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挑战者大军（4）
第237章挑战者大军（4）“什么？你再说一遍！”库尔班不耐烦的表情顷刻间消散，紧紧地盯着大头。
“是的，大人！”大头仿佛受到了惊吓，轻轻往后退了两步，才道：“是李凌……那个曾经被大家称为副官的那个家伙回来了！”
“混蛋！那个家伙？！你可真是个混蛋，居然用这么粗鲁的语言——那个家伙——来称呼自己的长官！”库尔班的脸色阴晴不定，但看的出来，他现在的心情十分激动，带着一点亢奋。因为他的嘴角慢慢地咧了开来，越咧越大。“不过，我喜欢你这个称呼，哈哈哈！”
库尔班大笑起来，朝着韩春阳跟在他身后的几人挥了挥手，大叫道；“走吧，让我们去会会这个家伙，看看他回来到底有什么目地？”
“还能有什么目地，大人！除了走投无路，我实在想不出任何其他原因了。”韩春阳不用等库尔班向他征求意见，他也能猜到库尔班大人想要他说些什么。首先，他不能说出一些阳奉阴违的漂亮话来哄库尔班开心，但他也要想尽办法让库尔班能够开心，这样对库尔班、对他自己都有好处。
“哈哈哈……”库尔班果然大笑起来，目光在韩春阳身上扫了一遍，如同刀剑般切割、瓦解着韩春阳自以为是的聪明。“很好，你就像马强一样懂得讨我的欢心，但你千万要记得，要做的滴水不露。任何虚情假意的话都会让我感到不快。”
“是的，大人。”韩春阳弯腰，将头埋在双肩之中，心想一定是他刚才的心理变化或者神态不够自然，才让库尔班觉察道了什么。“看来，以后说话还是要更加小心一点。就算库尔班大人甚至我绝不可能背叛他，但他依然有选择自己影子的权利。马强不正是一个例子吗？”
“与其站在这里妄加猜测，不如我们现在就动身。我可不想让他闯到这里来。”库尔班说着，朝大头挥了挥手。
大头再次看了韩春阳一眼，见他依然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肩之间，就像一个鸵鸟。
而韩春阳的身旁，那个圆嘟嘟的布森人，此刻看起来也十分诡异，初看起来有点儿萎靡不振，但大头总有种感觉，这个布森人就像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等不到韩春阳的指示，大头也只能听从库尔班的指示，乖乖地走在前面带路。
……
火堆上的大鸟已经烤的有些焦糊了。李凌将烤熟的大鸟拿下来，朝着刘隆的方向扬了扬手，道：“这是你们的午饭？能不能匀给我一点？”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们已经用过饭了，那个只是刚刚打的野味而已。”见到李凌这番客气的言辞，刘隆也不好多说什么，索性卖个人情，让李凌老老实实等库尔班回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凌朝刘隆感激地笑了一下，将大鸟放在地上，从胸部直接掰成了两半。冒着热气的白肉和焦黑的外皮成了截然不同的黑白色，一丝肉眼可见的香气从李凌的手指缝里冒了出来。
李凌将一般递给晴子，道：“尝尝吧，你也一整天没有吃饭了，一定很饿吧？”
晴子咽了一口唾沫，她的确饿了。但是相对于即将得到食物的快意，她体会更多的却是感动——那份被人呵护、被人嘘寒问暖的感动。但她很好地将这份感情藏在了淡漠的外表下，只是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小手，接下了李凌手中的食物，抿了抿嘴，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快吃吧，等会儿库尔班来了，不知道还要搅弄出什么事情来。”李凌道。他说完的时候，眼睛依然没有离开晴子，反而盯着她的脸蛋仔细地看着。
晴子知道李凌的意思，轻咬了一口香气扑鼻的肉食，说道：“我会试着帮你劝劝他的，如果他能够听进去的话。”
“那就好！”得到晴子的回答，李凌舒了一口气，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热乎乎的食物很快被咬得粉碎，顺着食道慢慢滑入肠胃。那种感觉非常清晰，似乎自己疲惫的身子也正在大口大口地吸收着食物中的营养和能量，悉数补充到身体之中。
晴子也不甘示弱，在偷瞄了大口吞咽的李凌几眼后，也银牙紧咬，，毫不客气地狼吞虎咽起来。那模样，就像和手里的肉块有仇一般。
很快，两人几乎同时扔掉了手中剩下来的残渣。彼此看着对方一脸的污迹，嘿嘿低笑起来。
“李凌，如果……我是说如果……”晴子首先发话，却吞吞吐吐地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完整的句子。
