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虞天歌把慕择的祖宗十八代通通问候了一遍,不是在心里,直接挂嘴上骂的。
慕择就跟没听见一样,全程表情不动地开着车,看得虞天歌差点儿都要给他竖大拇指了,您可真孝顺!
最后他把她带去了一座私人别墅,位置挺隐秘的,周围依山傍水,一眼看过去找不到第二户人家。等车在院子里的大喷泉旁停下,虞天歌不由担心:“这是哪儿?”
慕择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回答:“我家。”
虞天歌唯恐这里是慕家,有慕华铭在的那个慕家,下意识就揪住安全带不肯下车,她现在要是进去,不就成了宁采臣主动往树妖姥姥跟前凑了?不行不行,虞天歌摇头晃脑:“我干什么去你家?你赶快送我回去,我要回自己家。”
慕择没听她的,他打开车门下去,从车头那儿绕来副驾驶座旁,拉开车门就要抱虞天歌下来,虞天歌直往后面躲:“你听不懂人话是吧?我说我要回家!”
慕择“啪嗒”一声就解了她的安全带,像是明白她的顾虑似的,淡声道:“这是我私人房产,就我一个人住。”
虞天歌后躲的动作这才有所松动,而慕择就趁着这短暂的松动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虞天歌没反抗,她现在光着脚,原本也没打算走着进去。慕择把虞天歌放在了客厅沙发上,接着就去找了一双男款拖鞋过来,是他的鞋码,虞天歌穿在脚上显得很大,她随口问:“你现在搬来这儿住了?那边的房子不住了吗?”
慕择说:“平时还住那儿,这里偶尔来。”
虞天歌知道那里的房子离慕择学校近,有些好奇:“那你怎么不带我去那儿,好歹对面曾经还是我家。”
慕择没接话,倒了杯水递给虞天歌,说:“今天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送你回去。”
虞天歌说:“你把我的包和手机还给我,我拿到东西就自己回去了,不住你这儿。”
慕择完全不顾她的诉求:“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做好了送过来。”
虞天歌发现这人好像根本就不听她讲话的,她感到无语:“你到底有什么毛病?老是这么扣着我不让走有意思吗?我是你的犯人吗?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我可以告你非法拘禁?”
慕择把茶几上的水杯往虞天歌面前推了推:“那你报警吧。”
虞天歌:“.”
她已经很久没这样无语凝噎过了,对着慕择那张写满淡定从容和矜骄独尊的脸,她实在是火大,抓起茶几上的水杯就仰头咕噜噜一口气喝完,看着手里的玻璃空杯,她挺想冲慕择脸上砸去的,但又不大敢,只好退而求其次,扬起手里的玻璃杯就狠狠砸向地面。
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长毛地毯,玻璃杯被虞天歌凶残地掷向毯面,没让她听到预想中的玻璃碎裂四溅声,只有一声沉闷的“咚”响,虞天歌眼睁睁看着那只玻璃杯在地毯上滚了两下就偃旗息鼓了,心中的火气瞬间化为尴尬的哑火:“你家这地毯啥材质啊?”这么软的嘛,竟然都摔不碎玻璃。
慕择没回答她这个无聊的问题,他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虞天歌似乎听到他好像叹了一口气,就他妈跟心力交瘁的家长面对撒泼的熊孩子一样,他什么也没说,起身走过去捡起地毯上的玻璃杯,将它重新放回到茶几上:“晚上实在没什么想吃的,我就看着点了。”
虞天歌没理他,她四下看了看,没发现自己的东西,闷闷不乐地问他:“你说我东西在你这儿,我东西呢?”
慕择说:“在路上了。”
说完没多久就听到门铃声,虞天歌见慕择走到玄关那儿按了个开关,然后走回来对她说:“无聊的话可以看电视,或者我陪你打会儿羽毛球,你不是喜欢羽毛球么。”
虞天歌听着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打羽毛球?”上次也是,竟然知道她喜欢西多士,这些她好像从来没跟他提过,“你他妈不会找人调查过我吧?你属变态的?”
慕择颇为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几乎懒得理她,他朝她伸出一只手:“起来,我带你出去走一走。”
“不去。”虞天歌拍开他的手,“你赶紧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这时听到玄关那儿传来动静,之后就看见一个秘书模样的中年男人领着三个穿着西装套裙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她们手里拿的除了虞天歌的包、鞋,还有另外的生活物品,虞天歌大致瞅了眼,有洗护用品、女士拖鞋、换洗衣物,连睡裙都有。
中年男秘书笑容恭敬地对慕择说:“小慕先生,您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慕择点了点头,问那男人:“那个叫魏逢之的呢?”男秘书回:“已经找人守在他家附近了,只要他一出门,守着的人就会立马报告行踪。”
慕择便又看向虞天歌:“给你准备了过夜要用的东西,你看看还缺什么。”
虞天歌有点嫌弃地看了眼那条粉红色的睡裙:“你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
男秘书笑容可掬地回答:“都是刚买回来的,全新的。”
虞天歌依旧很嫌弃:“那就是没洗过喽?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男秘书笑容不动:“都是洗过的,用烘干机烘过,保证干净柔软。”
虞天歌没话说了,慕择让他们把东西放下,之后男秘书很识趣地带着那三个年轻女人先离开,等屋子里又重新只剩下慕择和虞天歌两人后,虞天歌才去检查自己的包,车钥匙、手机、身份证这些东西都在。
她现在差不多已经认清自己今晚不得不留在这里过夜的事实,索性也就不再跟慕择废话,该看电视看电视,该吃晚饭吃晚饭,晚上歇息的时候也穿了慕择给她准备的那条粉红色睡裙。好在慕择吃过晚饭后就去书房处理公司的事了,让虞天歌有了空闲时间可以冷静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很明显,拜魏逢之和陈殊望所赐,事情的走向已经完全脱离了虞天歌的掌控,她不仅稀里糊涂睡了慕家最金贵的小儿子,现在甚至还躺在慕择卧室的床上,穿着他让人给她准备的睡裙和内裤,像是她跟他之间有多亲密似的,这样的发展对虞天歌来说无疑是个安全隐患。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三条路,一是像半年前那样,故意说些恶心慕择的话,让他自己离开。二是先假意服从,然后努力争取让他早日厌烦她。三是求神拜佛,祈祷慕华铭善良。这样看来,还是前两条路比较容易走通。
本一书一最一新一章一节
在一6一9书一吧一看!
