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惹火烧身
镇玄子知道了释迦大圣的秘密,离开昆仑山就飞往凤吟山,准备向师父太乙真仙借点人手寻找释迦大圣和接引使者的下落,不消片刻,师徒二人便来到离凤吟山下的小镇不远的地方,按落云头,免得发生不必要的麻烦,两人脚一落地,立刻朝着小镇走去。小镇上每天都是这么热闹,卖馄饨的、卖雪梨的吆喝声连声不断,镇玄子和陆昭在小镇上正看着包子铺出神时,那专横跋扈的衙内又来包子铺找茬来了,只见前面的官差吆喝一声:“所有人,全部给老子滚蛋。”这话一出,果然有效,不多时,正在吃包子的和吃饱喝足的客人全都跑了,只留下空空荡荡的几张檀木桌。
包子铺老板一脸微笑的端来衙内喜欢的银耳粥,接着又端上一屉热气腾腾的牛肉包子,衙内抓起牛肉包,边喝粥边吃着包子,正吃的津津津有味时,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原来镇玄子和陆昭不知何时已站在衙内面前,衙内见又是上次暴打官差的两个瘟神,吃着的包子随手扔在地上,拔腿就要跑。陆昭哪会任他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一把就拽住衙内的衣领。衙内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何况身材瘦小,哪里是陆昭的对手,很快便倒地求饶了。镇玄子刚准备动手,那些狗腿子早已溜之大吉了。
衙内见平时巴结、奉承他的人都跑了,心中也开始慌了起来,想跑却发现无路可逃。陆昭像拎小鸡一样,将小衙内提着又放下,就这样来回十余次,小衙内已吓得只剩下半条命,陆昭只得放下抓着小衙内的手。衙内此刻吓得瘫软在包子铺门口,地上湿了一片,路旁的小狗闻到腥味跑过来舔着,过了半晌,有胆大的狗跑到衙内身边嗅了嗅跑开了。衙内爬了起来,见镇玄子和陆昭边吃着包子边直勾勾地看着他,吓得大叫一声,撒丫子就跑,丝毫不顾及嘲笑的路人。包子铺老板倚着桌子,差点没笑岔气。围观的路人笑了一会,冷静下来不觉害怕起衙内的父亲卢知府。
“卢知府原名叫做卢少霖,考了二十多次的进士,终于在三十六岁时,新皇登基开恩科考到第二名榜眼,由于这一科成绩甚佳,皇上怀疑有人夹私舞弊,故而考察这一次所有考生,最终只留下包括卢少霖在内的三人通过考查。皇帝封官时,卢少霖主动提出要到青州做官,毕竟卢少霖的妻子正在青州舅舅家等他。皇帝思虑再三,说道:‘那就封你为青州知府,谢恩吧!以后青州就交给你了。’早些年卢知府确实做出了一些政绩,但自从小衙内出世、结发妻子过世后,便开始迷失在权势金钱之中。开始欺压乡邻,倒行逆施。”杂货铺老板说道。
镇玄子和陆昭听了卢知府的事迹,也觉得有些可惜,不免叹息道:“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十年寒窗苦读,白费啦!”一旁的街坊也聚在一起说三道四。陆昭和镇玄子决定先留下解决了这个贪官再回山与太乙真仙叙话。卢府内知府大人正逗着自己最心爱的金丝雀,忽见衙内身边的跟班,一个个踉踉跄跄、满身是伤地跑了过来,哭诉道:“大人为小的们做主啊!”卢知府见几人伤痕累累,大吃一惊,在青州还没人能与他叫板的,便说道:“你等且先去疗伤,包扎后来前厅找我。”刚安抚完众人,忽见衙内鼻青脸肿,一脸惊慌地跑了过来,正与自己父亲撞个满怀,卢知府正欲发火,突见儿子也是这副模样,安排他去后院养伤。
