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血阵破法
我怎么可能丢下杨岩自己走,我朝着那帮抬轿子的人跑过去,让杨岩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杨岩看我执意要留,他心里估计也在盘算我们的生存率,见还有一线生机,也把最后的信任给了我。“那些抬轿子的都是水鬼,他们身穿蓑衣才敢上岸,所以佟乐你必须尝试怎么破了他们的阵,没了蓑衣,水鬼自己的修行不可能在岸上停留。”
“好的,杨兄,怎么破阵?”我摆出了一副准备拿铜钱剑砍人的架势。
“这双煞阵我不知道怎么破。”杨岩自己很是苦恼,但是他没法动,很是担心地看着我,“如果出事,你只管逃就是了。”
我知道人无完人,这世上看来也有杨岩没法应付的事,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可能丢下他一个人。
“好吧,我就一个一个地砍。”我没法使用蛊术,杨岩提到过,阴气太重可能会被红月劫给反噬掉,我们的阳气不足以支持我们两。
随着那些鬼抬着轿子过来,我也看见了轿子里的鬼新娘!
那是什么!
我瞬间全身发麻,颤栗至极。那是一个全身被拼凑起来的女人!满身的细线和很明显不是一个身子的头颅!
“看来是这附近几个新婚的女子被人肢解了尸体,又用炼魂阵锁住她们的怨气来炼的。能使用这种阵法的,看来是老相识了。”杨岩愤怒的双眼发着红,好似要喷出火来。
他们又是谁?
“几十年前,一个姓杨的,一个姓佟,纷纷挡了我们秦家的财路。现在,我们炼阵做法事,也有一个姓杨的和一个姓佟的。”那些鬼停了下来,背后走出了几个穿着黑衣长褂的人。
难看清楚面貌,只知道有无数的丝线在某个人手上,看来他就是御鬼的人。
“御鬼术。”杨岩说出了这三个字。
我挡在杨岩前面,“哼,不就是牵了几条走狗吗?我怕你们?我.。”想来我已经打算拼出性命去放蛊术,但是我想起了一个细节。
这个细节让我现在不想使用蛊术,因为这样绝对会害死我和杨岩的。我叹口气,拿出了铜钱剑,一咬牙,咬破了自己的中指,在铜钱剑上画符。
“开!”
果然,这里已经被布下了邪气笼罩的鬼域,因为铜钱剑开了剑刃。
其实桃木剑和铜钱剑在阳间都是没有开刃的,划伤不了人,所以杨岩才能用桃木剑来试出那些是人,那些是鬼。
同样的,在这一块区域,铜钱剑开了剑刃,不再是一把普通的铜器装饰的法器,也能表示这里不再是阳间了。
在这里使用血蛊术,我一个控制不住,只会害死杨岩。
我的大脑在一瞬间疯狂地运转,人在紧急情况下果然会想得很多。那些人看来是有备而来。
我可能需要给杨岩拖时间,于是问他们:“你们是不是云宜镇上的秦家人?”
“哈哈哈,那不过是秦家一个小分支而已,早年间他们也算是为本家干了一些事情。”来者说话声音倒是很年轻,不过总是让人感觉不太舒服,阴里阴气的,不像是人的喉咙发出的声音。
倒像是.来自地府的空灵声音。
声音不对!
我一个健步冲上去,绕过了那些水鬼,用开了剑刃的铜钱剑劈开了那人手里的细线。红线纷纷被我斩断,那些鬼也突然乱了章法一样乱叫乱舞起来。
鬼不过走不了路,还是在原地晃悠,好像被人操控的木偶一样。
我一看那些黑衣人,果然!不是活人!是几个给死人烧纸的纸人!脸上画着红脸蛋的妆,带着诡异的微笑,看起来又是死物又像是有自己思维的活物,让人不敢乱想。
我肯定不敢轻举妄动,去看杨岩破阵的情况。
这边,杨岩手里也缠着很多丝线,他嘴里的血不断的滴落在红线上,蔓延向那几个坟头。突然几声巨响,坟头上的符全部炸开,那几个立在坟头的鬼早就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去。
而地上出现了奇怪的鬼火一般的亮光,杨岩身下冒出了用血写出的几个符文,杨岩终于站了起来,拿起香炉,将那些香炉灰洒在血字符箓上,符箓冒着绿色的烟,全部消失。
杨岩轻蔑地擦干净自己嘴角的鲜血,笑了,“看来还是雕虫小技,只不过是几道符箓,道行尚浅。”
然而我看他都快要站不住了,心里吐槽:我靠兄弟,一会你晕倒了还不是只有我去扶。
忽然那些纸人开始“嗤嗤”地发笑了,“你们这辈子真是孽缘啊,嘿嘿嘿嘿看你们能救世于几时。天灵童现身,就表示这两个镇子的人都留不住了,你们还想去就云宜镇上的人吗?”
杨岩见只是几个纸人,倒是放心不少,不过他比我更忌讳秦家那些人的感觉。
“杨岩,你放心得太早了。”那些纸人突然动了起来,手和脚都像是被谁给操控起来一样,慢慢地走了起来。
“不好!”杨岩带着我往后退,自己却被轿子里的女鬼抓住了脚,他把我给推了出去,“佟乐你带着铜钱剑逃走!”
那些敲锣打鼓的声音再次响彻耳畔,还有最开始在断魂桥上听见的唱戏声。
那些戏班子的幻影从树林另一边窜了出来,他们和鬼新娘不同,都是吹着唢呐,穿着麻衣丧服,还在咿咿呀呀地哀怨地唱着:
夫君与我,往生无缘,阴灯绞结怨~
但愿是,天长地久,阴曹共婵娟。
我听过鬼新娘的民间传说,人们的阴亲有时候会拿假人代替丈夫娶了鬼新娘,但是如果被鬼新娘发现.那就会被鬼新娘缠上,硬带一个男子走。
杨岩有危险!我根本就没想过要逃,于是抓紧了杨岩的腰,和鬼新娘硬抢杨岩。我咬着牙大喊:“姐姐,都几十年了!没嫁人就算了吧!我兄弟还是童子身,一身童子血溅在你身上没好处的!万一他一死,变成个道士鬼你更死定了!”
我这么一胡说八道,杨岩反应过来了,他再次咬破自己手上的伤口,在自己脸上身上画符。
女鬼这么一抓他,自己手上突然被烫到一样尖叫松口。
杨岩得救,还顺带夸了我一下,“没想到是你提醒了我。”
“我就是乱说一通。”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鬼新娘瞪着她哀怨的眼睛,从轿子里出来了。而那些纸人就像是闹婚起哄一样,用尖锐的声音说道:“哦哦,抢新娘子!”
原本是喜庆的一幕,现在却变得愈发诡异渗人起来。