,认为只要找到远离竹林和山林,又远离江河的地方,刘善花的仙术就用不出来,只要派人在那种地方拦截她,完全可以杀掉她。

更何况以前牛画藤也提到过,当年追杀能者大师的人也不会法术,牛画树就更要试一下截杀刘善花了。

牛画树就亲自带着仅剩的几十个私兵,以及家丁,守在刘善花去四把镇的路上,准备截杀刘善花。

刘善花等一行人来四把镇卖柴禾,就被牛画树带人截住了。一行人全都歇下柴禾担,拿出开山斧、砍柴刀,防备起来。

牛画树面目狰狞地对刘善花说:“哼,刘三姐,你几次三番跟老爷我作对,带头抗交租税,不肯交田,还带头违抗禁令,偏要传唱山歌,老爷我岂能容你?”也不等刘善花说话,直接叫私兵和家丁:“把刘三姐给我杀了。”

私兵和家丁全都冲过来杀刘善花,牛画树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刀兵。

十来个砍樵,对上几十个全副武装的私兵和家丁,看着就知道打不过。但是打不过跑得过啊,经常在深山老林里跟豺狼赛跑的,这可是个强项。

十来个砍樵把柴禾担一丢就跑,刘善花也不会笨到留在这种没法激发仙术的环境里跟牛画树硬拼。这里没有任何林子,也没有江河,官道的两旁全都是田,这个时辰的路上又没有行人,这样的环境,刘善花学到的所有法术,只有一两样没有杀伤力的可以用出来,没法跟人打,也就只有逃跑这一个办法了。

牛画树看到刘善花等人逃跑,下令:“追。专杀刘三姐一个人。”

私兵和家丁就去追刘善花。

刘善花等人是朝一个方向逃跑的,刘善花跑得不是最快,也不是最慢,跑在了中间,后面有三四个砍樵,他们本来也是跑得快的,但是手里拿着开山斧,重,反而跑不过拿砍柴刀的人。

看到私兵和家丁追上来,他们就反转身来抵挡,打几下又跑。

当然,他们也只能抵挡下不到十个人,其余的私兵和家丁继续去追杀刘善花。不过,追上来的私兵和家丁,人数已经少了一半。

刘善花看到有人就要追上来了,知道在官道上跑不过这些人,索性冲下官道,跳进田里去。种田出身的人,在田里跑起来如履平地,私兵和家丁则不行,又与刘善花拉开了距离。

这一片田很大,刘善花越跑越远,私兵和家丁在后面越追,却离刘善花越远,只能看着刘善花的背影穷追不舍。在私兵和家丁看来,刘善花只是仗着习惯在田里跑,其实体力比不过自己,只要时间稍长,就能追上去把她给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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