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出发
第二章出发
整座五陵渡县城才刚刚醒过来，凌青壁他们住着的清寒居里已经摆起了庆功宴。宴会厅里放了十来张桌子，上面摆着琳琅满目的菜肴，一片喜庆之色，门内暖炉烧得暖烘烘，烟雾缥缈中，所有人都是开怀的笑脸。
厅里左右两侧坐的都是待宵孔雀的手下，正中间一张圆桌，围坐的正是孔昙、凌青壁、韩汀、聂云汉与卓应闲。
“聂老弟、卓老弟，这次我得特别感谢你们。”孔昙向两人举杯，“多谢你们送来韩指挥使的手书，解了我们的军令，还提前发现了这伙西蛮人的踪迹，不然这次我们不会赢得这么顺利。”
聂云汉端着酒杯笑道：“我们赤蚺的事已经解决了，韩指挥使自然也会替你们想办法，毕竟你们灵翅才是他亲生的嘛！”
“啧啧啧！这是吃味儿了吗？”凌青壁哈哈大笑，正要再废话两句，便看见卓应闲瞪他的表情，讪讪闭了嘴。
韩汀感叹道：“憋屈七年，终于可以得见天日，从此我们哥仨也能像你俩那样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哎，老聂，你俩刚成亲才几个月，就满大曜乱溜达。”凌青壁冲聂云汉挤眉弄眼，“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过几天安生日子？”
由于常年躲避西蛮人的追踪，孔昙三人都是习惯性易容，现在一朝得了自由，凌青壁表示要以真面目闯荡江湖，为显郑重，特意举办这个仪式，请大家来“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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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脸上那甜不嗦的笑容确实很欠揍，聂云汉想，难怪阿闲老爱跟他作对。
“我看啊，是该给老二说个媳妇了，他都快三十了。”孔昙笑道，“成家之后人能稳重点。”
“放心吧二当家，我会照顾好它，绝对不会让它添麻烦。”
聂云汉和卓应闲对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
凌青壁：“……”
“要走，明天走都成，这些年可憋屈死我了，我要出去浪！”凌青壁发出豪言壮语，“前半生行伍，后半生江湖，我老凌这辈子不白活！”
镜子里，去掉易容、露出本来面目的那个人，长眉入鬓，鼻梁高挺，额头饱满，下颌方正，唇形厚薄适中，唇色偏红，确实是一副好皮囊，天生一双笑眼，懒懒散散的，看上去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入心似的，自带一种疏离的魅力。
“你皮肤还挺白啊，又白又嫩，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哪像奔三的。”
“好吧，那我再琢磨琢磨。”凌青壁跨上赤焰，意气风发，“毕竟是我以后的事业，得慎重。”
“你有这觉悟是最好了。”卓应闲冷哼。
凌青壁注意到他俩的表情，赶忙说：“你俩别自己是断袖看谁都是断袖啊！老子喜欢香香软软的姑娘！”
凌青壁：“……”
离离看起来年龄不大，小猫脸特别可爱，也不怕人，随便别人打量，摸两下还呼噜。
凌青壁高兴地回头，注意到周靖胸`前的小包袱里有东西在动，意外道：“你把离离也带上了？”
孔昙问：“你打算先去哪儿？”
护卫们听了，纷纷放了心，继续喝酒吃肉。
“都赖你！起来说话！”凌青壁左腿一踹周靖的肩膀，终于重获自由。
“孔大哥这‘俊秀’一词绝对没用错！你也算是个美人了。”
凌青壁：“……”
此言一出，在座之人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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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应闲最见不得这人翘尾巴，翻了个白眼没理他。“说起来，连我都忘了老二原本长什么样了。”孔昙笑道，“记得是挺俊秀的。”
他在脸上三抹两抹，逐渐露出自己本来的肤色。
凌青壁满不在乎地挠挠脸：“没生出来最好，万一三生石上有我俩的名字，我这不是耽误人家姑娘嘛！”
“你也得能找得着。”卓应闲立刻回击，清秀的面孔上写满揶揄之色，“谁能忍你这张欠揍的嘴？那人恐怕还没出生吧。”
剩下护卫们虎躯一震，纷纷低头大口干饭，表示没听见。
这事关他们将来的去处，万一当家的要解散待宵孔雀，咱们可就得另谋生路了！孔昙注意到他们的紧张，呵呵笑道：“之前开黑市是见不得光，没办法，现在可以尝试做正经生意，待宵孔雀是不会解散的，诸位放心，只要有我孔昙一口饭吃，就不会让兄弟们饿着。”
凌青壁额角抽了抽，看卓应闲：“你男人夸别的男人可爱，你不管管？”
他易容后的模样是张糙汉脸，甚至有点面目可憎，胡子拉碴，普普通通，任谁都不会多看一眼的那种，行走在人群中最安全。
凌青壁回头瞪他：“起开，你个死断袖！”
卓应闲把脸埋在聂云汉肩膀上，已经笑出了声。——转过天来，孔昙、韩汀、聂云汉和卓应闲齐聚凌青壁的房间，围观他的“改头换面仪式”。
周靖连连点头：“愿意！”
卓应闲真心实意劝说：“这是一辈子的事，你再好好想想，不急。”
“说实在的，你这张清秀的脸，配上这凶巴巴地表情，实在有点……可爱。”聂云汉忍俊不禁。
凌青壁满不在乎：“江湖能多可怕，我又不是初出茅庐，小心一点就是了。”
旁边孔昙忧心忡忡：“老二，你闯荡江湖，最后想干什么？江湖水可深，不比行伍里简单。”
卓应闲撇嘴：“听着就像拄着拐棍托着桃的老头，怎么，你这是要表示你老当益壮？”
众人扭头，便见周靖一个滑跪，扑过来抱住了凌青壁的右腿，恳求道：“你带我一起走吧！”
在场没有见过凌青壁真实模样的只有聂云汉，他看看镜子又看看本人，忍不住惊讶，连连发出赞叹。
卓应闲端着酒杯，语调嘲讽：“不出来欣赏我汉哥保卫过的大好河山，难道留在家里生孩子吗？你看我俩谁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