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人才辈出

“姐姐？”

朱利安的声音浸透了不解，他像是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似的，唰地一声站起身来。

德里安走到他的身边，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这是您的异母姐姐，是理查德三世陛下和泰贝莎殿下的亲生女儿。”

“可是我只有哥哥呀！哪里来的姐姐！”

霍娜解释道：“那是因为父王没有公开我的身份，我一直被寄养在别的地方。”

“哦，那你真可怜呐。”他垂下双眼，睫毛在脸上投射出阴影。

“不过先王陛下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将我认了回来。我将以姐姐的身份辅佐你，亲爱的朱利安陛下。”

霍娜斟酌着自己的用词，用尊重的语气同面前这个小孩沟通。

十一岁的孩子已经有自尊的概念了，把他们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很容易引起他们的叛逆，更别说朱利安还是王座上的君主。

他一会儿看向霍娜，一会儿又看向德里安，突如其来的姐姐令他不知所措，可他又是那么相信对他慈爱有加，宛如第二个父亲一般的德里安。

“德里安，你没有骗我吧？她真的是我的姐姐吗？”

“千真万确，陛下。您不觉得霍娜殿下的外貌，同您有几分相似吗？”

说着，德里安将朱利安带到又长又宽的穿衣镜前，镜子里映出他稚嫩的脸庞，还有一旁的霍娜。他们的外貌确实像姐弟，漆黑的发色与瞳色，五官的走向有超出一半的重合率。

无论叫谁来看，都会一口宣称他们是血缘极其接近的亲属。

可是，朱利安却猛地推了一把霍娜。

他浑身上下爆发出力量来，霍娜被猝不及防地推出镜框之外，趔趄了几步后好不容易稳住脚跟，没摔在地上。

“我只有康斯坦丁哥哥，我不认识你！”

朱利安的脸变成赤红色，眉头紧锁，带着几分愤怒和十足的抵抗心。

德里安和霍娜都因他的行为愣住，尤其是自诩了解他的德里安。

这个五十多岁的老侍从难以置信地望着朱利安，不相信他从小看到大的朱利安会如此粗暴，简直没有半分王室优雅的风度。

德里安的脸色变了几次，终于，他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惊讶，转而温和地安抚起朱利安：“陛下，冷静一点。”

片刻后，他抱着歉意对霍娜说：“您一定是让陛下回想起康斯坦丁殿下了，他们兄弟的关系很好，从前康斯坦丁殿下也像今天这样，和朱利安陛下一起照镜子呢。”

霍娜微微颔首，可心中却笼罩着一片挥散不开的疑云。

“哗啦！”

小物件被一股脑拂到地毯上，噼里啪啦相互碰撞，最后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砰”声。

那是朱利安发出的动静，在德里安回头时，他陡然发难，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丢了下去。

“陛下，您这是做什么呀！”德里安斥了他一声，却引来朱利安的冷哼。

年幼的国王向门口奔去，他转动门把手，试图离开自己的房间。幸好德里安为了密谈提前锁了门，否则他已经消失在复杂的宫殿之间了。

若是触景生情，因她是康斯坦丁的假冒品而生气，反应会这么大吗?

霍娜皱起眉头，随着朱利安的哭闹，她感到背后发凉。

她十一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在上小学五年级，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放学回家会打扫卫生，能用电饭煲煮饭等妈妈回来。

十一岁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不会随便哭闹，身边的同龄人也是如此，虽然还是会吵架，但气量还没小到朱利安这种程度。

“好了好了，我亲爱的朱利安，你怎么又哭了呢？”

朱利安尖锐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我不要！走开！”

德里安无奈地抱起他，不断扭动身子的男孩像只无法被驯服的野兽，挣扎、哭闹着，丝毫没发现上了年纪的德里安抱着他已经很吃力了。

十一岁的孩子，明明应该有更多的自制力，但朱利安的反应却异常激烈，甚至表现出一种近乎失控的暴躁。

“......”

沉吟片刻后，霍娜问道：“德里安，陛下从前也是这样吗？”

德里安无奈地点头：“先王陛下十分宠爱他，看来是将陛下有些惯坏了。”

德里安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没有放下怀中的朱利安，他颠颠小国王，像哄三岁孩子一般唱起歌来。

德里安也是溺爱朱利安的，霍娜可以从他的肢体语言中看出这一点。

“陛下容易发脾气，因为一些小事打人，或者摔手边的东西，是吗？”

“是的，”德里安不以为意，依旧对朱利安微笑着，“哎，谁叫朱利安是个天使一样可爱的孩子呢！谁都不忍心责罚他，不愿意看见他的泪水啊！”

“陛下体谅仆人吗？他明白别人生气或高兴的理由吗？”

德里安奇怪地看着她：“为什么陛下要理解仆人的想法？”

“那么他懂先王陛下和其他贵族们的心思吗？”

“他还小着呢，能懂什么呢？哈哈哈哈，我们的小朱利安还在宴会上扔蛋糕呢！”

霍娜的心情五味杂陈，朱利安和原本的霍娜两人的生活，还真有着天壤之别。

不过，她摸着裙摆的花边，一个不妙的答案浮现在心中：朱利安和他的姐姐，在命运不幸的方面，倒是有些相似。

德里安一边哄朱利安，一边带着笑意讲述这位小国王曾经的“英勇战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