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可悲的往事
换成其他修士，陆行舟早就取了性命了，但是秋无霜毕竟不同，她与范冲的关系很近，而且陆行舟一直视她为亲人。陆行舟朝着八把神器招招手，让它们押着秋无霜落到地面上。
“行舟，还从未有人能掌控如此多的神器，即便是圣人也不能，”秋无霜的脸上透着一丝求生无望的绝望，“日后这天下，必将在你的掌控之下。”
“我对这个丝毫没有兴趣。”陆行舟直视着秋无霜，“秋无霜，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为了神器，竟然要取我性命。我曾经把你和范叔一样，视为我最亲的亲人，最尊敬的长辈。”
“行舟，你太天真了，在修真界，即便是亲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也有可能你死我活。”秋无霜苦笑道，“我曾经也和你一样，将我的几位师兄当成自己最亲的亲人，可正是我最亲的亲人，毁了我的清白之身，断了我进阶真人的希望。”
“你的意思，范叔害过你？”
“大师兄没有，可正是他的无所作为，对师弟管教不严，才让我最终受难。”秋无霜深吸一口气，“我是师父最后收的一名弟子，天赋极高，师父曾断言我日后一定会成为真人，甚至进阶圣人。师父对我尤为疼爱，师兄们对我也很关照，但其实已经有人对我起了害人之心，在一次我外出历练的时候，他蒙着面，深夜闯入我的房间，玷污了我。”
陆行舟内心大为震惊，会有谁如此无耻而大胆，是高石青，还是闻不语？
秋无霜道：“你也该清楚，在还未筑基之前，修士必须保持童贞，若是在炼气境清白就失去，不仅筑基很苦难，日后也很难有大的成就。我那时候，正好就是在筑基后期。师父后来对我说，我此生的成就，最高是元婴。”
陆行舟问道：“毁你清白的人，是高石青吗？”
秋无霜摇头道：“我知道你会猜是他，但不是。”
“闻不语？”
“是贺天方。”
“贺掌门！”陆行舟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
“你也想不到吧，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骗过了多少人。”秋无霜苦笑，“当时我怀疑了很多人，甚至连大师兄都怀疑过，就是没怀疑过他。他甚至连师父都骗过去了。”
“那你是如何得知，作案者是他？”
“师父仙逝后不久，贺天方继任凤鸣山掌门，他自然是春风得意，特意办了一场宴席，邀请其他门派的代表前来祝贺，宴席上，贺天方十分高兴，喝了不少醉八仙，醉醺醺的时候，拉了两名本门的女弟子去自己卧房寻欢，醉意驱使之下，他终于将当年的秘密说了出来，可他并不清楚，这两名女弟子中的其中一人，曾受过我的恩惠，一直对我心怀感激，于是在第二日，她将贺天方的醉话告诉了我。”
“醉话未必是真。”陆行舟道。
“事关重大，我当然不能轻信一面之词，”秋无霜道，“其实在当面我被玷污之时，曾经那人的衣角，也将那人的毛发体液收集起来，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法去验证，我因为颜面问题，将这事一直埋藏在心底，一藏就是几百年，直到那一天。我听了那名女弟子的话，当如就如五雷轰顶一般震惊，但我已经过了年轻冲动的时候了，于是将这名女弟子悄悄地灭了口，然后想法设法弄到了贺天方的体液，一对比之下，果然，当年的凶手就是他。”
“你为什么要杀那个女弟子，是她告诉了你真相。”陆行舟愤怒地质问。
“我不杀她，让贺天方醒过神来，打听到她曾向我告密了，我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贺天方肯定会对我下手。更何况，当年的丑事，我并不愿意让其他人知晓，否则我在弟子面前如何立威。”
“果然冷血。”陆行舟冷笑道，“你灭口了，岂不正好让贺天方心中生疑？一旦他得知那女弟子去找过你，他马上就会想到秘密已经暴露。”
“其实在灭口之后，我也后悔了，总感觉贺天方跟我说话时意有所指，为此我不得不去寻找靠山。”
“凤鸣山好像就你和贺天方修为最高吧，你哪里去找靠山？”
“靠山当然不会在凤鸣山上，我找到了逐鹿门的人，谢铁衣。我与他是同乡，算是旧相识。我不惜委身于他，换取了他的保护。我尽心讨好谢铁衣，得到了他的欢心，也从他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我能最终进阶元婴后期，谢铁衣送给我的丹药起了很大作用。”
“我有个疑问。”陆行舟忽然问道，“谢铁衣他们是怎么知道凤眠峰的药田有高阶药草的？范叔说山上有逐鹿门的探子，却一直查不出来，难道”
“不错，是我传出去的。”秋无霜十分爽快地承认，“谢铁衣不是个好色之徒，单凭我的身体根本换不来太多东西，因此我会不定期地给他透露一些凤鸣山的绝密情报。”
“你这是损人又损己，”陆行舟长叹一声，“疯了。”
“若是我不说出去，凤鸣山能完整留下所有高阶药草，可最终得益的一定是贺天方，因为他马上就要冲击真人境，正需要大量的药物，绝不可能轮到我。”
“你就是这样报复贺天方，不惜损害凤鸣山的利益？”
“报复？我不敢去想，至少现在不敢想。”秋无霜摇头，“在我的实力超越他之前，绝对不敢有这种想法，一点都不能。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不断修炼，冲击更高的境界，在这个世道上，实力才是唯一。”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同为元婴修士，你们一个个富得流油，而范叔却穷困潦倒，连件像样的法宝都没有。”陆行舟仰天长叹，“原因就是他待人太慷慨，而且心肠不够狠毒。”
就在此时，秋无霜趁着陆行舟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拿出一个黑色圆球，正要朝空中抛去。
只是她的行为早已被盘龙笔感知，瞬间飞出，扎在秋无霜的手腕上。
秋无霜痛叫一声，手上的黑色圆球应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