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背上的人睡得很沉,过了那么久,醉意才涌上脸颊,雪白的脸庞蔓延出胭脂一般的姝色,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合拢,嘴里时不时咕哝着什么。
阎鹤听得不大真切。
他背着小鬼走到路口,单手拉开车门,弯腰动作很轻将背上的人放在车后座。
迎着风雪,黑色的迈巴赫平稳行驶在油柏路,没过多久便缓缓停在别墅门口。
阎鹤解开安全带,将车后座醉得迷迷糊糊的小鬼抱进家门。
小鬼被放在沙发上,起初还是很端正肃穆地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严肃地望着前方的大银屏。
哪怕脸都红成猴屁股,小鬼都还是摆出准备升堂的严肃架势。
“他这几天都在屋外的那口大缸里睡觉,说没事别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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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泪眼朦胧的小鬼就吸了吸鼻子,似乎是抽噎着下定了什么决定,握着他的手:“我会赎你出去的。”
阎鹤梳理好后,还能依稀听见小鬼时不时嘀咕着说梦话,但说的话听上去并不真切。
噼里啪啦的毛衣静电把小鬼电得有些发麻,他脱下毛衣后,懵了一下。
他吹嘘道:“我们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扶着额头,笑了好一会才低头望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顶着一头炸毛的小鬼满意了,浑然不知转过身的男人终于是忍不住笑,坐在沙发上扶着额,笑了好一会才转过身面对醉昏头的小鬼。
他沉默了一下,起身走到冰箱面前,打开冰箱门拿出一瓶三块五的冰绿茶瓶装饮料,平静地放到黑无常面前:“你喝这个。”
阎鹤以为小鬼口中的兄弟是水鬼,便道:“阿生?”
阎鹤替他抹好贝果,同他说:“它保护大人才是。”
慕白低头,抓住那枚坠落的吊坠,发现是一颗赤红色的不规则琥珀珠子,珠子瞧上去熠熠生辉,泛着点金光,异常漂亮。
阎鹤开完会议从书房出来,见到黑白无常在客厅里坐着,知道大概是地府有事找他。
“可是我同尼克萨苏一样眼睛会变色。”
阎鹤去摸了一把小鬼炸开的毛,指尖还被电得发麻了一下。
“大人是不是看错了?”
眼前的人居然酷到眼睛都能变色。
“老阎王肯定会发现的……”
没人能忍住。
小鬼有些不大高兴,在面前的男人准备伸手摸摸他耳朵的时候一把打开了。
小鬼醉得厉害,脸庞的红都蔓延到颈脖上,他扭头盯着地上的毛衣,一个男人帮他拍了拍毛衣,同哄着一样说已经帮他教训过毛衣里的恶鬼。
系着琥珀珠子的是一根红绳,红绳的末端有一枚极为精巧的金扣,粗细与红绳一般大小。
阎鹤没怎么注意,拿起换洗的睡衣去了洗漱室,顺带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
他起身去洗漱室,用热水打湿毛巾,再用温热的湿毛巾将躺在床上的小鬼浑身上下都细细地擦了一遍。
小鬼跳下床捡起自己裤子里的手机,捣鼓了一下,然后送了一口气高兴:“不用不用。”
阎鹤在衣柜旁拿去腕表,闻言停下手中动作,转身走过去,弯腰摸了摸小鬼的额头,问他怎么了。
小鬼顶着炸毛的头,伸出一根手指,戳着眼前男人的肩膀,肃穆地道:“哥有老婆——”
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男人哦了一声,反问说:“大人觉得我不检点?”
慕白坐在电竞椅上,带着头戴式耳机,在游戏的空暇间,有意无意地朝着阎樟打探:“大侄子。”
这会的小鬼会软软地由阎鹤抱着,甚至在温热的湿毛巾擦拭脸颊的时候,还会主动地凑过去,依稀有些黏人。
谈完主要的公务后,白无常大着胆子道:“您把命珠给了小鬼……”
“我小弟还没走,他说过几天再走。”
“我明天脑袋就要掉了……”
头发炸成海胆的小鬼哽咽着坚定喃喃道:“我对你一见倾心,虽然我是个穷书生,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赎出去的。”
他说:“我觉得大人如今对人就很好,很有做大哥的典范。”
小鬼点了点头,看着眼前黑白无常久久无话的模样,他似乎意识到什么,下意识摸了摸颈脖间的吊坠,迟疑道:“这个……很重要吗?”
阎鹤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到桌面上泡好的茶水,微微挑眉,想到小鬼装模作样地泡茶,他笑了笑,问黑白无常泡的茶怎么样。
白无常:“……”
有只不长眼的恶鬼被绞杀后留了一只鬼手,满是怨恨地在洗漱室的镜子与天花板写满了小鬼凭什么能上床这句话。
他从兜里掏出卫哲给他的符纸:“我有钱,我有好多钱……”
阎鹤只觉得心尖全然都软成了一汪水,似有无限柔情。
脑袋头发炸成海胆的小鬼立马炸开道:“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