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三个证人改口供
李稳婆最先开口，“我是当时给忠义侯夫人接生的稳婆，换子的主谋是谁我不知道，但我记得特别清楚。
忠义侯夫人得知生下的是一个女婴时特别生气，她看着女婴的眼神特别吓人，骂女婴不争气......”
这话风不对啊！陆如烟气得火冒三丈，“李稳婆，你居然敢背......你居然敢陷害我，是不是万氏收买你？”
李稳婆竖起三根手指，“我对老天爷发誓，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假话，叫我不得好死。”她的确没说谎嘛。
赵府尹：“接着说！”
李稳婆：“忠义侯夫人吩咐张嬷嬷，让张嬷嬷对外声称生下的是个男婴，当时忠义侯不在，没人敢上前验证婴儿是男是女。
没过多长时间，隔壁房间的宣平伯夫人也生了孩子，吴嬷嬷就抱了一个男婴进来。
忠义侯夫人当时一直是清醒着的，她抱着男婴笑着夸了又夸，然后又一脸嫌弃地让吴嬷嬷把女婴送到宣平伯夫人那里。”
听完李稳婆的话，陆如烟眼睛凶得想杀人，一直处在劣势的万氏却笑了起来。
下一个开口的是吴嬷嬷，“奴婢能证明李稳婆说得都是真的。”
张嬷嬷赶紧跟上，“奴婢也能证明，忠义侯夫人才是换子的主谋。”
陆如烟不敢置信地猛地站了起来，一指两个嬷嬷，“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俩可是我的贴身嬷嬷，我一向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什么要害我？
是不是万氏收买了你们？她许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说啊、说啊......”
来之前的从容自信再也不见，此刻，她只剩下满面狰狞和无能狂怒。
陆如烟未嫁时，陆老夫人言传身教，让她明白了笼络人心的重要性。
可那时宣平伯府不富裕，陆老夫人笼络人心的办法不是夸奖就是画饼，从不给出实际好处。
什么‘你是个聪明的丫头’、‘等回头我一定要重重的赏你’......
丫鬟婆子都是签了死契的，和主子唱反调那就是找死。所以即使心里再不乐意，表面上也得乐呵呵地接受，再表一下忠心。
忠义侯府几辈人积攒下的产业很多，陆如烟手里并不缺银钱，可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事，谁又会舍出真金白银。
所以这些年来，她所谓的‘待下人不薄’实际上也没有给过什么值钱的东西。
不过，侯府女主人贴身管事嬷嬷这个身份，在侯府的下人眼中还是很有份量的，少不了下人们的恭维和孝敬。
二十多年下来，两个嬷嬷都干过很多拿了下人好处哄骗陆如烟的事。
谢九思派去的暗卫只说会帮她们两家都脱了奴籍，再给她们一笔银子，没费多大功夫就说动了两人改口供。
赵府尹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忠义侯夫人，请你自重！”
忠义侯很粗鲁地将陆如烟按回椅子上，骂道：“闭嘴，还不嫌丢人？”
陆如烟侧了身体，背对着府尹，看着两个嬷嬷，眼神如毒蛇般透着危险和杀意，警告道：“好好说，别再让我听到你们说错了话。”
大堂上，任谁都能听出她在威胁。
别人不知道，两个嬷嬷可十分清楚陆如烟的心有多狠，同时害怕地缩了下脖子。
陆湘湘假咳了几声，对两个嬷嬷道：“是啊，好好说，说实话！
关乎到我的身世，我必定是要查个一清二楚的，若你们敢给假口供，这大堂上的杀威棒可不是摆设。”
赵府尹：“安国公夫人说得不错，你们是奴籍，若是敢给假口供，可以乱棍打死。”
吴嬷嬷比张嬷嬷更贪财，也比张嬷嬷更想得到自由身，然后出府去过富贵日子。“我一定说实话！
当年，陆老夫人请了李稳婆给忠义侯夫人和宣平伯夫人看孕肚，那时便知忠义侯夫人怀的是女婴，宣平伯夫人怀的是男婴。
忠义侯夫人怕小妾先生出儿子，就让陆老夫人出面说和，让宣平伯夫人把男婴换给忠义侯夫人。
宣平伯夫人一听就动心了，毕竟她的儿子换过去就是忠义侯府的嫡长孙，是世子的不二人选，将来还能继承忠义侯的爵位。”
好姐妹吴嬷嬷都交待了，张嬷嬷也不再隐瞒，补充道：“忠义侯夫人发动时，奴婢赶紧派人请来了宣平伯夫人。
宣平伯夫人以太过担心为由，故意摔了一跤，然后服下催产药，随后生下了一名男婴，然后吴嬷嬷就把两个孩子调换了。”
万氏冷哼一声，“你们都听清楚了吧，是陆如烟联合我婆母逼我换的孩子，我可没有故意调包。”她自动忽略了她也心动了事实。
陆如烟先是指向万氏，又指向两个嬷嬷，声音尖利刺耳地叫嚷着，“你们胡说，你们胡说，你们串通一气，你们诬陷我，你们......”
证人背叛，她再无外援，哪能不急不慌乱？
“湘姐儿，她们都是胡说的，娘没有不要你！”她跑到陆湘湘面前，想去拉陆湘湘。
谢九思伸手挡住了她，“忠义侯夫人，你说她们胡说，可有证据？”
十六七年前的事了，哪还有什么证据，换孩子这种事也不可能拿纸笔写下来。
张嬷嬷三人就是最有力的证人，只要她们说法一致，就是板上钉钉的铁证。
陆湘湘的演技已经很不错了，她眼睛泛红，看向宋承业，“原来宋表弟出生便身体孱弱不是因为忠义侯夫人生你时难产。
而是因为陆大夫人生你时，先摔了一跤又喝下催产药，提前生产导致的。”
嘴唇轻颤地惨笑了一下，又看向万氏，“以前我总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母亲的孩子，你视大哥哥大姐姐如珍宝，却独独虐待我，原来我竟不是你亲生的。
因为我的出生，让你不得不提前生产，导致你亲生儿子体弱，所以你看不得我身体好，才让下人们百般欺负我。”
最后把目光定在陆如烟身上，眼泪掉了下来，“十岁之前，我在陆家过得连个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几乎没有吃过饱饭，身上时常带伤，甚至好几次命悬一线。
你明明知道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却从不曾管过我，还嫌弃我像个乞丐，让我滚远点儿别脏了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