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万氏经常被打
万氏和陆泠泠被领进来时，陆湘湘正在吃早饭。
陆泠泠见状，开口就问：“怎么现在才用早膳？去给谢老夫人和你婆婆立规矩了？”
她在永昌侯府几乎天天都要去婆婆跟前立规矩，就以为陆湘湘也要立规矩。
所以，虽然她说话时用的是关切的口吻，但上扬的嘴角还是泄露了她的幸灾乐祸。
陆湘湘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刺激她太过，“大姐姐误会了，我只是身体不太舒服，起晚了。”
“你怎么又身体不舒服？”陆泠泠很失望，说话时就带上了两分刻薄，“你的身子弱成这样，你婆婆为了子嗣早晚要给国公爷纳妾。”
“哎呀行了，今天不是来说这个的。”万氏偷偷瞪了陆泠泠一眼。
扭头又对陆湘湘说道：“湘姐，家里的事你知道了吧？五味斋出事了。”
陆湘湘摇头，“我昨天刚从西山回来，累得倒头就睡了。五味斋出什么事了？”
要是说她知道了，岂不是告诉万氏，她一直派人盯着陆家。
她派人盯着却眼睁睁看着五味斋出事而不出手相帮，这可不是孝顺女儿能做出来的。
万氏把五味斋的事说了一遍，说到最后直接骂上了，“那使坏的人真是脏心烂肺。”
她拉过陆湘湘的手紧紧握住，可怜巴巴地继续说道：“家里本来就揭不开锅了，现在五味斋又出了事，这是存心不让我们活呀。”
陆泠泠恨恨地说道：“肯定是三房的人干的，三婶一直嫉妒五味斋比悦来客栈赚钱多。”
陆家没什么仇人，不排除是三房干的这个可能，但也还有另一个可能。
陆湘湘使劲把手抽回来，冷声问道：“母亲，你们有没有为了节省银子，更换五味斋的米面粮油等食材？”
万氏提高了音量，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绝对没有！
来五味斋买点心的大部分都是有钱有权的人，若是换了低等的食材就做不出原来的口味，肯定影响生意不说，万一吃坏了人可是大麻烦。”
“我相信母亲！既然食材没换，那肯定是有人故意使坏，我会托国公爷去查清楚。”
她不是相信万氏，她是相信五味斋的掌柜，刚刚万氏说的那番话肯定是掌柜说的。
“自然是要查清楚的，只是查证需要时日，家里已经快没米下锅了。”万氏捏着帕子抹起了眼泪。
“母亲说得也太夸张了，且不说分家时分到手的银子和库房的东西，就说母亲平时攒下的银子也应该还有不少才对。”
万氏管家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攒下私房银子。
万氏扯着帕子，焦急的表情不似做假，“现在是真没银子了。”
陆泠泠翻了个白眼，“二妹妹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说实话吧。
八月初大哥去逛小倌馆被四个纨绔看到了，他们威胁大哥哥，第一次每人要了五百两；上个月又每人要了一千两。”
她喘了几口粗气，接着说：“还有父亲，把库房里的东西都交给了一个认识不久的朋友，想把东西都当掉换成银子，给红翠楼的一个妓子赎身。
结果他那个朋友拿了东西就失踪了，父亲不敢报官，就打了母亲，强逼着母亲拿出四千两银子，到底还是把那个妓子赎回来了。”
她也是恨陆长明和陆涣的，家里都过成这样了，还整天只想着男女之间那点儿事。
陆湘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们可还在孝期！”
万氏想到陆长明为了逼她拿银子，狠狠打她耳光的狠辣样子，哭得更加伤心。
“你父亲现在动不动就打我，家里的银子都被他抠走了，他又享乐惯了，那银子就跟流水似的全花光了。
五味斋出事，你父亲才知道着急了。他让我来跟你说，让你每个月往家里送三千两银子。
我也和他说，他这是痴心妄想，可他不听，还说我要是说不动你，就休了我。呜呜呜.......”
陆长明以前当着官，不仅有公事要忙还很注意名声，现在天天关在家里守孝，不能和狐朋狗友联系，可不就得在家里找事。
他又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哪能容得万氏管着银钱约束他的花销。
万氏现在过的是真可怜，陆泠泠很心疼她。劝道：“二妹妹，你就可怜可怜母亲吧。你是不知道，上次我去看母亲，她的脸都被父亲打肿了。”
陆湘湘才不会可怜万氏，万氏越惨，她越高兴。她就是脑子进了水也绝不可能给银子。
“母亲不要哭了，还记得大姐姐嫁妆被烧的事吗？你们给我几天时间，我定会把害五味斋的凶手揪出来。到时不管是谁，我定让他加倍偿还。”
万氏问道：“那如果真是三房干的呢？现在老夫人没了，可没人替三房赔偿银子。”
陆湘湘继续游说，“如果是三房干的，就更不能给你们银子。
否则三房上门道歉哭求，说他们多么多么可怜，说大房有我每个月给你们送银子，你们没了五味斋一样能过富贵日子。
到时，少不了不明事理的老百姓指责你们，虽然三房的人害了大房，但到底是骨肉至亲啊。到时，你收了赔偿也要坏了名声。
所以，为防止三房装可怜，你们就要比他们更可怜。左不过几日就能查清楚，若证明就是三房，我就让他们把悦来客栈赔给你们。”
万氏还是不满意，“悦来客栈一个月也就挣个五六百两银子，这也满足不了你父亲的胃口啊。”
陆长明现在特别浑，完全不讲道理，她是真被打怕了。
“那我让国公爷去敲打一下父亲，让他收敛点儿，顺便再告诉他，我不会给他银子。
母亲该明白，以父亲如今的糊涂样，他手里的银钱越多越容易惹出祸事。
等查出凶手、要到赔偿，母亲若是不方便，可以让大姐姐帮忙保管，每隔一段时间给母亲一些花销。”
不管是铺子还是银钱，一旦到了陆泠泠手里就等于进了永昌侯府，想再要出来，永昌侯夫人可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