时间如白驹过隙过得很快,陆昭和师父镇玄子为了省两钱,找寻了一两个时辰,终于看到一处香火鼎盛的三清观,两师徒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般冲了过去,镇玄子正要敲门时,陆昭道:“看此处香火正旺,但愿能睡个好觉!”镇玄子轻轻的敲了三下门,一个道童打开门道:“二位此来所为何事?”镇玄子道:“小哥,烦请通报,游方小道镇玄子、陆昭借贵宝地留宿一晚,明日便离开。”道童道:“二位稍等片刻!”不多时,一个衣着华丽的老道士出来道:“何方妖人,也敢来我三清观撒野!”陆昭听后不服道:“姑念祖师爷的份上,让我们留宿一宿吧!”那老道不听二人废话,命道童关门,陆昭再要说些什么,道童已合上了门。
镇玄子和陆昭见同行不收留自己,只得另辟蹊径、另想办法。可走了半个时辰,也没有容身之处。陆昭想:“若是出城,明日难以进城,不若再找找。”走着走着,忽见不远处有一个破败的酒仙祠,镇玄子和陆昭欣喜不已,两人一路狂奔,来到酒仙祠门口,只见到处横七竖八的堆放着木材,一副破败景象。镇玄子走进流光殿,殿的中央供奉着酒仙像,据传没人知道酒仙的真实面貌,后人只知道酒仙曾两度投胎转世,一次是魏晋时期的名士刘伶,另一次则投胎于巴蜀之地,便是唐明皇时代鼎鼎大名的青莲居士李老先生。后人便将酒仙的模样做成青莲居士李太白的模样,一直供奉至今也有五六百年的历史了。
镇玄子和陆昭师徒二人打扫一番后,两人仔细观察了酒仙祠,只见酒仙提笔静卧,旁边雕刻着高力士和杨国忠二人,一个提着靴子,一个为其磨墨;好不快哉。听当地人说这座祠堂乃是五百年前能工巧匠所铸,只是后来帝王觉得太丢皇家颜面,故而勒令百姓不得再到这里来祭拜。镇玄子和陆昭收拾干净后,铺了些稻草便倒头就睡。也许是二人赶了一天的路,所以连日上三竿都不知道,当一缕阳光照进酒仙祠,照在二人脸上时,陆昭率先被尿憋醒。陆昭急忙跑出酒仙祠去方便,当解开腰带释放时,忽见不远处似有两条人影盯着自己看。
镇玄子醒来没发现陆昭,急忙整理衣物找寻,找遍了方圆三十里,也不见乖徒儿的踪迹,正准备报官时,才想起此地最大的官便是自己的死对头。镇玄子又想起可以用玄秘八音试试,能不能找到这小子。说干就干,镇玄子当即念动法诀,一连十数次,却没有半点反应。镇玄子一路寻找,终于在卢府门外发现了一条陆昭身上的布带,镇玄子想硬闯卢府,谁知门神拦住不让进。镇玄子只得念动咒语,变成一只飞蛾,从围墙飞进去,卢府果然广阔,镇玄子找了许久,终于在柴房发现了被五花大绑的陆昭徒儿。
只见陆昭被卢府家丁打得遍体鳞伤,其中一个家丁仍不解气,提起牛筋做的皮鞭又抽了陆昭几下。镇玄子变作家丁的样子,趁其他家丁离去,悄悄凑到陆昭身边小声说道:“徒儿且忍耐片刻,师父会救你出来的!”陆昭听得此话,心中顿时激动不已,但还要装作苦大仇深的样子,继续骂着:“一群为虎作伥的狗,等小爷出来定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镇玄子走后,卢知府在众家丁的簇拥下来到柴房,镇玄子在卢知府身后,恨不得踢他一脚,但此刻还不是报仇的时候,镇玄子努力克制着自己。
卢知府看着不成人形的陆昭,嘲笑道:“小崽子,你不是挺嚣张的吗?怎么,来打我呀,去告发我呀,去呀!”陆昭尽量克制,一言不发,任他怎么羞辱自己终是不置一词。卢知府又命人继续用刑,烧红的铁片烙在陆昭的身上,伴随着陆昭刺耳的惨叫声,镇玄子心在滴血,眼泪刷刷地往外流,但此刻却不能暴露身份。玩累的卢知府离开了柴房,镇玄子借口掉了东西,折返回柴房,对陆昭道:“徒儿受苦了!”说罢,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