虞天歌正躺在床上仔细琢磨,突然听到开门声,她下意识打开床头灯看过去,只见慕择穿着睡衣很自然地走了进来,他手里似乎还拿着一样什么东西,虞天歌刚开始没看清,等他走近才发现,他手里的东西正是在私人医院时医生开给她的治疗擦伤的软膏。虞天歌的眉毛简直就要拧成麻花了:“你干嘛?你别过来啊!我警告你,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要动武了!”
慕择哪会搭理她这些听起来毫无震慑力的警告,他走来床边就要掀她被子:“涂完药再睡。”
虞天歌看见他手里那只软膏就窝火,在他掀开被子的同时,她毫不客气地抬起一条腿就冲他狠狠踢去,经过一天的休整,她这双腿非但不软了,还恢复得十分有力,踢人的时候都能带起一阵急风,可惜慕择这小子比她想象中要身手矫捷得多,竟在她眼看就要踢中他大腿时灵敏地侧身闪过,同时胳膊往前,一把就捉住了她脚踝,虞天歌半秒不迟疑,旋即就抬起另一条腿蹬过去,他像是早有防备,另一只手精准地握住她脚踝,完全瓦解了她的攻击。这下她双腿悬空被他钳制着,只有背部还躺在床上,心里那个来气,抓起枕头就朝他脸上砸过去,他歪着脑袋躲过,同时双手发力握着她的脚踝往后一拽,将她整个人拖到了他面前,虞天歌也不是吃素的,顺势就用双腿夹住他腰身,然后揪住他的睡衣就把他拼命往下拽,趁他被她拽得被迫弯腰朝她靠近时,再拎起拳头毫无温柔可言地朝他侧脸来了一拳,慕择始料未及,想躲时已经回天乏术,硬生生挨下她的拳头,疼得眯了眯眼睛:“虞天歌!你发什么神经!”
虞天歌瞄了眼刚在缠斗中被慕择随意扔在她耳边的软膏,火冒三丈道:“你说我发什么神经?别以为跟我睡了一觉就能事事替我做主,大晚上的闯进我房间给我抹药?你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休想!”
慕择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因为腰部被她双腿压着而无法直起身来,只能罩在她身体上方以一个极近也极暧昧的距离看着她,她喋喋不休的时候,呼吸时带出的热气连同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喷洒在他脸上,让人心里痒痒的,慕择本来还因为莫名其妙挨了一拳而有些火气,现在什么火都没有了,只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他稍稍挑高了一边眉毛:“可现在看起来,在打什么主意的人好像是你。”
他这话提醒了虞天歌,现在纠缠住对方身体不放的人好像是她自己,虽说是为了方便行凶,但她的双腿却实实在在就锁在他腰上,双手也结结实实地揪着他的衣服,而他只能被迫用胳膊撑在她两侧,看起来俨然一个无辜受害者角色,这令虞天歌更加恼羞成怒,松开腿就要去踢他:“去死吧你!”
慕择已经吃过一次亏,哪能再吃第二次,抱着她往上一提,接着整个人就严严实实地压在了她身上,这下无论她双腿怎么乱蹬也踹不到他分毫了,而她双手也被他举过头顶,由他单手钳着死死压在枕头上,他眼底闪着笑意:“我死了谁来给你涂药?毕竟是我不小心弄伤的,我得负责看着它痊愈是不是?”
“呸!”虞天歌破口大骂,“你个王八羔子!你占我便宜占上瘾了是吧?去你妈的!你要不要脸!赶紧从我身上滚开!你知不知道‘脸皮’两个字怎么写?慕家没教你做人要矜持嘛?你看看你哪点还有以前的样子,你是流氓嘛?属无赖的?你他妈去跟禽兽拜把子吧!”
他不理她的谩骂,单手拿过软膏旋开了盖帽,挤了不少透明啫喱到指腹上,然后就轻车熟路地探下去开始给她抹伤口,明明正对她做着羞人答答的事,可眉眼间却是一本正经:“还不都是跟你学的?”
“你大爷的!”虞天歌骂得脸红脖子粗,她完全没有了那晚的记忆,所以这次的接触对她来说尤其出格尤其亲密,她咬牙屏吸,脸瞬间红成了番茄色,生怕自己会发出什么令人羞耻的声音,再也不敢张嘴怒骂。心想她早晚得剁了这孙子,再拾掇拾掇把他拿去喂狗!
慕择见她终于消停下来,那红彤彤的脸颊配合微微蹙起的眉眼,看着别有一番撩人风情,他满意地笑了笑:“以前招惹我的时候,真的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