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皇帝爹询问太子的意思

等到第二日，消息灵通的人基本上也知道昨日他们以为的“恩宠”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下子，两极反转，和太子不对付的，基本上就是欢天喜地了，尤其是大皇子周乾武，要不是没逮到太子，早就是一顿冷嘲热讽了。只有周乾祁，现在正和榕泽待在一起，相当于是处置了太子的外家，这在这个时代，可就是相当于把太子最重要的支持阵营给砍了，无论是为了什么，榕泽还是得和太子说清楚，至于江家，砍是肯定得砍的，否则日后收拾起来，就不是目前如此简单了，毕竟，依照现在的情势看，他们失去的也不过是“太子党”这个标签而已。

“昨日我与江大人的谈话，以及对江家的处置，你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周乾祁这会单独面对榕泽了，发热的脑子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可是，心里的不忿还有不安却是半点都没消失。

“父皇，您如此处置江家，是宽大了，那您要儿臣如何自处？”

周乾祁今日也是受了刺激，话一开口他就怔住了，因为，这话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埋怨。

此刻的李忠只是庆幸现在殿内内有其他的人在，而他也是再次变成了安静的人形雕塑，当着他的聋子和瞎子。

榕泽声音不带任何的温度：“太子这是在埋怨朕？”

周乾祁这个时候应该说他不埋怨的，可能是脾气来了，又或许是多年的忍耐让他没法再违心说什么不怨的话来，沉默以对，也是相当于默认了。

见到他的“真情流露”，榕泽干脆停下手中的事情：

“想必这么多年，你这个太子当得，对朕的埋怨可是不少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跑到朕面前来坦诚相待了。”

周乾祁像是等待审判的犯人，等着榕泽的发落。

“看来，也是我这个当父皇的不称职了，不然，你这个太子又如何这般的不快活，又如何需要依靠一个外家才能安心呢？”

周乾祁猛地抬起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不能理解父皇口中的不称职，毕竟，帝王无错。

榕泽却是半点不在意，主要是他不是帝王，对帝王的面子不在乎，所以，这种话几乎是张口就来，要不是怕他们以为他是疯了，早就放飞自我地说话了。

“你起来吧，既然今日你难得开口了，我们父子二人就将话好好说清楚。你的太子之位到底是什么？就算是需要依靠和支持，为何你觉得外家和大臣就是你的底气？”

这个榕泽是真的不太明白，毕竟，要是皇帝不同意，如果大臣们拥护某一个人，那除了造反，也没法顺利地登基啊，所以啊，他还是不明白这夺嫡之间的党争。

周乾祁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既然今天已经开了头了，那就干脆说了算了。

“父皇，除了和我绑在一起无法解绑的外家，这满朝文武，谁又是真心支持我的？太子，？太子不过是稳定朝局的靶子而已。”

“稳定朝局的靶子？当初册立太子的时候朝局不稳当，确实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是这么多年了，早就不需要了。”

周乾祁自嘲一笑：“那不是因为不能无故废太子吗？”

“你是太子，是大周的储君，但是，除了和大臣联系之外，你可以和朕说出一件你真的放下高高在上的太子姿态，去为百姓谋福祉的事情吗？”

榕泽这话说的是一点都不心虚，虽然说有原身掣肘的原因，但这个太子确实没有达到一个合格的储君，仅凭他那永远不知道放低身段的脾气就知道。

“怎么？是说不出来吗？你是太子，你的日后取决于朕，取决于百姓，取决于你自身，唯独不取决于朝臣，还是，你以为朕会因为朝臣的拥戴而决定太子之位吗？”

周乾祁傻傻地看着榕泽，这么多年了，他作为太子风度、学识、能力都没错，可是局限于朝廷的权利交替，也将他困在这诡秘的朝局当中不能抽身了。

“你既然心中有怨，那朕就给你个机会，彭城是朕给你的机会，那里，不会有任何的党争，朝廷当中也不会有人给你扯后腿、捅刀子，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安置好百姓，想一想，什么才是你这个储君应该做的事情。”

周乾祁再次低下头：“多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