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这狗东西,一言不合就讽刺挖苦她,去他妈的无胆鼠辈,她倒是想牛气哄哄鼻孔朝天,也要实力允许才行!
虞天歌告诫自己要冷静,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我胆子就还好吧,不大也不小,刚好够用。”
她这一副明晃晃跟他打马虎眼的态度令慕择心中不齿,他往前逼近她一步,她却瞬间作出反应往后退出两步,他竖起眉毛,语气生冷:“以前对我死缠烂打的不是你?现在倒学会躲了。”
虞天歌暗自腹诽,您可别再这儿跟我阴阳怪气了,以前是我错了还不成嘛。她僵笑着回他:“以前是我鬼上身,冲撞了慕总。慕总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说完却发现他脸色越来越沉了,虞天歌叫苦不迭,这纯情小处男该不会被她以前一通撩拨,真迷上她了吧?她可承受不起这么要命的艳福!见他又朝她走近一步,虞天歌紧跟着就往后退,他却似乎打定主意要测探她的下限,不厌其烦地朝她逼近,虞天歌怒了,什么人啊这是!你再过来我就要打人了!
虞天歌敢怒不敢言地就这么被慕择给一路逼到了墙角,打人的行为自然也是不敢施展的,只能尬笑道:“慕总这是要干什么?我都有点看不懂了。”
慕择难得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慌张的神情,见她无路可退地缩在墙角,从一只妖气冲天的狐狸变成了手足无措的奶猫,不禁感到有些畅快,他站在离她极近的距离,懒懒地说道:“怎么?准你调戏我,不准我调戏回来?”
花擦!虞天歌血气上涌,这孩子跟着她学坏了!这还是那个美貌无敌的矜傲弟弟会说出来的话嘛?!
她索性也学起他以前的模样,伸出一根食指抵在慕择胸口,小心翼翼地将他一点点推开:“慕总可真会开玩笑,你也说我是无胆鼠辈了,这样的玩笑,还请慕总以后千万别再说了,我听着实在害怕。”
慕择垂眸看向那根抵着他胸膛的纤长的指,耳边是她听不出真实语气的声音,只觉得随着她半点朱唇微微张合,空气中似乎飘游起一缕若有似无的甜美香气。在她将他推离而即将收回手指的瞬间,他却下意识先她一步地抬起手来,直接握住了她纤细的腕,就这么强迫着她将那根纤指继续抵在他胸口,慕择听到自己此刻的嗓音意外低沉:“害怕什么?怕我?还是怕慕家?”
他眼眸冷淡地低垂,用一种斯文败类的眼神勾着她,眼底像是揉进了流光似的又亮又深邃,看得虞天歌觉得自己心脏几乎都漏跳了一拍,她咬了咬唇,竭力克制想要扑上去亲他的冲动,一边默念色字头上一把刀,一边胡言乱语道:“不怕,不怕,都不怕,慕总这么和蔼可亲的人,你们全家都和蔼可亲,我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哈哈。”
她说话的同时就想从他手里抽出自己可怜兮兮的手腕,不然再这么被他撩拨下去,她说不准就要犯错了!虞天歌六神无主地挣动着:“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先松开。”别再勾引我了!你虞姐的定力真没你想的那么强!
可令她失望的是,慕择非但没松开她手腕,反倒握得更紧了,他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愠色:“既然不是怕我和慕家,那就是有新目标了?”
新目标?他这句话一语惊醒梦中人,虞天歌忽而就明白过来,原来这狗男人并非迷上了她,这明显是看她追了几下又突然不追了,自尊心受损了。呵!男人!
虞天歌好汉不吃眼前亏,腆着脸虚情假意道:“慕总误会了,我哪有什么新目标,这不是看慕总太难追,我追不上,所以就知难而退了嘛。”
慕择见她又切换成一副虚与委蛇的面孔,第一次发现她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他有些不舒服地松开了虞天歌手腕,觉得自己也是神经质了,跟她在这儿闹什么。她一会儿是他手机里的知心姐姐,一会儿又是举止轻浮的浪荡妖女,一会儿又是此刻在他面前这副皮笑肉不笑的狗腿子面孔,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她。他一定是被她搞糊涂了,精神分裂了才会在这儿变着法儿地质问她为什么不继续追他了,是他魔怔了。
慕择往后退开些距离,瞥了眼她身上那件妖娆的吊带裙,语气总算恢复到正常状态:“穿这么点儿衣服,不冷?”
虞天歌闻言立马顺杆儿爬,赶紧双手抱臂上下搓了搓:“你别说,还真有点冷。这阳台上也不开暖气。那慕总,我就先进去了,这儿太冷了。”
说完见慕择不置可否,但起码脸不臭,虞天歌索性就当他默许了,这才如蒙大赦地赶紧绕过他去推阳台的大门,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她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阎王,这真真应验了冯进的那句忠告,她这下自作孽,引火烧身了。早知道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主厅看人跳舞呢!
舞会环节过后是抽奖环节,虞天歌运气还行,抽中了一台100寸的液晶电视,她原以为这么大的物件,金耀资本怎么着也不该直接搬到年会现场来,起码也该让她拿着中奖券,改天喊几个人上金耀资本兑换礼品,谁知道金耀就是这么不做人,还真准备让她今天把这台100寸大电视给扛回家。
她缺这几万块钱嘛?!