“直说吧，现在的我们，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李凌说道，捡起刚刚扔在地上的骨头，在火堆中挑了几下，好让火焰烧得更旺。
晴子注意到李凌说的是“我们”，她为李凌把自己和他归为同一类人而高新，哪怕这类人在李凌的口中只是不幸者的代称。
轻捋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晴子这才正色地道：“很简单，如果你不是库尔班的对手，而他一心想要置你于死地，你该怎么办？”
李凌明显地愣了一下，手里的动作也停滞下来。
晴子这才惊讶的发现，李凌居然没有想好这个问题的答案。甚至他根本就未曾想过这个问题。
但他还是回到道：“我还没有想好，晴子。我只是在追踪一只布森人的时候，恰巧碰见了你们，这真的是太巧了。所以，我不得不来。”
“你是说，这是天意吗？”晴子问。如果李凌的回答是肯定的，那么她也不会多说，但在她的心底，也许觉得李凌只是在冒险罢了。
“不，我不觉得只是天意，但我既然来到这里，而且在已经意识道了问题的严重性，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其他昔日的同伴陷进去。”
李凌的语气很是平淡，不知怎么的，晴子感受到了其中的坚定，但她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同样重要。“但是……如果你能够战胜库尔班，却改变不了他的心意。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听从你的建议，愿意跟随你。你有没有想过该怎么办？我猜你不会将他们杀掉吧？”
“看来你还是了解我的。”李凌耸耸肩道。“我还没有想好这么具体的问题。但我一定会想尽办法的。我只想尽力而为……尽力而为……”李凌说到一半，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晴子以为自己的问题重重地打击了李凌，甚至有可能让他在一瞬间决定放弃刚才的打算，甚至一走了之。
晴子感到有些害怕。她已经失去了马强——尽管他是个令人作呕的家伙，但在过去的一段日子里，不可否认他曾是晴子保持坚强的理由，不想再失去另外一个刚刚给自己的心灵带来一丝温暖的李凌了。
“别担心……李凌！不管发生任何事，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的。”晴子轻轻地伸出自己的手掌，搭在李凌的胳膊上。
“不，晴子。我不是在担心。”李凌转过头来，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但却毫不领情的将晴子安慰的小手从自己的胳膊上移开。“我只是在想，在我已经尽力而为的情况下，还有什么能够让我遗憾的？”
李凌说着，站起了身子，面朝大头刚刚离开的方向，说出了一句让晴子感到心惊的话：“奇怪，刚刚还是大好的天气，怎么突然变得一片阴暗？”
晴子慌忙站起身子，朝着李凌面对的方向眺望过去。果然，在东方的天际正中，一些暗淡的灰色云雾不知何时蒸腾而起，渐渐朝着弥漫着白光的天际正中蔓延着。
与充斥着整个天空的白色相比，这些暗淡的灰色云雾占领的空间是那么的狭小。似乎只是一阵风从地上刮起的一片灰尘那么毫不起眼。
但转眼间，这片灰色就扩大了四五倍之多，几乎占领了东方三分之一的天空。
也许在大多数人的眼里，这样的场景依然算不得惊人。但在那些已经习惯了漫天耀眼的白光的李凌眼里，这样的灰色就像洁白如玉的肌肤上面的一片脓包。恨不得举起一柄长枪冲上去，将那些灰色刺破，让那些毒液彻底飘洒下来。
也许只有这样，才会挽救整片天空、整个世界……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李凌的视野里，朝着李凌和晴子所在的方向。
他的脚步很快，双腿和双臂摆动有力，充满着强大的力量。那些几乎侵占了小半边天空的灰色光影似乎在一瞬间变成了他的背影。
被那个人的气息所感染，李凌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如果这样的气息没有刚才那种令他作呕的邪恶，也许李凌会认为这个被光线映衬的极为高大的人类身影是来自东方的灵物，一个巨人。
也许是李凌的心中的起伏变化产生了作用，东方天际的灰色光影在越来越盛，几乎要占满半边天际的时候，又突然开始急速缩小。
一转眼的工夫，那些灰色的光影便消失了。
而那个正从远处的走来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熟悉。而在他的身边，一个古怪的身影也渐渐显露出来——那是一个布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