可总不好驳了金耀资本的面子,虞天歌只好临时喊了一搬家小货车来给她运液晶电视,因为搬家小货车副驾驶座可以坐人,她索性就准备跟着小货车一道回家,也就不麻烦靳子祺多跑一趟了。
两个搬家师傅轻车熟路地将液晶电视搬出酒店,虞天歌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将电视放进货箱,其中一个搬家师傅待在货箱里没下来,另一个对虞天歌说:“他押车,你跟我坐前面。”
虞天歌说:“好,辛苦了。”
那搬家师傅看虞天歌长裙外面套了件大羽绒服,脚脖子那一截却结结实实地裸露在空气里,看着就冷,好心提醒道:“姑娘,我这车不带暖气,你要跟我车走,恐怕要受会儿冻了。”
虞天歌刚想说“没事,我抗冻”,就听到慕择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跟我车吧。”
她扭头一看,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竟然停了一辆车,慕择坐在驾驶座里,车窗玻璃被按了下来,他正抬头看她,虞天歌连忙弯下腰来和他对视:“不用麻烦慕总了,我跟搬家公司的车一样的。”
“不麻烦,反正顺路。”慕择声音冷冰冰的,明明说的是句好话,却天生透着一股倨傲。虞天歌没办法,再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了,只好笑道:“那就谢谢慕总了。”她嘱咐搬家师傅,“你们跟着这辆车就行。”接着就打开副驾驶座车门弯腰坐了进去,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再次客套地对慕择表达感谢,“慕总真是助人为乐。”
车子平稳地开了出去,慕择没什么表情,不冷不热地开口:“虞总接下来不是还有局么?不去了?”
虞天歌张口就来:“不去了,突然中了这么大一台液晶电视,就打电话过去把局推了。”然后又说,“慕总车开得真稳,驾照拿到手有一年没?”
慕择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
虞天歌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容易让人误会她在内涵他车技差,于是赶紧解释:“声明一下,我不是说反话啊,我是真觉得你车开得好,这驾照拿到手没多久就能把车开得这么好,你是有点天份在身上的。我是说,十八周岁才能考驾照.”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说不清了,妈的,枉她神武一世,怎么就让一个十八岁的年下男给拿捏住了。虞天歌叹了一口气,谁让人家比她会投胎呢。她感到有些泄气:“弟弟,你不会报复我吧?”
弟弟?慕择目光微动:“不喊慕总了?”
虞天歌敏锐地察觉出他这句话不像前几句那么硬邦邦,便顺水推舟道:“喊慕总是出于尊重,喊弟弟是出于交情。你要是觉得我应该放尊重些,那我就喊你慕总。要是觉得我们之间交情深,那我就喊你弟弟。你觉得,我这是该喊慕总呢,还是该喊弟弟呢?”
这段话说得虞天歌神清气爽,巧妙地将问题回抛给慕择,滴水不漏地反将了他一军,让他以后不能再在她对他的称呼上阴阳怪气,简直完美。虞天歌内心直夸自己干得漂亮,嘚瑟之余,果然见慕择沉下脸来一言不发。
虞天歌坐在旁边偷偷乐呵,他不说话,她就也跟着保持沉默,她满意地欣赏着他的语塞词穷,可她还没能得意多久,他就突然轻飘飘开了口:“现在不怕我报复了?”
虞天歌一愣,后知后觉地为自己捏了把汗,接着悻悻地说:“慕总大度,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就报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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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择轻嗤了声:“你第一次见我时,就知道我小气。忘了?”
虞天歌:“.”
她这下是找不出话来接了,回忆起两人第一次见面,他不肯告诉她姓名,她说他小气,他堂而皇之地认下这人不仅小气,还记仇!虞天歌苍白地笑了笑:“慕总真幽默。”
想想还是当初不知道他身份的好,她可以无所顾忌地招惹,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所以说,阶级真是万恶之源!虞天歌接下来安分了一路,没再跟他聊天,心里开始盘算起要不要搬家,跟慕择做邻居就好比放颗定时炸弹在身边,想想都不安全。
慕择完全不知道虞天歌此时的想法,他将车开进小区,考虑到后面跟着的小货车,便没从地下车库走,直接开到了楼栋前面的空地。他没打算跟虞天歌一道上楼,正要喊她下车,扭头却见她突然表情痛苦地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熄起来,看她气急的模样,慕择知道她是哮喘犯了,连忙拿过她身上的包,从里面翻出哮喘喷雾递到她嘴边。
虞天歌见他脸上的关切是真实存在的,这下放心了,觉得他还是有点良知在身上的,应该不至于报复她,于是便装腔作势地按了下喷雾,以防被他察觉她故伎重演假装病发骗他。
她戏精上身,表演起自己不太擅长的楚楚可怜,希望他以后可以别再找她麻烦:“抱歉啊慕总,我身体虚,没吓着你吧?”
她这一句娇滴滴的话让慕择更加看不明白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到底还有多少副面孔是他不知道的?他既疑惑又无奈,虞天歌就像深渊,你永远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慕择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在意这个妖女了,他有些心神不宁地看向她,昏暗狭小的空间里,她眉眼精致得像是瓷器,娇美红唇风情自起,漂亮得似乎能令人瞬间迷失心智,慕择不经意间就这么被悄悄蛊惑。
虞天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氛围给蛊住了心神,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与慕择对望,呼吸渐渐就乱了节拍,她发现他有一双瞳色极深的上挑眼眸,沉默无语时极能勾动人的情思,她慢慢遗忘了初衷,理智在这个时候离她而去,身体本能地朝他倾斜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